二月二,龍抬頭。
東宮青龍角宿初露,見龍在田,乃生發之象,萬物復蘇!
淅淅瀝瀝的雨水蒙起淡淡水霧,一道衣衫襤褸,長發凌亂的年輕身影出現在通往渡邊城的官道上。
正是在龍首山外圍修煉了小半年之久的楚歌,這段時間的他心無旁騖,終于將剩下的風、雷、太陰、太陽四條路線全部煉成。
而修為也早就到了開竅境第九層圓滿。
現在的他和當初的拓脈九層實力簡直就是云泥之別,以他的估算,開竅境九層圓滿能抵得上普通的筑基中期修士。
但他卻不得不離開龍首山,因為七曜星訣居然還有第十層。
第十層是將九種不同屬性的星元完全融合才能晉級下一個大境界,而想要融合龐雜的星元則需要用到靈草或者輔助丹藥。
再加上這幾個月來,幾乎都是捕捉野獸為食,別說調味,連鹽巴都沒有的烤肉吃的他差點都要吐了,只能提前動身。
本來最初的想法是想翻越龍首山去皓月皇朝,但在某次見識了龍首山外圍出沒的三級妖獸后便斷了這個念想。
三級妖獸差不多就是金丹修士的水準,以他現在的實力,肯定會是妖獸最好吃的朋友。
何況這還是龍首山外圍,那深處誰知道還藏著多少恐怖的好朋友。
思來想去,估計南宮家族早已放棄了對他的追殺,楚歌決定從渡邊城乘坐商會的飛舟前往皓月皇朝。
到了那里,海闊憑魚躍,天空任鳥飛,便才是他想辦法如何晉級第十層,順便在這個修真世界生存下去的時候。
雖然一路上淫雨霏霏,但對修士來說這些并不算什么,楚歌故意用泥巴糊臉,將自己打扮的破破爛爛隱藏行蹤。
幾日來低調趕路,倒也沒出什么差錯,可就在要進入渡邊城的地界時,麻煩來了。
通往渡邊城的一座山谷處,兩名修士守在那里,手里拿著一幅畫不停比對著什么,穿著打扮和曾經追趕他的南宮家人一模一樣。
這南宮家還沒放棄追殺自己?
這兩名修士一人是筑基中期,一人剛踏入筑基境,楚歌暗忖,應該可以解決掉。
但不能白天出手,白天難免會有人看到走漏消息,等晚上再說。
要是晚上這兩人離開更好,還守著便直接殺過去。
當下找了處避雨的地方打了一只野兔充饑,隨后養精蓄銳,靜待夜幕降臨。
直到晚上,楚歌開始動身,那處關卡還是那兩名修士在把守,只是這時已經沒有了行人,這兩人頗為悠閑的拿出酒肉閑聊。
“站住,什么人?”
“去渡邊城的路人。”
“你把頭抬起來!”
楚歌慢慢抬起頭,只見滿臉污漬,那人心生厭惡罵道:“媽的,哪來的叫花子?”
卻還是將火把湊近過來,仔細打量他的五官和身高。
“老高算了吧,那人丹田被廢不可能有修為在身,這人雖是乞兒,但明顯修煉過,居然還有拓脈九層的修為。”
還真是找我的,南宮家倒是鍥而不舍,楚歌心里暗罵一聲。
姓高那人笑道:“還是看仔細些,免得家主責罰!”
隨即轉頭說道:“趕緊滾吧,晦氣!”
楚歌捏緊的拳頭慢慢松了下來,慢慢穿過二人,就在他以為蒙混過去時,背后那姓高的突然道:“等等,你叫什么?”
“秦石黃!”
“老蔡,你可看走眼了,這家伙是個筑基修士呢。”
“你把臉去洗一下,快去!”
楚歌慢慢回頭,整個背后不遠處有個小水洼,便朝著水洼走去,那人見楚歌并沒有逃跑或者暴起,手從刀柄上松了下來。
老蔡疑惑道:“這人明明沒有筑基,老高你從哪里看出來的?”
“嘿,我從他的身法上就能看出絕對不是拓脈境,你還別不信,我這雙招子看身法可亮著呢。”
“就算是筑基修士,管那么多做甚?反正那人是個廢人而已,明眼就能看出。”
“哈哈,也是!”
這時楚歌洗掉臉上污漬走過來,那人再次舉起火把準備看個仔細,就看到一張白凈的臉朝他呲牙一笑。
“咦?有點面熟!不對……”
老高花還未說完,小腹就重重挨了一拳,只聽咔嚓一聲,丹田破裂,瞬間斃命。
另外那個蔡姓修士大駭,剛要動身,就覺一副鐵鉗卡在自己喉嚨。
“是你……你不是沒有修為了嗎?”
這時總算看清了楚歌面容。
楚歌問道:“你們怎么知道我會在這里?”
“你當初騎乘的馬匹被找回,家主判斷出你是逃往東邊。”
楚歌大罵,早知道吃了算了,心善間放了那馬回去,沒想到給自己惹來麻煩。
通過詢問得知,這半年來南宮家一直在找他,不過時間越久,尋找的力度也越來越小,只在幾個重要關卡布置下人手。
渡邊城和碼頭處同樣有人在把守。
捏碎了這人喉嚨,收起二人身上的武器和靈石丹藥,倒是發了一筆小財。
楚歌喃喃道:“都說了,我,秦始皇,打錢!”
兩個火球術將二人化為灰灰,拿起地上的鹵味和酒壇,楚歌快速離開了原地。
邊吃邊趕路,楚歌差點感動的熱淚盈眶,太他媽好吃了!
我發誓,以后頓頓要吃這么好吃的鹵味!
舔干酒壇中最后一滴酒,楚歌咂了咂嘴巴,回味大半天后,開始思考接下來要如何通過剩下的幾處盤查。
這兩人失蹤的消息應該很快就會傳出去,必須要在這之前趕到渡邊城乘坐飛舟離開,隨即加緊了腳步。
正在趕路間發現遠處有些燈光,行的進了發現是一個寺廟,腳下略作停頓,當即有了主意。
偷偷跳入寺院,里面都是些俗世之中的和尚,除了佛堂中的燈光亮著,所有人都已睡下。
楚歌偷偷溜進房間,偷了一套裝備出來,僧袍、麻鞋、念珠等一樣不差,甚至還有一件袈裟。
快速離開寺廟,找了處僻靜之地,將衣服里里外外換了個遍。
再將念珠往脖子一掛,袈裟系在僧袍外,除了頭發長了些外,搖身一變成了個和尚。
還真有那么點味兒。
僧袍上的汗臭味兒和香燭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