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卿趁著藥還沒熬好的功夫回去給自己的臀兒擦藥。
昨晚趴了一宿,今早起來一看,大紅月亮已經變成小紅月亮了!
最多一兩天就能徹底好利索。
等無恥小賊清了賬,自己就再也不欠他任何東西了!
省得一看到他就打心眼里心虛,總有種躲債的感覺。
徐如卿這樣尋思著,穿過翠竹林。
輪椅上的晉王姐姐不見了。
而在閣樓門口……
那對抱在一起,舉止親密,穿得和新郎新娘拜堂成親一樣的倆人是?
慕南歌那個賤人!
無恥小賊?
徐如卿這次吃一塹長一智,學聰明了,沒有當場爆發沖過去質問。
否則以那個賤人的行事作風,自己可憐的臀兒又要受苦。
“徐姑娘回來了?!鄙騼A塵提醒道。
“那又如何?本郡主又不是在偷腥,還怕人看不成?”
見徐如卿一反常態,像是終于把頭埋低,終于學乖了。
慕南歌眼里升起好奇,桃花美眸閃爍著,很想知道昨晚發生了什么,竟然能讓這頭小倔驢回頭,不再撞南墻。
這還不是偷腥?
你們倆就快合二為一了!
徐如卿斜了一個白眼兒,站在那低頭煎藥。
眼不見心不煩,待會兒問一下晉王姐姐自會知曉前因后果。
“徐如卿,過來?!?
“做什么?”
聽見那個賤女人叫自己,徐如卿心里一萬個不愿意搭理。
可為了自己可憐的臀兒,只能老老實實過去。
“傾塵心跳有些不正常,可能是被姐姐嚇壞了,我為此聽了好半天。
你醫術高超,來聽聽怎么回事?!?
慕南歌狡黠笑意一閃而逝,主動讓出位置。
“?”
沈傾塵仍舊是那副泥塑雕像的樣子,任由懷里女主角自行切換。
他莫名有種直覺。
猛獸突然放棄到嘴的食物只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遇到了更強大的對手,不得不換個方向進攻。
徐如卿顯然只能是第二種。
那就是,猛獸將目標換成了她!
“徐如卿,你在干什么?”
“號脈啊,你不是讓我給他看病嗎?”
“誰讓你號脈了?我讓你聽心跳!”
“號脈和聽心跳有什么區別嗎?”
“嘖嘖嘖~”
慕南歌抱著肩膀,掃了一眼徐如卿剛剛好一點的臀兒,惋惜道:
“我還以為你轉性子了,紅玉,掌股四十!”
“不要!”
徐如卿捂住臀兒,嚇得眼淚都出來了。
“我聽,我聽還不行嗎?”
“早這么聽話不就完了?哪至于白挨那么多打?
你我同為女子,本郡主也是有些于心不忍的~”
假惺惺——!
徐如卿腹誹一句,在只有沈傾塵才能看到的角度偷偷翻了個白眼。
“一看你就沒給別人聽過心跳?!蹦侥细枵驹谂赃咟c評,“耳朵離那么遠怎么能聽清楚呢~”
“按本郡主剛才示范的動作來~”
“耳朵貼上去,身子貼緊,手臂環繞后腰!”
“對,很好,保持別動,閉上眼睛好好聽~”
“直到本郡主說停為止~”
溫香軟玉投懷送抱,沈傾塵不知道慕南歌的目的,總之不會有什么好事。
他想把一直懸著的胳膊放下,剛有動作就被慕南歌一個小眼神給制止。
你敢——!
無奈之下,又重新抬了起來。
徐如卿耳朵緊緊貼著胸口,小西瓜順勢擠壓著。
沈傾塵剛被紅玉青禾左右夾擊,現在又被慕南歌和徐如卿正面沖擊。
面對三面環山的連續攻勢,沈傾塵也算體會了一把“只緣身在此山中”的無奈。
還有對“不識三山真面目”下意識的批判與遐想。
徐如卿的身上并沒有沾染刺鼻的藥味,反而有一股十分好聞的草木清香。
給沈傾塵一種雨后清晨,山間溪水潺潺流淌,霧氣迷蒙氤氳,草木山石煥然一新的感覺。
“聽出什么問題沒有?”
慕南歌突然開口,早就心不在焉的徐如卿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往懷里竄了一下。
腦袋頂到沈傾塵下巴,小西瓜抹過短促卻難以忘懷的觸感。
“心跳的確很不正常!”
“嘖~”
“連藥王閣大小姐都覺得不正常,傾塵,這下知道我不是在危言聳聽了吧?
你是真的被姐姐嚇出毛病了,得治!”
“南歌直覺敏銳,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我的心臟出了問題?!?
沈傾塵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他其實真的很想說——這么折騰他心跳能正常才有問題。
不僅投懷送抱,一抱就不撒手。
雖然帶點強迫診病的性質,但這種診病方式,真可以!
“徐姑娘,我的心臟得了什么病癥,可曾聽出一二?”
“你得了心動癥,主要是由心神受到刺激引起的心跳加速,心神不寧?!?
“心動癥?那要如何醫治?”
沈傾塵自己也通曉醫術,明知故問道。
“絕癥!沒得治!”
徐如卿被問的臉蛋通紅,她才不信沈傾塵真的木頭腦袋,什么也不懂。
無恥小賊就是無恥小賊,得了便宜還賣乖!
簡直無恥至極!
狠狠在沈傾塵腳上踩了一下。
這一腳落在慕南歌眼中,直接當做是打情罵俏,讓她眼里狡黠之色更濃。
“畫好了嗎?”
“回小姐,畫好了?!?
服侍沈傾塵穿完衣服后,一直沒再露面的青禾突然出現,并呈上一幅畫。
畫上墨色未干,剛剛描摹完全。
“畫?”
徐如卿身子僵硬,從沈傾塵懷里離開,一點點滯澀地轉過頭。
她想到一個可能。
那就是慕南歌讓青禾畫的就是她抱緊沈傾塵時的樣子!
就像是印證她的心思,青禾展開畫卷。
天青雨澈,翠竹林,竹葉沙沙。
屋檐下,閣樓門扉開半。
徐如卿一身翠色留仙裙隨風擺動,身姿如柳枝般輕盈窈窕,撲進沈傾塵懷里。
步搖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曳,珠翠環繞其間,叮鈴作響。
雙手緊緊環抱沈傾塵腰肢,臉頰輕輕貼在胸膛,眼眸微闔,細細感受呼吸和心跳。
如櫻桃般誘人的嘴唇微微揚起一抹依戀。
而畫上的沈傾塵則是懸停著胳膊,面露驚訝,根本不理解少女的主動。
十分的無辜,九十分的冰清玉潔。
青禾在細節留白上的添油加醋極為出色。
一副《徐如卿偷腥圖》刷刷點點描摹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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