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簡單的問題，什么是愛情？

東野旭想到看過的一場辯論賽，其中有一句話：愛是自由意志的沉淪。

想到電影《大話西游之大圣娶親》中，關于愛一個人需不需要理由的臺詞對白。

想到小說中的描寫：我認真覺得，這輩子不會再這么喜歡一個人了。一想起她的言行舉止、細微的表情變化、笑聲，以及發絲散發的肥皂香味……我就變得呼吸困難，簡直像是碳酸跑進了肺里頭一樣。

現代社會將愛情描繪得極其細致，仿佛只是看看，不用親身體會，就能理解它。

他從未談過戀愛，無法從自己的經歷中提取經驗。

也無法在此刻對愛情下一個簡單定義，來糊弄清水真姬。

所以他告訴少女：

“我需要認真想一想，給我點時間，再告訴清水我的理解好嗎？”

“嗯。”

......

東野旭陷入思考。

即使是家教結束，回到宿舍后，他的大腦還在思考。

對于一個理科思維的男生來說，這個問題好像有些超綱。

晚上和井上哲央打游戲的時候，東野旭突然問出這個問題。

“你說愛情是什么東西呢？”

“啊？不是，你這，突然問出這么哲學的問題，這是我能回答的？”

耳機里傳來損友疑惑的聲音。

東野旭沉默，覺得自己做錯了，不應該問一個不正經的人這個問題。

井上哲央年紀不大，但東野旭知道，這貨是個情場老手，經常夜夜笙歌。

只是沒想到這家伙突然正經起來，他漫不經心地說：“愛情這個東西嘛，雖然因人而異，每個人的看法都不同，但總歸是神圣的。”

“那你之前...”

“喂，我那是援助貧困女孩，和愛情沒有關系，可別玷污它。”

“啊對對對。”

東野旭發現，即使是井上哲央這種家伙，都認為愛情是神圣的。

所以小小的走了下神，然后被損友破口大罵的聲音拉回意識。

“東野旭！你演我是吧，TMD草里沒眼，你一個ADC悶頭往里沖？”

他看著陷入黑白的電腦屏幕，說道：“剛剛在想事情，沒注意，別叫了。”

“我知道春天到了，沒想到你也發情了？”

這家伙，東野旭嘴角抽動，知道自己理虧，準備忍一忍。

結果，賤氣十足的聲音再次響起，“要是欲求不滿的話，我可以給你介紹地方。”

于是東野旭憋不住了，鳥語花香起來，開啟每次和損友開黑的日常環節。

......

第四次家教課上，東野旭對清水真姬說：

“我也不肯定我對愛情的理解是否正確，所以接下來我說的話，只是出自個人理解。”

“我認為，愛情就是在彼此真心相愛的人眼中，對方就好比身上的肢體，有的人失去后痛不欲生，選擇自我了斷；有的人繼續生活，只是偶爾感到幻痛；還有的人安裝假肢，方便了生活，但是終究不是自己的肢體。”

“我的意思是，當找到那個愛的人，對方就成為了生命中的一部分，永不分開。”

讓兩輩子都是理科生的東野旭想出這種話，真的是為難他了。

如果不是說話的對象是像一張白紙的清水真姬，他是萬萬不可能說出這種矯情的想法。

少女靜靜聽完，然后說道：

“我想成為旭的愛人。”

東野旭人聽傻了，這是什么情況，三無少女愛上我？

用一種棒讀式的語氣說出表白的話，完全不會讓人興奮啊。

“啊？不是，這...”

“旭不愿意嗎？”

說對清水真姬完全沒有好感肯定是假的，人家論顏值有顏值，論身材有財富，論性格...誰會不喜歡一個言聽計從、還能夠玩養成游戲的三無少女呢。

但這是愿不愿意的問題嗎？信不信只要答應下來，第二天就會被沉進東京灣，可不要小看一個父親的怨念啊喂！

東野旭語氣委婉，“我覺得清水還沒有聽懂。”

“旭也要離開嗎？”

少女低下頭，仿佛被拋棄一般。

“等等，一定是哪里搞錯了。”

東野旭不認為什么都不懂的三無少女，在聽過他的話后，就能夠直接發現自己喜歡上他，所以接著問道：

“清水認為什么是戀愛呢？”

“永不分開。”

合著就聽懂了最后一句話是吧，東野旭頗感無奈，對少女說道：

“好朋友也是永不分開的，不一定非得是愛人。”

看著清水真姬懵懂的樣子，三言兩語說不清楚友情和愛情的分別，只好先用行動讓少女安心。

東野旭伸出小拇指，“拉鉤，我保證不會離開清水。”

清水真姬同樣伸出小拇指，“我也不會離開旭的。”

兩根手指纏在一起，男人和少女的聲音同時響起。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拉鉤約定，說謊的話要被揍一萬次、吞一千根針。”

等等，霓虹拉鉤時的誓言也太恐怖了吧，小孩子真的不會害怕嗎？

不管怎樣，在這個平凡的周日上午，東野旭和清水真姬在此刻許下永不分離的誓言。

至于三無少女究竟有沒有理解他的話，東野旭無從得知。

“清水，今天繼續上數學課，昨天的知識還記得嗎？”

“真姬。”

“嗯？”

“好朋友要叫名字。”

在霓虹的文化環境下，直呼名字是一種很親昵的行為。

這就好比在中國，朋友要么叫全名，要么用外號，而叫名卻不帶姓會有種戀人之間的氛圍。

東野旭遲疑片刻，開口道：“真姬。”

少女眉眼彎成新月的形狀，細長的睫毛下，眼眸綻放出光彩，變得不再空洞，宛如晨曦中含苞待放的花朵。

聲音中帶著笑意，“旭。”

東野旭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他試著再叫了一邊少女的名字，“真姬？”

少女依舊笑意吟吟，回應道：“旭。”

清水真姬單純到，僅僅是叫她的名字，就會感到開心。

這家伙笑起來的時候怎么會這么可愛，東野旭“怦怦”的心跳聲如鼓點般急促。

就像是突然間，世界所有的燈光都聚焦于一點，所有的聲音都消失，唯有他的心跳聲，成了最清晰的背景音樂。

“真姬，你剛才笑了。”

“這是開心嗎？”

東野旭給出肯定的答復，“對，這種心情就是開心。”

淡藍色的系統面板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提示著任務2的進度提升，而清水真姬的目標形容也發生了變化。

【目標：清水真姬】

【更新目標形容：三無少女對喜悅有了一定的理解，她的一顰一笑系在東野旭的身上，但這顯然不夠，請教會目標完整的喜悅，解鎖下一獎勵。】

【任務二：教會目標理解感情】

【進度：喜（50%）；怒（0%）；哀（10%）；懼（0%）；愛（10%）；惡（0%）；欲（10%）】

【獎勵1：博聞強識】

【博聞強識：記憶力大幅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