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左門長的提問，周蒙身體明顯頓了一下。

這個人如此敏銳嗎？也對，原著當中，李慕玄和無根生在泥人張的幫助下，改變了身形外貌甚至是聲音，但是最終也沒有逃過左若童的法眼。

應該說對于這些道門高人來說，他們判斷一個人，并不需要依賴外表，甚至可以通過對方身上炁的細微波動，來推斷出對方的心情甚至想法，所以說也許是剛剛看到左若童這個大boss，周蒙心情過于激動，所以想多了，被對方察覺。

周蒙想了想。知道自己必須說實話，但是肯定不能完全說實話，實話實說，那自己只能說，我知道左門長您是紙片人，而且抱枕被那一大幫妹子買瘋了。

周蒙覺得不至于，這種自曝過于恐怖，自己還不想被當成小白鼠切片研究。

于是周蒙盡量撿了一些能說的，組織了一下。

“我之前確實聽過左門長您的不少事情，所以才大膽的猜出您的身份。”周蒙說的完全是實話。

左若童臉上浮現出一抹俊俏邪意的笑容。

“真的只是一些事情嗎？你說的如此含糊，應該是故意隱瞞一些事情吧！”

周蒙現在才意識到，如果說李慕玄是惡童，那左若童這個能把李慕玄逼瘋的老師，性格也好不到哪去。對方明顯發現了自己的情緒波動不正常，才停下來。

而且，這個左若童似乎是猜到了剛剛自己說的不是實話，或者起碼不完全是實話。所以才有了后面的逼問。

周蒙已經可以預判，如果自己賭咒發誓剛剛都是實話，左若童也會回懟自己，是不是騙人騙的連自己都騙了。之前用過這招的李慕玄就被這樣狠狠懟過。

周蒙感覺有些不耐煩，為啥這些前輩高人都看自己和珍奇動物一樣。看到自己就一定要過來好好打一個卡。

好像自己成了武當派的吉祥物地標，必須打卡合影留念。順便再和逗小孩一樣，逗逗自己，你們這些前輩高人到底要不要碧蓮。一個一個的，真當泥人沒有三分火氣呢！

想到這里周蒙決定不裝了，你左若童多個啥，得罪了就得罪了，大不了我國術大成前，不下山便是，而且左若童不是面對全性惡人都能饒恕三次，那自己放肆一次肯定問題不大。

所以周蒙咧嘴一笑，態度和剛剛的恭敬相比簡直180°大轉彎。

“左門長法眼如炬，小子之前自然聽過門長和三一門不少事情，其中消息源頭有我老師玄龍道長，也有一些不能說的消息源頭。關鍵是我了解到門長你獨一無二的外貌特征，所以才能一眼看出來。”

“這些聽起來才像實話，你是帶藝進門的吧！我看的出來你有底子，對了，你聽到的外貌特征，不會是滿頭白發吧。”與剛剛恭敬的樣子相比，很顯然現在周蒙這種十分放肆隨便的樣子，反倒是更加對左若童胃口。

“自然是俊美非凡，宛如仙人在世！”周蒙倒是實話實說，左若童如果不是長這樣，也不可能抱枕賣到起飛。

左若童目光有些惆悵。不知為何看到周蒙后，左若童也感覺很奇怪，一般孩子，如果不認識自己，看向自己的目光會很稀奇。

如果認識自己，那好奇之余也會有一些敬畏。

但是眼前這個孩子，既不好奇，也不敬畏，反倒是看自己宛如普通人。這就非常奇怪。而且這個孩子，似乎想挑戰自己，哈哈哈，這個看起來不到十歲的道童想挑戰自己這個眾人口中的天下第一人。

此時一股惡趣味再次襲上左若童的心頭，要不然折騰一下這個熊孩子，起碼揭一揭他的底，左若童有種直覺，這個熊孩子平時肯定也沒少整蠱其他人。對于這種惡童，才更有必要好好收拾一下。

“呵呵！怕是也有人編排我，一旦扯去逆生三重的障眼法，就是個鶴發雞皮的老頭子吧！”說這話的時候，左若童眼光依舊高高在上，沒錯，左若童我的強大和驕傲從來不在這副臭皮囊上。

現在這個樣子，只是我不得不頂著逆生三重這個球。但是你吹捧我的外表就是馬屁往馬腿上拍。

一旁的陸謹都嚇傻了，陸謹當然知道師父因為練逆生三重出了岔子，后面必須一直維持這個狀態，但是這種話是自己師父該說的嗎！師父是在世仙人，必須永遠年輕而又強大，怎么能夠自曝其短，這種話如果門內的師兄聽到了豈不是要道心破碎。

“我什么都沒聽到，什么都沒看到！我全都忘記了。”小陸謹努力忘記著一切。

但是周蒙面對左若童的挑釁，同樣惡趣味大起，這時周蒙想起了前世一個笑話，似乎很適合在這里說。

“晚輩斗膽，我可不可以給前輩你講個笑話，這個笑話是我在老家聽到的。覺得有趣，就想講給前輩你聽！”

“但說無妨。”左若童面色依舊高高在上，在左若童看來，對面這個童子一定是想說沐猴而冠之類的典故，就是想說自己不是仙人，但是裝作仙人是人間一大笑話罷了。

這種譏諷，左若童早年聽的很多，但是慢慢隨著自己逆生二重的功力不斷加深，已經很久沒有人敢在自己面前講了，今天左右無事，不如聽聽眼前這個小惡童葫蘆里面賣的什么藥！

“最近十幾年，開了不少新式學校，有一家門口擺了一個雕像，雕像主體是兩個小孩，其中一個小孩在讀書，讀書小孩頭上放了個叫地球儀的玩意，旁邊小孩頭上什么都沒有。

所以讀書頂個球用！”

周蒙的笑話很簡短，在周圣和陸謹看來也不好笑。

只是左若童似乎很喜歡這個笑話，原本高高在上的左若童，居然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看來世上總是不乏聰明人，哪怕是小孩，也知道，有的人頂個球就認為只要能一直頂下去，球就能變成腦袋，這本身就是笑話。”

一旁小陸謹已經要哭出來了。

“師父，能不能允許我把耳朵堵上。我感覺現在你們講的，我不應該聽！”

“沒事兒！”左掌門右手輕輕撫摸著陸謹的腦袋，安撫著自己的徒弟。但是周蒙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話，似乎撼動了左若童的道心。這點從炁息上可以感覺到。

此時左若童再次陷入了自我懷疑中，只是程度還輕。

周蒙卻意識到，自己不會是用力過猛了吧，如果自己把左若童道心懟爆了，日后江湖上流傳自己單殺左若童的傳說，豈不是比無根生更離譜。

周蒙立刻想起了什么，繼續說道。

“但是，這笑話還有下半句，不讀書球用都不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