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應對
- 諸天無敵:從笑傲開始加點
- 泉水殺雞
- 2629字
- 2024-06-10 22:55:00
到底是誰要滅林家滿門?
書房中的四個人,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走鏢做生意,不與人生怨是不可能的,可林家向來奉行多交朋友、少結怨仇,自打有福威鏢局那天起,就從沒和人結過死仇。
更不用說這種大到滅門的死仇。
“老爺,搬救兵吧!”
林夫人顫聲道:“趕緊飛鴿傳書請我爹南下,再派人帶禮物去南少林,咱們和那些和尚雖有些齟齬,但好歹也是鄰居,吃齋念佛的人,總不至于見死不救吧!”
“夫人之言有理。”
林震南點點頭,緩緩噴出一口青煙:“不過從武昌到福州,兩地相距何止千里?既然那人要來福州,仇敵也絕非一兩天就到,大伙兒暫且安心,咱們肯定有時間搬救兵。”
幾人也覺有理,心下頓時一寬。
“總鏢頭——”
史鏢頭沉思片刻,忽然道:“按那人所說,仇敵是從西邊來,會不會是去川西送禮的張鏢頭,無意間得罪了青城派,這才招來了這場禍患......”
他還沒說完,自己先大搖其頭,也覺得沒有可能。
昨天下午,去川西的張鏢頭才傳書回來,說他們已上了青城山,余觀主很是熱情,還要留他們盤桓幾日。
這才不到兩天時間,怎么可能就出了紕漏?
退一萬步講,要是張鏢頭先得罪了余觀主,后被逼著發了報平安的飛鴿,也能從信上花押密記看出來。
要是張鏢頭是在傳書后,不知怎地就得罪了余觀主,也該是他自己報信。
即便他托別人報信,那人也不該出現在武昌分號,畢竟從松風觀到武昌,再怎么快也要三天時間。
算來算去,時間根本來不及,從路程上也說不通。
“如果仇敵真從西來,真可能是青城派的人。”
自打進屋開始,福伯就沒說過一句話,這一開口便嚇了幾人一跳。
他看著林震南,緩緩道出一樁往事。
“大約四十年前,我在老爺身邊跑腿,有一日來了個年輕人,揚言要找太爺比武。”
“老太爺推脫不過,最后約好私下切磋,不論勝負都不許往外傳,那人答應了,老太爺尋了個僻靜處,和那年輕人比了一場。”
“比武我自是沒瞧見,比完之后,老太爺說要宴請那年輕人,命我爹定了一桌上好席面,又讓我去請城中幾位頭面人物作陪。”
“當時我爹在樓上端茶倒酒,不過我在樓下聽到,老太爺對那年輕人劍法贊不絕口,只吃到夜半才大醉散場。”
“現在回想起來,那人穿一身道袍,外號我記得清楚,應該是‘三峽以西劍法第一’,至于道號,不知是叫青城子,還是叫長青子......”
眾人聽到此事,俱是感到驚奇,特別是林震南,他根本就沒聽人說過這件事。
史鏢頭沉吟道:“福伯,你是說,那個要來尋仇的人,很可能是當年那個年輕人?”
“武林中的事,我實在是搞不懂。莫非真有人因為一次輸贏,念念不忘半輩子?”
說起當年之事,福伯也是眉頭緊鎖:“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比武后,那年輕人神情懨懨,但絕對沒有受傷。要是真有芥蒂,那也只可能是勝負。可要真是那年輕人,現在過了四十多年,也該是七八十歲的人了,這么大的年紀,還有什么放不下的?”
聽到這番話,四人再次陷入沉默。
“老爺,小心駛得萬年船!”
王氏看向丈夫,面色凝重的說:“無論如何,咱們先把能請的朋友都請到家里,哪怕只是虛驚一場,咱們也不過是多花些銀子。”
林震南略一遲疑,終于還是點了點頭。
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福威鏢局家大業大,有數十年積攢的家底,也不怕多花些銀子。
再說人多才能勢眾,即便真是青城派的前輩,和林家又不是死仇,大不了自己賠禮道歉就是。
說不定,還能搭上關系,把入川的鏢路打通。
沉吟半晌,林總鏢頭忽然道:“老太爺給我托夢,說賺了銀子得多做善事,萬萬不能為富不仁。林某決定請僧道百人,做一場水陸法會,超度這些年走鏢遇到的孤魂野鬼。同時放糧施粥、扶貧救困,也算是告慰老太爺在天之靈。如此安排,諸位以為如何?”
三人先是一楞,隨即大感欽佩。
有了這個借口,很多事做起來就順理成章了,還能免于打草驚蛇。
“這主意好!”史鏢頭猛一拍大腿:“如果這么說,南少林的和尚肯定推脫不了。”
福威鏢局與南少林,平時其實并不來往,作為福州最大的兩個江湖勢力,這些年來私下摩擦不少。
林夫人想了想,又補充道:“還有鏢局分號的弟兄,咱們把人調回福州,總要有個說得過去的由頭。”
這話確實在理。
鏢局雖在江湖,但卻不是武林門派,開鏢局也不是為了爭強好勝,而是賺銀子、過日子。
很多時候與人爭執,鏢局反而要先讓一步,否則生意很難做得長久。
福伯忍不住出聲道:“少爺,還是把分號的弟兄全收回來吧!大敵當前,能用上最好,用不上壯一壯聲勢也成。”
“所有分號......”
林震南心中有些遲疑,沉思片刻后,終究還是搖了搖頭。
仇敵從西而來,即便真打起來,東邊那些鏢局也不會受影響,生意還是要照做。
把所有人收回來,即便真能嚇退仇敵,維護多年的主顧沒了怎么辦?
天下這么大,可不止自家做鏢局生意。
于是他吩咐道:“夫人,待會兒你先給湖南、湖北、江西的管事鏢頭傳書,讓他們將分號暫且歇業,把金銀藏到約定之處后,再把所有鏢師、趟子手都帶回總號,參加這次的水陸法會。”
“老爺,咱們只收回這三省分號的兄弟?”
林夫人心中疑惑,忍不住問了一句:“從寧波、廣州坐船回來,最多也不過兩天時間,怎么不把這兩處的弟兄也叫回來?”
“嗯。”
林震南應了一聲,沒有多做解釋。
離總號最近的是廣州、杭州兩處分號,但兩處分號開在天下最繁華、最緊要的樞紐,哪怕只是關門一天,也不知要損失多少銀子。
若非萬鏢頭身受內傷,他甚至沒想讓武昌分號歇業,九省通津、江漢要沖,這個地方的重要性不亞于蘇杭。
他略一沉吟,對老管家說:“福伯,等天一亮,你就帶人去置辦法事應用之物,再把咱們要辦水陸法會的事傳一傳。”
“少爺放心,保管誤不了事!”
福伯應下后又補了一句:“我再安排幾個機靈的兄弟,把所有城門都盯死,只要有講川音的進城,咱們一準先得到信。”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那就辛苦福伯了。”
林震南笑了笑,又轉頭看向妻子:“至于岳父大人那邊,就只能辛苦夫人了,信寫得委婉一些,可不能讓他老人家著急上火。”
說罷他對三人肅然道:“各位,咱們都是自己人,希望這次能共渡難關!”
幾人也知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均是振奮起精神,暗自盤算可有遺漏之處。
這時史鏢頭忽然道:“總鏢頭,那個給咱們報信、又傷了萬鏢頭的年輕人,您還得拿出個章程。”
林震南想了想,頓時也有些拿不準。
能給自己通風報信,還愿意來福州助拳,照理說此人是友非敵。
可此人偏偏不表明身份,又用怪異武功傷了萬全,還讓他砍了綠林朋友的腦袋。
如此矛盾的做法,根本就是不成熟的表現。
如果一定要評價,就是就是那種初入江湖菜鳥,偶然遇到看不過眼的事,非要管一管的菜鳥味道......
“且不去管他,出現了盯緊就是。”
林震南環視左右,臉上露出輕松之色:“再是大派弟子、高人之后,十七八歲的年紀,能有多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