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香樓可以說是皇城當(dāng)中最氣派的幾個酒樓之一了,別的酒樓要么是菜品好吃得以出名,或者是菜品名貴得以出名。
而醉香樓卻不是,聽這名字似乎有點沾了青樓的意思,但這里偏偏就是吃飯喝酒的地方,如果非要說這醉香樓與青樓一點不沾邊,那也不對。
其實醉香樓最出名的地方便是在這兒了,凡是在這里吃飯喝酒的,都可以點名要一姑娘來陪,但是,這里的姑娘只要是在這醉香樓里便只能賣藝不賣身,當(dāng)然了,你要出了酒樓那就沒人能管得了你,提前是你得有那個本事。
就因為這個特點,那些個要面子又自視清高的文人墨客以及達(dá)官貴人都愛來這醉香樓一聚,不為姑娘只為喝好酒,吃好飯,嗯只為喝酒吃飯。
這醉香樓開張不過幾年光景,根基不深,如果說沒有人強(qiáng)迫過那些姑娘們那是不可能的,可奇就奇在這里,凡是有膽子敢在這醉香樓里鬧事的,第二天必定橫尸街頭,而官府也向來是查無實據(jù),最終不了了之。
當(dāng)然了,那些文人墨客和達(dá)官貴人顧及面子,基本上不會做出這等丑事,至于那些街頭混混或者地方惡霸類的才會常常在這里鬧事,這種人,即便是死了,官府也很少會費勁巴力的去深究。
“嗚呼!不愧是醉香樓,這酒真白,不對,這菜真大,哎呀也不是?!被o意看著那些陪客人們吃酒的姑娘們,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惡心?!蹦蠈m衍白了一眼花無意便朝著里邊最大的包間走了過去,莫棋見罷,對著花無意嘖嘖兩聲:“無恥。”
“我…”花無意噘著嘴嘟囔道:“你們兩個還是不是男人了。”
吐槽完二人,花無意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連忙招手:“朱兄,朱兄!”
花無意看見的熟人正是南明王世子朱瞻禮,聞聲,朱瞻禮尋聲望去,看到是花無意后,皮笑肉不笑的點點頭。
此刻,莫棋身旁的崔夢之忽然走近一步,對著莫棋小聲道:“公子,此人身旁的那個中年人不簡單,修為應(yīng)當(dāng)不在我之下?!?
“地藏境?”莫棋驚訝的瞥了一眼崔夢之說的那個人。
崔夢之搖了搖頭,又道:“身上沒有形成罡氣,應(yīng)當(dāng)不是地藏境,但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氣又遠(yuǎn)超尋常指玄境強(qiáng)者,老奴沒猜錯的話,很有可能是指玄境巔峰或者半步地藏境?!?
“有點意思?!蹦遄旖且粨P,走到了朱瞻禮身上,樂道:“早就聽聞南明世子朱瞻禮之名,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啊?!?
聞言,朱瞻禮這才將目光放到了莫棋身上,仔細(xì)打量起來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他竟然有些看不透此人,當(dāng)下回了一笑,道:“某何德何能,能得聞名已久的棋公子贊賞,真是折煞朱某了。”
“哈哈,朱兄客氣了?!蹦逍χ?,忽然又看到了一個身影,道:“南有朱瞻禮,東有司馬世安,號稱東南雙絕,今日莫某竟有幸能在小小的醉香樓與二位相聚,日后又在同一學(xué)堂連坐,真是榮幸之至啊。”
司馬世安此刻也注意到了莫棋,向其投去了不善的目光,東晉王司馬子上和燕北王莫世敵一直以來都因政見不同,互相不對付,從而導(dǎo)致他們這輩對對方也沒什么好感。
見到莫棋后,司馬世安冷哼一聲,徑直走進(jìn)了最大的包廂里,見罷,朱瞻禮對著莫棋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道:“今日我們八大王侯之子能齊聚這中州實屬不易,莫兄,還是快快入席吧。”
“好,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莫棋言罷,將崔夢之三人安頓好后,獨自帶著清荷一人進(jìn)到了包廂里,也就在他們離開以后,朱瞻禮收回笑容,問道:“怎么樣?這個莫棋真的是個廢人?”
“體內(nèi)無半點真氣波動,與廢人無異?!敝炝璺妩c點頭,遲疑片刻后,又說道:“公子應(yīng)當(dāng)注意些剛剛站在莫棋身后的那個老叟,他的實力很強(qiáng),百余招內(nèi),可與我不分勝負(fù)?!?
隨著莫棋和南宮衍花無意三人的到來,這場專門為他們八人擺下的宴席算是開席了。
與尋常宴席相差無二,無外乎相互介紹一下入席之人。
除去莫棋等五人已經(jīng)表明身份的王侯之子外,剩余三人也都分別介紹了下自己,乾荒乾王派出來的也是世子,名叫慕容杰。
虺荒虺王派出來的則是其第二子歐陽倫,傳聞曾在一夜之間毒殺了三萬余敵軍,落人口實,頗為虺王所不喜。
西荒派出來的人,莫棋頗為熟悉,乃是與他情同手足的結(jié)拜兄弟,西楚王項燕第五子項楚,為人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dá),但為人處世頗有俠義之風(fēng)。
八大王侯之子,除去莫棋外,還有南宮衍、歐陽倫和項楚不是世子,其余四人朱瞻禮、花無意、司馬世安和慕容杰都已是世子之尊。
這一日,諸人雖都各懷鬼胎相聚于此,但此時卻也只當(dāng)放縱一日,今日過后,恩怨是非他日自有分說。
是夜,南宮衍獨自一人坐于醉香樓房頂之上望著夜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的,莫棋順著梯子也來到了房頂之上,看到南宮衍后裝出一副驚訝的表情,道:“哎呀,南宮兄你也在這里?。空媸呛们砂。 ?
“不巧,你是故意的,早就知道我在這里了?!?
南宮衍白了一眼莫棋,就他心里那點小九九,南宮衍跟他相處這幾天,完全都已經(jīng)拿捏的死死的了。
“嘿嘿,知我者南宮兄也?!蹦宀徽J(rèn)生的一屁股坐到了南宮衍的身旁,伸出胳膊摟在了肩膀上,見他這個舉動,南宮衍臉色一冷,道:“拿下去,不然砍了你這條胳膊?!?
“哎呀,都是爺們兒,怕什么?!闭f著,莫棋還用力摟了摟,突然岔開話題道:“里面的姑娘們不漂亮么?怎么獨自一人來這房頂上賞月了?!?
“低俗,你不是也過來了?!?
南宮衍打開莫棋的胳膊,繼續(xù)望著月色,莫棋悻悻一笑,再次將胳膊放了上去,道:“那些庸脂俗粉,小爺我才看不上了,我看她們還沒南宮兄你俊俏呢。”
“哎,說真的,你要扮成女裝,絕對比那群庸脂俗粉美多了,身材也是絕頂啊,就你這胸肌…”說著說著,莫棋摟著南宮衍胳膊的那只手往下探了探,又捏了捏,那臉色立馬就愣住了:“軟…軟的…”
四目相對,南宮衍臉色泛紅,眼中冒火,突然給莫棋來了一巴掌,打的莫棋向一旁滾了好幾圈才反應(yīng)過來:“你!南宮兄!你!你是女的!”
“閉嘴!”南宮衍冷喝一聲,抽出放置在一旁的佩劍猛的站了起來,喝道:“莫棋!我殺了你!”
“南宮兄,不至于吧,我也不知道你是女的??!”
莫棋起身擺擺手一邊往后看一邊倒退,南宮衍倒是絲毫沒有留手的意思,指玄境的氣勢瞬間炸開,仗劍便要殺來。
南宮衍連揮數(shù)劍都沒能砍中莫棋,當(dāng)下一急,將全身真氣集中在手上,然后再化作寒冰真氣布滿了整柄冰心劍。
昔日枯木林遭遇刺殺,情形逼迫之下南宮衍就是用了這一招,差點殺死了秦廣,這一幕莫棋可是太熟了。
暗道一聲不好,現(xiàn)在也來不及喊崔夢之過來,莫棋決定攤牌不再裝了。
趁南宮衍還沒運氣好,提起真氣瞬移到了南宮衍身前,而后探出手抓住了南宮衍的胳膊,利用自己的真氣阻斷了南宮衍體內(nèi)真氣的流通。
之后莫棋又抓著南宮衍的胳膊轉(zhuǎn)到了她的身后,另一條胳膊也抓住了南宮衍的另一條手,制止住了她接下來可能會做出的動作。
“你會武功?你騙我?”南宮衍驚訝的側(cè)目瞥著莫棋,聞言,莫棋嘿嘿一笑,解釋道:“自保嘛,總得留點底牌不是。”
聽到他的解釋,南宮衍哼了一聲,雙臂使勁動了動,想要掙脫莫棋,因為他們二人現(xiàn)在的動作好像就是莫棋從后面抱住了南宮衍一樣,讓人看了真的很容易誤會。
“你放開我!”
“我不?!?
“士可殺不可辱,你再不放開我就震斷經(jīng)脈了!”
“你真氣讓我封住了,你沒那個本事了?!?
“你…你要怎樣才能放開。”
南宮衍算是徹底妥協(xié)了,沒辦法,面對莫棋這種無賴,不妥協(xié)還能怎么辦,萬一一會兒有人看到他們這樣,那可就真的有嘴都說不清了。
見自己目的達(dá)成,莫棋笑道:“我把你放開你不許再攻擊我,而且…你先告訴我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南宮嫣然!”
南宮嫣然說出了自己真正的名字,可莫棋依舊不放心,就在莫棋放開南宮嫣然之際,腳下猶如生風(fēng)一般快速的逃離了現(xiàn)場。
“莫棋,早晚有一天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