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孤怎么記得，你今日不是說覺得羞愧？”
“可爹爹年歲已高，妾不忍看爹爹如此難過，只要能保他一命便好，殿下可否答應妾？”
他眸子掃過她脖頸間淡淡的掐痕。
“真是父女情深，孤可以應，但你要付出代價。”
秦嬈嬈起身抱住他的腰，湊過去吻了吻他的唇角，卻被他握住手腕。
她以為所謂代價便是“男歡女愛”。
“做孤的貼身婢女，孤便救他，如何？”
他的眼眸幽深，又帶著冷到極致的寒意，雖不知他在生什么氣，此番，顯然是要羞辱她。
“好，妾答應殿下。”
裴辭大約也沒想到她會應，嗓音愈發(fā)冷了。
“若孤不滿意了，隨時便能要他的命。”
“是……”
話音未落，裴辭將她的手壓在她的頭頂，俯身將她的櫻桃小嘴堵住，重重地碾壓纏吻了起來。
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宮殿一盞盞燈亮著，風有些涼，輕輕地吹拂著，拂過未央宮內榻邊的床簾，掀起榻內的一角。
那紫檀水滴雕花拔步床上，高大挺拔的男子將身形婀娜，面容姣好的女子抵在榻上如癡如醉地吻著，從水眸到紅唇，再留戀于纖細白皙的鎖骨，輕輕地舔咬，印出紅痕。
吻得越來越深，愈來愈用力，然后停在她滿是滑膩的肌膚上。
她睜開迷離的眸子，慢慢平復急促的呼吸，掙扎著推了推他。
“殿下，今夜妾身子不適，恐沒辦法侍奉……”
男子的眼中滿是情欲和隱忍，想起她先前痛苦得表情，終是放過了她。
“罷了，孤讓張瑾送你回去。”
她點點頭，將滑落在肩上的衣襟拉好，滿頭青絲垂落雙肩，膚如凝脂，雪白中透著粉紅，纖弱誘人而不自知。
他喉結微動，又握住她的皓腕壓在榻上深深地吻了起來，將她的喘息聲吞盡口中。
吻了許久，直到她忍不住掙扎，拍打他的肩膀時，他才舍得停下。
細細撫摸她的臉龐，嗓音低啞：“明日便過來服侍，孤的貼身婢女，可聽到了？”
“……奴婢聽到了。”秦嬈嬈告訴自己要忍住，為了駿兒。
他將人抱坐起來。
秦嬈嬈側身整理著一頭青絲和衣裙，脖頸間露出吸吮出來的紅痕，極其誘人。
回了梨苑，秦嬈嬈便執(zhí)筆作畫，給流著眼淚的太子的背上畫了烏龜殼，畫完心情才好了些。
“小姐，怎么張公公送來婢女的衣裳，說是給你的？”
“明日我便成為未央殿的婢女了。”
“這怎么位分沒升，還降做婢女了？”
照歡面如死灰，眼淚都落下來了。
“這是我救阿兄的代價。”
“可姑娘什么也不會，怎么做婢女？”
“走一步，算一步罷。”
做不成太子妃，做婢女或是其他，又有什么分別呢？
第二日天未亮，她便換上一身粉色婢女宮裝，前往未央殿。
未央殿富麗堂皇，殿內無盡奢華，明黃色的幔帳垂落，裴辭未著半縷，露出修長挺拔的身軀，一身精壯有力的肌肉若隱若現，她頓了頓，一時不知道該干什么。
“秦姑娘需侍奉殿下更衣，洗漱，束發(fā)冠，以及用膳。”
應嬤嬤低聲提醒道，秦嬈嬈點點頭，便上前撩開帳幔，裴辭未看她一眼，她由紫檀雕螭龍紋多寶閣中取出衣袍，便給他穿上，只是從未系過，一時手忙腳亂，鼻尖沁出汗來。
他握住她的指，教她纏繞系好，又嗤笑一聲。
“真是無用至極。”
“第一次自然手生，以后多練練便會了。殿下應奴婢的事，不知可辦好了？”
“活罪難逃，死罪可免，孤砍了他一只手便將他放出去，以示警告。若他下次再犯，誰也救不了他。”
他眼眸有幾分不屑，此番更是對秦家厭惡至極。
“是，絕不會有下次。那奴婢便可放心些了。”
按捺住激動的心，她得快些命人去接駿兒。
“奴婢還有一事相求。”
“說來聽聽。”
“照歡陪奴婢入宮多年，苦樂皆相伴，可她生性自由，奴婢想讓她出宮。”
“孤應了，你還有什么要求的？”
裴辭望向她，眼眸深邃，她搖頭道：“奴婢別無他求了，這便給殿下束發(fā)。”
“不必了，出去。”
秦嬈嬈感覺很莫名其妙，她便退下了，那應嬤嬤叫住了她。
“殿下吩咐我教教你做奴婢的規(guī)矩，過來。”
她跟著上去，兩人到了偏殿里，那嬤嬤卻踢了她一腳，她雙膝一軟，直接跪在地上。
“今日便先學會跪，一炷香才可起身，可聽到了？”
秦嬈嬈這一下痛得額頭以后冒汗，她好久才緩過神來：“你確定，殿下讓你這般教我？”
“你應該回答，奴婢知道了，而不是旁的廢話。若學不會，便小心你的舌頭。我應嬤嬤可是統(tǒng)管東宮事務多年，殿下都待我有幾分禮遇。你算個什么東西？”
“奴婢……知道了。”
秦嬈嬈忍住眼淚，這應嬤嬤，真該死啊。
她想起來了，剛入宮時，便是應嬤嬤故意打翻照歡的食盒，卻逼她下跪請求原諒。
那時候她忍了，可這次，她絕不會原諒她。
應嬤嬤瞥了她一眼，帶著毫不掩飾的嘲弄與諷刺：“做夢當娘娘呢？還不跪好！”
秦嬈嬈捏緊了指，指甲深深地陷入皮肉里。
一炷香過后，她站起來時還有些搖搖晃晃的，待站穩(wěn)，她故意將手上的玉扳指落在地上。
裝作沒看到似的，便轉身走出殿門。
果真，沒多久那玉扳指便被小婢女撿起來，收進了衣裳袋里。
夜?jié)u深，秦嬈嬈猜想著殿下快回來了，等聽到太監(jiān)的通報聲，她便跪下去。
裴辭比往常回來得晚了些，第一眼便看到跪在地上的人。
“腿不想要了？”
“是應嬤嬤說奴婢需跪在這里等候殿下回來。”
“還沒跪夠？那今夜便讓你跪著侍奉孤……”
秦嬈嬈立馬站起來，只是一時腿軟，跌坐在地上，她一下子紅了眼眶，卷翹濃密的睫毛立馬滲了淚。
裴辭皺眉，他蹲下將她打橫抱起放在美人紅酸枝美人榻上，掀起她的裙擺，那雙膝紅腫淤青，赫然于眼前，裴辭擰眉，眸子里涌上怒意。
“應嬤嬤，給孤滾過來。”
那應嬤嬤連滾帶爬地跪在地上：“殿下有何吩咐？”
“你這么喜歡跪，便滾去外面，孤未說起來，你便一直跪著。否則，孤擰了你的腦袋。”
“是，奴婢遵命。”
應嬤嬤小心翼翼地退下，唯恐再惹怒殿下，卻聽秦嬈嬈“啊”的一聲，頓時間毛骨悚然。
“殿下，你送給我的生辰禮，玉扳指不見了，我極愛那玉扳指，每日都戴著的。這可如何是好。”
她邊說便要起來找，裴辭拉住她。
“孤讓人找回來，你莫再動了。”
她只好乖乖地坐回去，擦了擦眼淚。
裴辭將她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上，親自挖出藥膏垂眸給她抹著。
尊貴的太子殿下俊美絕倫，容顏完美無死角，棱角分明，面容白皙，一身貴氣，竟屈尊給她涂藥，她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