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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深埋愛心北良做開導(下)

紅玉有些緊張地看了寒蕊一眼,卻沒能逃過英霞的眼睛,她心里馬上就轉開了,她們到底是去哪里?見不得人?防著我?

寒蕊大大方方地說:“英霞,我沒有跟娘說去哪,其實,是想帶紅玉去營里,看看你哥……”

原來如此,英霞腦筋一轉,去軍營,不是正好,可以看到北良,她一喜,更加要跟著去,臨了,還急烘烘到房里取了一樣東西帶走了。

平川正帶頭在隊伍前操練,忽然發現士兵們眼神開始游離,于是回頭一看,幾步開外,幾個衣袂艷麗的女子,再一看,為首的竟然是寒蕊和英霞,登時就來了火氣,幾步走過去,低吼道:“誰叫你們到這里來的?”

寒蕊滿心的歡喜瞬間變成忐忑,本來想給平川制造驚喜,卻變成惹怒了平川,她始料未及,被平川一吼,不由得緊張起來,囁嚅著,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英霞卻滿不在乎地說:“來看看你不行么?”

“軍機重地,由得你們亂闖!”平川不悅道:“趕緊回去。”

寒蕊一縮,就想走,卻被英霞強拖住:“只是看看,緊張什么?!”沒見到北良,她怎么甘心就此打倒回府。

“你們怎么進來的?”平川問著話,卻一臉寒光地望著寒蕊。

“公主駕臨,誰人敢攔?”英霞當然不敢告訴哥哥,當值的士兵還沒開口問話,她就跳了出來,神氣活現地告訴人家,自己是郭平川的妹妹。

“回去。”他只說兩個字,眼光在她們臉上一掃,轉背就走。

英霞才不管三七二十一,拖了寒蕊跟上去,說:“瑤兒以前不也是常來,怎么,我們不給你送吃的,就不能來了……”

“都來給我丟人現眼!”平川猛一轉身,英霞腳步沒落下,差一點就撞了上去,于是沒好氣地嚷起來:“怎么了,怎么了,我是長得丑還是怎么了,哪里給你丟人了?”

士兵們有些參加了平川的婚禮,見識過英霞的厲害,如今見兄妹倆在營里開張吵架,都笑著過來看熱鬧。寒蕊一見眾人圍上來,連忙拉了英霞往旁邊走,說:“算了,笑話鬧大了,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我就不走!”英霞一甩袖子,跺腳就鬧:“不走!不走!”

平川對眾人低吼一聲:“都散了!”

大家漸漸散去,平川這才轉向寒蕊,狠狠地剜她一眼,厭惡道:“都是你多事!”

寒蕊也沒料到會出現這樣的狀況,只好尷尬地站著。

英霞好象受了天大的委屈,開始哭哭啼啼起來。

“你惹出的來的事情,你自己解決。”平川煩躁地沖寒蕊說。

寒蕊趕緊說:“我這就帶她回去。”回頭再來拉英霞,英霞一邊抹淚,一邊偷眼瞧著,沒看到北良的身影,她就借此由頭,堅持著不走。寒蕊拉她不動,只好可憐兮兮地靠過來,小心地拉拉平川的袖子:“還是你去勸勸她吧?”

平川煩躁之極,厭惡地猛一抽袖子,寒蕊沒站穩,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還沒來得及站起身,就聽見平川冰涼的話語從頭上響起:“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跟我無關!”

再抬起頭來去看時,平川已經是距離幾步開外了。

他責怪自己也就算了,竟然,連要扶自己起來的意識都沒有。人家都說,棄若敝屣,可那也是穿過的鞋,如今平川,對她這雙鞋,連穿的興趣,連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寒蕊的心已經涼到了冰點,凝神間,淚水無聲地漫出了眼底。

“郭平川!”站在遠處的紅玉看到這一幕,不禁火氣一冒,順手撿了個石頭,對著平川扔過來,正好砸在平川背上,平川回過頭,淡淡地望了紅玉一眼,一言不發,徑直走了。

一看平川要走,英霞急了,連忙追上去,問:“北良在哪里?”

平川不說話,冷著一張臉,抬腳便走。

“你別以為我是寒蕊,讓你吼一聲就乖乖地走,”英霞緊緊地跟上去,說:“你不告訴我北良在哪,我就一直跟著你!”

寒蕊還跪在冰涼的地上,她的腦海里,除了平川冷漠和僵硬的臉,就什么都沒有了;耳朵邊上,除了平川的冷淡和責怪的腔調,就什么都沒有了;她的眼前,原本是在夏天還綠蔭蔭充滿生機的草地,因為季節的緣故,也變成了斑駁的枯草坪,硬梆梆的黃土多過草根。

她的視線模糊,繼而清晰,再又模糊,轉而清晰,只看見地上,隨著淚滴落下,激起小小的一叢塵埃,滲進去,淚痕越見顯得渺小和無助。

忽然,她的眼前,出現了軍服的下擺,伸過來一只寬厚的手掌,手心向著她,仿佛在溫柔地召喚,握著我,我扶你起來,我帶你回家……

平川,你終究還是不忍心啊……

寒蕊含著淚,微笑,安慰而喜悅地抬起頭來,卻驀地呆住。

面前的這個軍人,不是平川,是北良。

他微笑著,望著她,當他看見她眼里緩緩消失的希望,緩緩涌起的失落,卻堅持著,仍舊微笑。

“寒蕊,地上涼。”他的笑容,永遠都是那么燦爛,聲音里,卻透著憂傷。

她的眼淚洶涌而出。

為什么是北良,為什么,不是平川?

回一下頭的希望都不愿意給我么?平川你真的這么忍心啊——

北良什么也不說,拿出絲帕,輕輕地給她拭去淚水。

“我真的那么令人討厭嗎?”寒蕊紅紅的眼睛,寫滿了絕望。

北良感到心都在抽搐,他笑著說:“誰說的,你很可愛啊。”

“平川為什么不喜歡我?”此刻寒蕊遇到北良,感覺是從未有過的親切,就象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你告訴我,他喜歡什么樣的女人?”

北良默默地低下頭去,他不能告訴寒蕊,平川喜歡修竹那樣的女人,這個答案,對寒蕊來說,太殘酷。

“你告訴我吧,他喜歡什么樣的女人,”寒蕊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說:“我要能變成那樣,他一定會喜歡我的,是不是?”

北良定定地看著她,無言以對。他的眼前,仿佛又看見寒蕊天真的笑容,曬著牙齒笑的憨傻,單純又爛漫。可是,一個月的婚姻生活,就這樣改變了她,從前的她竟然這么輕易就不見了,而她,還在口口聲聲地說,要為了平川喜歡的樣子而改變。她到底知不知道,她早就已經,不是自己了。

北良在心里長嘆一聲,老天呀,你讓我去死掉吧,我真的不想看到她這悲悲切切、可憐兮兮的樣子。

這不是寒蕊,不是我愛著的寒蕊啊——

寒蕊充滿希望地看著北良,她知道,北良能夠給她想要的答案。

忽然,北良裂嘴一笑:“平川喜歡的女人,就是你原來的那個樣子啊……”

寒蕊眼睛一直,嘴巴撅起來,表情怪怪的,就是明顯地不相信。也就是這個神情,讓北良看到了從前的寒蕊。

“不信啊?”北良吃吃地笑道:“真的呢,我騙你干嘛。”

寒蕊似信非信地望著他。

“你變了,知道么?”北良臉上在笑,心底卻在流淚,他說:“以前的你不成熟,但可愛,現在的你,還是不成熟,卻也不可愛了。”

寒蕊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北良輕輕地笑道:“聽說過邯鄲學步嗎?現在你就是這個狀況,什么都別想,保持自我,就是你最大的優勢,你還是從前的你,率性而直觀,開朗又可愛,平川就喜歡這樣的女孩子。”

“你胡說!”寒蕊叫起來:“他要是喜歡那樣的女孩子,我從前是那樣,他也沒見得愛上我?!”

“他又不了解你,怎么會愛上你?你們才接觸幾次呢?那你又憑什么認為他不喜歡你呢?”北良笑意盎然,不急不忙地說:“他本來性格就比較悶,也不會主動表白,但是我知道,先前,他對你印象挺好的。”

“可是……”寒蕊本想把她和平川結婚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同房的事告訴北良,卻又怕說出來傷了平川的面子,于是輕描淡寫道:“成親以后,他看我就沒有順眼過,好象仇人一般……”

“他是不會哄老婆的人,”北良聽寒蕊這么一說,心里咯噔一下,難道今天寒蕊哭,不是偶然?那平時,平川又都是怎樣對她的呢?或許他早就該想到,如果不是出了問題,寒蕊怎么會在一個月中改變這么大?

他又是著急又是心疼,卻不敢表露,只好說:“在這種情況下,你又變得不再是原來的你了,他死腦筋一個的人,怎么適應得了?”

這話倒也說得合情合理,寒蕊想一下,又高興起來,猛一拍北良的肩膀:“你可不能騙我啊!我就照你說的去做了!從前是怎么樣,現在還怎么樣!這段日子,這么個過法,真是憋死我了呢……”

“這就對了!保證沒問題!”北良嘴里打著包票,心里卻有點發虛,他還有一絲猶豫,要不要告訴寒蕊,平川喜歡的類型,讓寒蕊變成修竹第二,那樣,寒蕊雖然失去了自我,卻很有可能得到平川的愛。

可是,這樣的想法剛一冒頭,就被堅決否定了。

想一想平川的性格,抱死理的人,不太可能喜歡修竹以外的人,卻要勉強寒蕊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確實有些得不償失。反正不管怎樣平川都認定了修竹,不會喜歡寒蕊,既然寒蕊做什么都白搭,不如就開開心心地做好自己,總好過一天到晚被平川的情緒所左右,泡在眼淚壇子里。

想到這里,北良認真地重復了一句:“記住,永遠都做好你自己,這是最重要的。”

寒蕊淚痕未干的臉上,露出一個久違了的開心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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