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櫻花七日,計劃的第二步
- 諜影:從76號開始潛伏
- 一夢破繭
- 2125字
- 2024-06-01 12:04:00
服務生順勢看過去。
“倒是沒有壞,只是二樓和三樓的洗手間重新翻修過了,老板娘覺著一樓和其它樓層也是時候要進行一次翻修了,來往客人比較多,工程也比較大,所以才想著一樓一樓的進行。”
原來如此。
“好,那我去二樓上個洗手間。”
“好的陳先生,您請便。”
隨后,陳賜坐上電梯,消失在了服務生的視野里。
也大概沒過幾分鐘的時間,服務生又再一次看到陳賜出現(xiàn)在了一樓大廳。
這回,他正在和“湊巧”碰上的老板娘徐麗聊天。
“哦呦,陳副處長,阿拉真是沒想到哦,儂說儂一個男人家家的,真是細心死了呀!”
“好啦,反正吾現(xiàn)在也沒事情可做,陪儂去街對面瞧瞧看吧!”
陳賜聞言,喜上眉梢。
“多謝徐老板了。”
借口為藤原惠子定做旗袍,陳賜邀請徐麗一路隨行去了街對面新開的旗袍店。
聽徐麗說,那是家香港人開的旗袍店,手藝很好,樣式新穎,接連幾天都是門庭若市,戶限為穿。
一個男人家的,總歸是搶不過女人們,徐麗也是看在稍稍看在藤原邦彥的面子上,所以才帶著陳賜前去。
不然她還真沒這個心思在眼下這個時候逛什么旗袍店。
“老板,你這有沒有櫻花圖案的布料呀?”
徐麗一進門,那香港老板就認出了她,知道是對面華懋飯店的老板娘,所以對其格外熱情了些,連挑選旗袍都緊由著她來。
徐麗也不負重托,悉心替藤原惠子挑選起來,還順勢沖陳賜叮囑一些女人家的喜好。
“給女人挑衣服呀,儂最要看咦喜歡什么,惠子小姐喜歡櫻花,這儂知曉的哇!”
“曉得。”
陳賜乖巧應答,心上卻想。
惠子很少和徐麗往來,徐麗卻知曉惠子最喜櫻花。
而惠子前段時間收到藤原邦彥送給她的生日禮物,恰好是一對櫻花圖樣的耳環(huán)。
那副耳環(huán)又恰巧是在坐落在淮海路上,僅此一家的海派銀樓定制款。
據(jù)說那里的銀飾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還要有門路,還要提前預約制。
只是為了幫妹妹買件生日禮物,藤原邦彥也不會蠢到選擇動用槍桿子來大動干戈的解決,能幫他且愿意幫他折騰這一回的,也就只有身為上海人的徐麗了。
再加上陳賜現(xiàn)如今對徐麗的種種觀察。
他不禁敢斷定,她與藤原邦彥的關系是真的不一般。
“那就這件哇,老板,你可要幫我好好改啊,我這小兄弟要送給女朋友做驚喜的!”
徐麗說著,將那件繡著嫩粉色櫻花樣式的白色旗袍遞給了香港老板。
陳賜見狀,接過話茬,開始了他計劃的第二步。
“徐老板,麻煩你了,只是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麻煩什么呀,真是見外,儂說!”
“老板手藝再好,可惠子不在,尺寸還是難免出現(xiàn)差錯,我想著,您或許可以幫忙一試。”
“我?”
聽到陳賜這樣說,徐麗受寵若驚。
“吾都多大歲數(shù)啦,哪能和惠子比啊!”
嘴上雖然拒絕,可徐麗還是不禁表現(xiàn)出一副高興模樣。
這小伙子豈不是再說她一把年紀了,還和小姑娘的身姿差不多嘛?
扭捏了半晌,徐麗還是同意了,拿過另一件相同款式的旗袍進了換衣間。
而徐麗不會知曉,在她挑選旗袍的空檔中,陳賜已經(jīng)從她隨身攜帶的手包里順走了一樣東西——刻有華懋字眼的鑰匙。
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趁著老板在給其他客人量尺寸的空檔,陳賜對鑰匙進行了拓印。
隨后又去除掉原本鑰匙上的拓印痕跡。
等待徐麗出來,又趁著聊天的空檔放回她的手包里...
做完這一切,陳賜的目的達到了。
旗袍尺寸大與小,也就不重要了。
同徐麗告別后,陳賜又開車去接藤原惠子下學,將其安全送回家。
藤原邦彥見狀,罕見的留陳賜在公館里吃了一頓飯。
又是飯團,生魚片,壽司,刺身...
陳賜非常吃不慣這些,可他還是要裝模作樣,顯現(xiàn)出一副十分享受的樣子。
席間山口秋子幫陳賜倒過幾次酒,與其笑意盈盈的攀談過幾次,字里行間依舊滿是試探。
坐在對面的藤原惠子單純到根本沒聽出其中有什么蹊蹺來。
而陳賜也要學著她的樣子,故作這一切只是飯桌的閑談。
好不容易結束這一頓晚餐。
藤原邦彥命山口秋子送陳賜出門,從餐廳出來剛好要路過后院,在一棵櫻花樹下,陳賜停下腳步,跟隨在他身后的木屐聲也隨之落下。
“好美的櫻花樹,我之前倒是從未注意過。”
聞聽此言,山口秋子有些錯愕的看向那道挺拔背影,視線隨之移到那棵櫻花樹上。
“這是藤原長官命人種植的,為的就是讓惠子小姐相看一眼,以此來懷念她的家鄉(xiāng)。”
院中一陣靜謐,陳賜沒再說話,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轉過身,笑意盈盈看著山口秋子。
“秋子小姐可聽過一句話?”
“什么?”
山口秋子不知道陳賜到底想說什么。
但出于特工獨有的靈敏度,她知道陳賜接下來的問話應該不簡單。
“櫻花七日。”
這句話陳賜是專門用東京語說的。
他是特務,又和藤原惠子打得火熱,精通東京語言,山口秋子并不驚訝。
她驚訝的是,陳賜接下來和她說的話。
“東京有一民諺叫“櫻花七日”,其中之意就是指一朵櫻花從盛放到凋謝的時間大約為十六天,而它的特質(zhì)又偏偏是一邊開一邊落,故而算起來,也差不多只有七天。”
“美好的東西總是這么短暫,在上海,也只能見到這一棵櫻花樹,實在可惜......”
話音拖長,陳賜看向山口秋子。
“不僅惠子,想必秋子小姐也很懷念您的家鄉(xiāng)吧?聽惠子說起,您的家鄉(xiāng)在長崎?”
話畢,山口秋子就眼睜睜的看著一片又一片香消玉殞的櫻花花瓣從陳賜身后飄落而下,她心中忐忑,卻又必須強裝鎮(zhèn)定。
“是的,我從小在長崎長大。”
“噢,那兒也很美,等我們一道回東京了,希望可以去秋子小姐家里做客。”
“一定,陳副處長。”
一番看似毫無內(nèi)容的閑聊過后,陳賜終于乘車離開了藤原公館。
山口秋子定站在門前,月光映襯之下,她剛剛涌起的生動笑意逐漸暗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