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思考良久,確認自己身上沒有可供壓榨的剩余價值,終于鼓起當面對峙的勇氣。
對方很直接,見面地點定在家里。
即便頂著弟妹的名義,開門的瞬間,我還是被他敞開的領子晃到移不開眼。
是勾引嗎?不確定,再看一眼。
“進來吧。”
祁樾頂著濕漉漉的頭發,用一貫溫和的語氣發問:“是祁縉又欺負你了?”
我搖頭,想起之前某次祁縉醉酒,跑回家里發瘋,我慌亂之下撥通了祁樾的電話。
沒想到他來得很快,匆忙到連衣服都沒有穿好,一拳制服了犯渾的祁縉。
他似乎真的對我很好,甚至多于對弟弟的照顧。
“大哥。”
我試探性地叫了一聲:“之前卡里的那些錢,都是你打給我的?”
祁樾沉默一陣,緩緩點頭算是承認。
“我知道祁縉犯渾,你嫁給他少不了委屈,那些錢,是給你的補償金。”
我倒吸一口氣,祁縉這混蛋!
連給老婆的生活費都要哥哥出,簡直白頂了京城闊少的名號!
祁樾看出我的別扭:
“你不要有負擔,當初嫁給祁縉本就有聯姻的性質,雖然伯父伯母不在了,祁家也斷不會在物質上虧待你。”
他甚至體貼地表示,錢不夠用可以再加。
5
我被大哥這闊氣的手筆感動到了,再次小心確認:
“如果我不跟祁縉過下去了,你不會把錢要回去吧?”
祁樾頓了頓,眼底閃過莫名地神色:
“不會,祁家給你的東西一分都不少,我還會另外追加一筆你離婚后的補償費用。”
當他說出那個以億為單位的數字,我沸騰了!
離婚!
我快步跑回家中,毫不猶豫撥通律師的電話。
眼下有一筆可以支撐一輩子揮霍的巨款擺在面前,我是腦子有坑才會和花心又摳門的男人待在一起!
說來可笑,我竟還腦殘似地對他心動過。
6
那會兒我剛大學畢業,家里生意遇到困難,開始被老爹強迫參與各種酒局。
畢竟我不是鐘家的親女兒。
幼時抱錯過一次,雖然很快換回來了,那邊剛得了男丁的父母卻不愿要我。
鐘家無奈收養,不說一視同仁,也是吃穿不愁地長到二十多歲。
按道理,我是該報答他們。
或許也有些自暴自棄的意思,那段時間我總是醉醺醺的,頭腦不甚清醒,對于男人的咸豬手也是能忍則忍。
直到遇見祁縉。
他將我從酒局里拉出來,貼心披上外套,還聽了一整夜的廢話。
我當時喝得醉醺醺地,只記得男人身上的冷香,令人心動不已。
后來向人打聽,才知道那天來得是祁家二公子,祁縉。
祁家是什么地位,在全國都首屈一指。
意識到兩者的差距,我本已歇了心思。
怎料我那快破產的養父,竟在不久后真的攀上了祁家的關系。
要知道,對祁家這樣的大戶來說,聯姻無異于是扶貧。
他們甚至貼心地要我在兩位少爺中選一個。
我當然毫不猶豫地選擇祁縉。
只是在我做出選擇之后,一旁的哥哥祁樾不知怎的,臉色愈發難看。
那樣的眼神,我至今想起仍有些發怵。
7
豪門離婚不是件容易的事,光是讓律師完善協議,就花了整整半月。
清算出的財產總額是我自己都想象不到的程度。
抱著這串數字,我滿懷信心地給祁縉打去了電話。
誰知那頭先發制人。
【鐘毓,我們聊聊吧。】
祁縉所謂的聊聊,是帶著我多年不見的姐姐回家,相伴坐在沙發上,理直氣壯地盯著我。
“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瞞你了,我和鐘琳相愛過,她是我高中時的初戀。”
“琳琳在國外過得一直不好,她現在回來,我不能坐視不管。”
我目光在二人之間流連。
鐘琳怯懦地縮在祁縉身后,破碎感十足:
“妹妹,我知道你對我有怨,可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我只求一個安身之處,絕不想破壞你們的婚姻!”
呵!
這位絕對利己的好姐姐,當初推我出去聯姻,自己卷了大半資產跑路出國,害得父母破產跳樓。
如今搖身一變,竟敢頂著受害者的身份耀武揚威。
我不慣著賤人:“怎么,你父母的的買命錢花完了,又想回來吸我的血?”
“說話別這么難聽!”
祁縉首先跳出來為新歡出頭:
“琳琳是你姐姐,小時候你被親生父母拋棄,多虧了鐘家才能長大。現在只是要你犧牲一點,能不能別這么自私。”
自私?
我不愿意分享自己的老公叫自私,真是開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