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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諸王回京(二)

朱棣內心是不甘心的,他對那個位置的野心隨著朱標的離世,再也壓制不住了,特別是姚廣孝的一番蠱惑,更加感覺他才是天命之子。

“殿下,老衲先去雞鳴寺了”

“大師,慢走”

“保持本心,其他的事由老衲去辦,安心”

“有勞了”

姚廣孝離開了,洪武二十年朱元璋下旨領重建寺院,原有基礎擴大規模,御題“雞鳴寺”,姚廣孝精通儒釋道三家,主導寺院更利于他展開滲透拉攏工作。

從1382年,馬皇后病逝,朱元璋挑選高僧隨侍諸王,姚廣孝得到僧錄司左善世宗泐舉薦隨侍朱棣,任慶壽寺住持。

宗泐為姚廣孝師兄,經不住姚廣孝請求才舉薦的,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這位師弟精通屠龍術,隨侍燕王開始改變了大明朝的走向,堪稱一代妖僧。

姚廣孝的目的并不是說看好朱棣才輔佐,是看出朱棣的野心輔佐,朱棣得到大明江山,他一展所長,青史留名,他們各取所需。

朱棣看著姚廣孝漸行漸遠,陷入沉思,作為一位雄才大略的親王,姚廣孝跟隨他前往北平后,他就專門派人調查過這位高僧的過往。

得知精通儒釋道三家精髓,引為心腹謀士,是他一條重要臂膀。

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應天城,朱棣走進帳篷,蠟燭隨之熄滅。

按《祖訓錄》諸王是不準同時進京的,現在為止馬皇后病故,諸王入京吊唁,現在朱標意外離世,諸王第二次同時進京。

朱元璋祖訓錄規定,凡親王每歲覲見,不許一時同直,務要一王來朝,還國無虞,信報別王,方許來朝。

可見對諸王的限制還是很大的,今天是諸王回京的日子,朱元璋接到密報燕王朱棣昨晚已經抵達應天城外,可并沒有第一時間抵達,選擇露營,現在應該和晉王朱棡碰面了。

“蔣瓛,讓吳王、淮王率百官出城迎接”

“是,陛下!”

所謂百官就是侍郎以上文官以及武將勛貴,看著蔣瓛出去,朱元璋喃喃自語:老四,希望你不要讓咱難做,標兒對你多有防范咱是知道的,咱也相信只要標兒還在,你不敢造次,輪到侄兒估計不一定了吧?

朱元璋何嘗沒有觀察眾子的心思,主少國疑,他怎么不懂?

朱允熥得到通知,麻衣素服前往午門迎接諸王,到達午門的時候,朱允炆穿著親王服飾,只有朱允熥麻衣素服。

“侄兒允熥,參見諸位王叔”

朱允熥見諸王車架靠近午門,馬上以晚輩禮見過諸王,朱允炆不屑一笑,他們現在的身份和諸王同等,等他登基為帝,諸王都要臣子禮覲見,現在以晚輩禮見諸王,不是自認低人一等嗎?

“允炆見過諸位王叔”

只見朱允炆舉手一禮,明顯是同僚見面問好的禮數,方孝孺見此臉色一沉,拉攏人心都不會,你著親王服飾也就罷了,禮多人不怪,現在低調先不好嗎?

可現在的場合不適合說話,只能暗自下決心,要好好教導朱允炆,現在是積蓄實力,籠絡人心的時候,怎能如此?

諸王把兩人的表現看在眼里,朱棡沒理會朱允炆,見朱允熥麻衣素服,悲從心來,放聲大哭。

“大哥,三弟來晚了”

隨著朱棡破防,諸王都開始失聲痛哭,沒心情理會眾臣,隨朱棡從西偏門入宮,前往文華殿祭奠朱標。

朱允熥緊隨其后,朱允炆臉色一沉,他沒想到會被諸王無視,暗下決心,等他登基,一定削藩。

這還是黃子澄的功勞,他這段時間一直給朱允熥灌輸諸王是禍亂之源,讓朱允炆從現在開始對諸王沒有任何好感。

方孝孺感覺這時候說這些還為時尚早,至少還有一個競爭對手朱允熥。

可朱允熥這段時間一直守靈,沒有任何動作讓齊泰黃子澄這些人有所輕視,方孝孺無法勸說朱允炆,想今天迎接完畢覲見呂氏,讓呂氏勸說朱允炆。

他作為淮王府屬官,在朱允炆沒搬離皇宮前,還是有理由去東宮的,去了就有辦法見到太子妃。

“晉王叔,還請節哀,假如父親在世,必不想看到王叔如此悲痛”

進入文華殿,朱允熥暗自打量諸王,其他人他不放在心上,關注度最高的是燕王朱棣,這可是位陰謀家。

經觀察他能感覺到晉王朱棡是發自內心的悲痛,眼睛是心靈的傳呼,感情流露是真的,他的情緒都被朱棡感染。

朱棣不會知道他的一舉一動被朱允熥全看在眼里,光干嚎沒眼淚,甚至還有淡淡的蒜味兒。

這是朱允熥準備扶起朱棣的時候聞到的,不知道是不是重生的原因,他的身體比前世好了太多了。

第一次在靈堂扶起藍玉的時候,他毫不費力,藍玉更加震驚,嘴上不說,心里感覺朱允熥不簡單。

不僅僅力大無窮,嗅覺感知都異于常人,雖然他的重生沒有金手指黑科技,可個人素質體質方面卻大異于常人,這已經實錘了。

“王叔,請節哀,父親已經仙逝,我們活著的人還要好好活下去,您這個樣子,爺爺看見會更加傷心,身體會扛不住的”

朱棡的情緒終于穩定下來,這時候朱允炆、呂氏換好素服前來文華殿,有人祭拜,他們要回禮。

作為皇家一般人不用,可諸王就不一樣了。

“叔叔,大嫂來晚了,還請原諒”

說完微微一禮,呂氏的意思很明白,我現在是大嫂,我兒子是嫡長子。

“你什么時候成咱大嫂了?”

朱樉為宗人令,看見姍姍來遲的呂氏母子,臉色一寒,直言不諱。

他本就囂張跋扈,怎么可能對側室上位的呂氏假以辭色?

他們很多人就藩的時候,呂氏還是小妾,哪來的資格?

“二叔,我娘可是皇爺爺冊封的太子妃,難道你敢反對皇爺爺的圣旨?”

“允炆,道歉”

“娘”

“道歉,否則不要叫我娘”

呂氏當然恨朱樉不給面子,可他兒子要爭位就不能得罪藩王,至少登基前不能得罪,諸王雖然就藩,可應天的實力仍然不容小覷。

朱允熥一直在旁邊看戲,他發現和朱允炆爭實在掉價,如果沒有呂氏,他能隨便玩死朱允炆這個廢物。

皇宮門口擺架子,要知道那邊不僅僅有大臣,還有護衛,他的一舉一動很快就會被人知道,孝心不僅僅給爺爺,還要給朱標給眾人。

可惜,朱允炆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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