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雷踏入村莊的那一刻,他隱隱察覺到了什么,忽然停止了前進的腳步。
他的視野望向前方不遠處的小巷。
“有什么東西過來了。”
張雷稍稍往后退了一步,但又立馬停止了腳步,因為此時的后面也出現了一道道聲音。
當聲音越來越近后,張雷敏銳的察覺到這些聲音是腳步聲,而且聲音離越來越近,看來目標非常明確,就是自己。
時間過去的很快,根本沒有多少反應的時間,張雷的周邊就出現了十幾道人影。
這些人影每個人都穿著白色的喪服,戴著麻衣,臉上卻看不出任何的面貌,他們的手上都拿著一根根染血的木棍,木棍上的氣息哪怕隔著老遠都能夠聞到。此刻,每個人看向張雷的眼神中都充滿了暴虐與仇視。
“外來者,都得死?!贝┲鴨史橐碌娜巳寒惪谕暤恼f道,緊接著每個人都一步步往前,似乎想要提起手中的棍棒朝張雷的身上招呼去。
張雷并不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他清楚如果讓這些棍棒打到自己身上的話,肯定會引發什么危險。
而且鬼指路指明的生路依舊還在前方,這說明張雷想要離開,就必須繼續前進。
而現在唯一的選擇就是主動出擊,利用鬼差臂的壓制,創造出一絲生機。
張雷眼神一凝,望向了走在最前面的那道身影,然后自己大步向前,直面這道詭異的存在。
這道身影并沒有在乎張雷的動作,同樣朝著張雷而去,當張雷出現在攻擊范圍后,這人手里的棍棒直接敲到了張雷的身上,可這個時候,張雷立馬伸出了自己的右臂,擋在了棍棒與身體之間。
當兩者接觸的一瞬間,張雷的意識一陣的恍惚,他仿佛感覺到自己的意識脫離的身體,但很快一陣咀嚼聲出現,他的意識重新回歸。
而接觸到他手臂的人在一瞬間連人帶棍,徹底的消失。
盡管這段時間非常短暫,只有僅僅半秒鐘的時間,但這也讓張雷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陰沉。
要知道鬼差臂是刺青館的產物,出道以來無往不利,可卻無法阻擋住這一次簡單的襲擊。
而眼下,這些同樣的人影整整還有十幾道。
眼下根本沒有更多的時間讓張雷去思考,他必須馬上做出決定。
“外來者,外來者…不知道這樣做有沒有用…”
此刻,又一波襲擊即將來臨,張雷立馬使用鬼差臂從鬼戒中拿出一個破舊的紙燈籠。
當張雷拿出紙燈籠后,周圍的一切仿佛陷入了靜止,外來的襲擊停止了。
“似乎成功了…”
但很快張雷就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因為此刻紙燈籠出現的一剎那,原本破舊的燈籠內部居然憑空出現了一道淡白色的火焰。
當火焰出現的那一刻,張雷的身體開始產生了變化,此刻的他的身影開始與這些人影重疊,他的身上也開始出現喪服麻衣,他的身體仿佛也要化身為其中的一員。
可因為接觸到紙燈籠的是他的鬼差臂,他的壓制能力依舊存在,這導致張雷的變化并不徹底,他的身體介于鬼皮影與喪服麻衣之間,不斷的變化。
不知過去了多久,張雷發現原本在之前的襲擊中消失的臉重新出現,而他的身上卻又披上了喪服麻衣。
這個時候,張雷終于看清楚了這些家伙的真面目。
不,準確來說,他們根本就沒有面目,他們是一個個無臉人,只有來自于人類的臉部輪廓,卻沒有任何的面目可言。
站在這些詭異的人影中的張雷赫然成為了一個鶴立雞群的存在。
因為這些人里面只有張雷才擁有臉。
張雷站在原地沒有進行下一步的行動,此刻的他意識到新的變化發生,或許他可以從中獲得生的希望。
很快,此時的鬼指路不知道為什么并沒有復蘇。
原本在張雷的印象里,如果鬼差臂的能力不進行壓制的話,鬼指路在幾秒鐘后,就會開始復蘇,但這期間,張雷利用鬼差的能力壓制了喪服麻衣的改變,按理來說,鬼指路早已經徹底復蘇,但情況卻截然相反,此刻的它以及安然待在他的手臂之上。
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只憑借鬼指路的話,根本無法離開這個地方,或許在他的規則下,離開這里,必須借用自己的能力。
它的拼圖不在這里。
良久的平靜之后,此時群重新恢復了動作。一個類似于領頭的家伙開口說道,“外來者已經被消滅,現在我們可以回去祠堂了?!?
祠堂?張雷心中不動聲色的暗想道。難道這里一切的源頭就是那里?
張雷打算靜觀其變。
因為隨著這些人的動作,張雷發現他們離去的方向與鬼指路的方向是一樣的。
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他們是順路的。
似乎在張雷方才的動作之后,這些人也把他認定成了他們其中的一員。
不過,這樣也好,起碼暫時是安全的。
張雷面無表情的埋頭跟著這些人的步伐,在這期間,他時不時的瞥過周圍的房屋,如果事不可為,他也好提前搞清楚這里的地形,不然連跑都跑不掉。
在張雷的觀察中,這里的房屋排列的看上去毫無規律。
三三兩兩的一座,從外面看去看不出任何的名堂。
只知道透過窗戶,只有一片黑暗。
張雷隱隱約約間能夠察覺到里面似乎存在著什么。
當他凝視黑暗的時候,黑暗也在凝視著他。
不過,此時的張雷已經化身為這里其中的一員,除了感覺到一絲不適外,并沒有其他的感覺。
這個時候,那個領頭的家伙似乎注意到了張雷的動作,他慢慢的開口說道,“最近三天,是老人家的喪事日,這里來了很多的客人,會住在我們的屋子里,記住千萬不要去打開那些屋子,不要得罪了那些客人?!?
這句話,不知道是提醒著別人,還是提醒著張雷。
張雷淡淡的看了這領頭人一眼,當兩人對視之時,兩道目光都立馬低下。
張雷的表情依舊沒有變化,但是他的內心卻變得無比詫異。
直覺告訴他,這個領頭人似乎是一個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