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老舊的木門發出刺耳的聲音,張雷慢慢的從門口走入。
這里是舊城區,是張雷表弟張展的老家,不過張展的父母早在幾年前就已經搬離了這里,定居在了主城區內。
張展本人也因為讀書的原因并沒有住在這里。
由于這里距離甘州大學分校區比較近,所以張雷成功在這里借住了下來。
不過,以往的張雷一般很少來到這里,大部分時間都是居住在宿舍里。
“啪嗒~”昏暗的照明燈被打開,張雷緩緩的走向沙發,一屁股坐下。
此刻,昏暗的燈光之下,是張雷那張慘白且面無表情的臉龐。
他坐立良久,然后緩緩拉開包上的拉鏈,將里面的物品慢慢傾倒出來。
一個破舊的老鈴鐺出現在他的眼前。
“是時候了,希望會有所收獲。”
他的目光直視著鈴鐺,沒有一絲一毫的移動。
隨著時間的慢慢過去,鈴鐺的樣子似乎復刻在了張雷的腦子里。
良久后,一段不屬于他的零散記憶開始在他的腦海里回憶。
這是屬于貪吃鬼的能力,張雷無法改變,只能默默閉上雙眼接受著這一切的變化。
…
小溪,
古橋,
一個身披斗笠的孤單身影獨自一人行走在路上。
雨夜里,看不清一切光芒,他的身影也被黑暗遮掩,化為了其中的一員。
周邊寂靜的環境里,漸漸的響起一道醒耳的聲音。
“叮鈴鈴~”
視野朝聲音的發出地看去。
漸漸的移向了他腰間的鈴鐺。
這就是聲音的來源。
斗笠人不緩不慢的腳步聲隱藏在鈴鐺聲中,他的身影不時的往后看去,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暗淡的雨夜里,空氣里漸漸傳來了另一道聲音。
那是一道整齊的腳步聲,而且整齊的似乎有點過分。
以肉耳居然聽不出一絲一毫的差別,簡直不像是人類可以發出的聲音。
在雨夜的余光中,一道道詭異的身影在此刻排列成一條直線,整齊的從遠處走來。
當它們腳步落地的瞬間,似乎開始變得躁動了起來。
就在此時,“叮鈴~叮鈴~”
古老詭異的鈴鐺聲再次響起,一只只恐怖的存在在鈴聲的影響下又重新恢復了平靜,有條不紊的朝著斗笠人的方向而去。
天空下著小雨,可雨勢越來越大,漸漸的淹沒了斗笠人逐漸遠去的身影,覆蓋掉了跟隨而去的它們。
…
陽光明媚的一天,
一處荒郊野嶺。
斗笠人站在了山嶺的高處,他瞇著雙眼看向溫暖的陽光,身影在光線的折射下,無限的拉長。
一道道詭異的身影隱藏在那片陰影之中。
他,是在等待著什么?
忽然之間遠處天空中黝黑一片,那是暴風雨嗎?
不,似乎是一個黝黑的空間。
他輕輕一笑,“來了。”
半秒鐘過去,一道詭異的黑衣身影出現在他的旁邊。
“動手吧。”
“好。”
兩人的話語非常簡短。
絲毫不拖泥帶水。
斗笠人浮空在雨中,鈴鐺聲混雜著雨水落地的聲音,漸漸現于世間,他任憑雨水擊打在身上,臉上的表情卻沒有絲毫的改變。
此刻在他的身后,是一眼望不到邊的恐怖身影。
另一邊的黑衣人也不遑多讓,他身處于一片漆黑的空間。
此刻身上的黑衣不斷的鼓動,黑衣底下是一只只的恐怖身影,每個身影都匍匐在地上,仿佛在他的身上,一切靈異都將臣服。
兩道截然不同,卻同樣詭異絕倫的空間碰撞到一起,兩者間的較量由此展開。
時間仿佛過去的很快,如同瞬息萬變。
時間又仿佛過去的很慢,猶如時間停滯。
可惜,一切的較量,無人可以看清。
記憶的最后,似乎兩人最終勢均力敵。
最終的最終,兩道空間似乎產生了一絲破綻。
兩道人影徹底暴露在記憶之中。
那是穿著黑衣的老舊面容,那是披著蓑衣的中年身體。
同時暴露的還有那兩個詭異的空間。
蓑衣人下,那是一層層不斷往上疊加的黑暗,黑暗的盡頭是一張足以遮蓋天幕的傘面。
黑衣人那邊,是一塊遮擋了天空的棺蓋,棺蓋之下,是一個未知之地,上面寫著五個字“恐怖刺青館”。
…
大甘市,舊城區。
昏暗的燈光,張雷的雙眼禁閉,渾身忍不住的冒著冷汗。
忽然,他睜開了自己的雙眼,此刻他的眼睛通紅一片。
仿佛是因為看見了什么不該看的東西而遭受了詛咒。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是他消耗了太多的精力導致的。
他默默的打開了一旁的手機,查看了一下當前的時間。
疲勞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思考,“僅僅只是過去了半分鐘嗎?”
“要是時間再長一點就好了。”
可惜,這只鬼皮影的“記憶”通過看見鬼鈴鐺,也只能回憶起這么一段。
雖然僅僅只是過去了很短的時間,但那兩道恐怖絕倫的身影深深的映在了張雷的腦海中。
張雷哪怕在那段記憶里只是一個旁觀者,也能深刻感受到那兩位前輩的恐怖之處。
哪怕貪吃鬼的能力也無法回憶起更深層次的記憶。
張雷并沒有見識過民國七老是怎樣的風華絕代,但在這短短的時間里,他真正的見識到了那個時代的頂尖強者。
那個蓑衣人與黑袍老者的靈異較量簡直匪夷所思,張雷甚至懷疑他們有不弱于民國七老的實力。
“或許呢?也說不定…”
民國有太多風華絕代的人物,七老只是里面最出名的幾人,但難道除了他們就沒有其他厲害的人了嗎?
詭異的錢莊,鬼米的制造之地,恐怖的鬼貨郎,疑似被肢解過的鬼差…
太多太多的恐怖沒有被發現,哪怕是楊間所見到,所經歷過的,也不過只是其中的冰山一角。
而且隱隱約約他對于這兩個前輩的身份也有了一個猜測。
那遮天蔽日的傘蓋與棺材般的鬼域,喚醒了他內心深處的記憶。
來自原劇情的鬼傘事件與黃岡村鬼館事件。
或許這記憶中的兩位就是原鬼傘之主和鬼差的前任馭鬼者。
但是他們選擇了和七老一樣的路,在某一刻,肢解打散了自身的靈異。
“雖然這段記憶很深刻,但對于我自身來說,似乎并沒有多大的作用。”
“這兩個記憶中的人物根本不是現階段的我可以碰瓷的。”
“也沒有從中找到任何解決自身問題的辦法。”
張雷冷淡的臉上露出一抹思索,“不,或許還是有點作用。”
“恐怖刺青館,如果我猜的沒有問題的話,這個刺青館跟鬼差之間必然存在著某種聯系。”
而原劇情里,張雷始終記得,張雷在楊間賦予他鬼火之前,是依靠什么存活下去的。
“我記得那時候,張雷說過一句話,是什么來著?”
對了好像是這一句。
“阿紅在我的身體上畫了一個鬼差,借助鬼妝的力量模仿出了鬼差的靈異,壓制了厲鬼的復蘇。”
“遠水解不了近渴,鬼妝終究治標不治本。”
“既然如此的話,…”
張雷摸了摸自己的,仔細的思考道,“那么我可不可以用鬼刺青來代替鬼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