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各司其職
- 我大明第一忠臣,權勢滔天過分么
- 魚今天退休了么
- 2068字
- 2024-06-11 17:30:00
樊珂默不作聲。
嘉靖則是心里十分滿意。
他覺著自己終于找到了一個賢臣、忠臣、良臣,因為這個臣子在給朝廷搞錢的時候,能夠想明白一件事情。
那就是——
給皇帝搞錢,和給朝廷搞錢,那是兩碼事。
能夠給朝廷增收的法子有很多,但能同時漂漂亮亮的給皇帝也增收的法子有么?
有。
肯定有。
只是那些奸臣不愿意拿出來而已,或者說,那些奸臣都在惦記著他嘉靖的內帑。
那是他嘉靖的錢,跟朝廷有什么關系??
嘉靖看著樊珂道:“不錯,此法子倒也算是一個可以用的辦法,只是這朝堂上的事情么,也必須是得在內閣上議一議。”
他心情很好,所以覺著很多事情都不算是事情了。
于是偏過頭看著身旁的黃錦:“那個周云逸還在午門外?”
黃錦低著頭,聲音謙卑:“回稟主子爺,周云逸確是還在午門之外。”
嘉靖的聲音再次響起:“他為欽天監的監正,卻還沒有允珂能看破天象之說,坐在這個位置上倒是有些浪費了。”
“朕瞧著他的本事倒是適合去參奏人,便讓他去參奏人吧。”
“也算是朕給大明又找了一個賢臣良將。”
黃錦低著頭領旨,笑著說道:“主子爺當真是慧眼識人,這周云逸得了旨,肯定是萬分開心的。”
嘉靖這才點頭。
而一旁的樊珂則是心里默然,讓周云逸去參奏人?
意思就是把周云逸貶官了唄。
大明能夠參奏人的只有兩種人,第一給事中,第二御史。
給事中有“聞風而上奏”的權力,御史則更是經常充當“諫臣”,在宮闕外伏天闕的就經常是這種人。
但無論怎么算,周云逸也一定是貶官。
因為如今的都察院,正副四位都御史全都是滿員,只有十三道監察御史暫時還空缺著。
監察御史幾品?七品。
至于給事中....
不好意思,給事中現在也是滿員,就算是給事中再加一人,給事中幾品?七品。
欽天監監正幾品?正五品。
也就是說,嘉靖輕飄飄的一句話直接將周云逸從正五品貶到了正七品,至于說給事中和監察御史權力大?
這兩者的權力來自于誰?
樊珂低著頭,攏了攏袖子,他并不打算幫周云逸說話。
畢竟他跟周云逸也沒有什么關系,之所以在覲見之前與馮保說了兩句,一方面是不想讓馮保落入裕王的陣營,另外一方面則是跟馮保結一個善緣。
馮保的性子雖然暫時不怎么樣,但未來終歸是有大用處的。
他是要當奸臣、要當權臣的。
現在交的朋友,日后都是有用處的。
大殿外的腳步聲響起,一行人魚貫而入,臉上都帶著恭敬的神色,一馬當先的自然是內閣首輔嚴嵩,在他的身旁站著那位舉重冠軍小閣老。
而后便是徐階、高拱、以及....張居正。
眾人魚貫而入,先是見了禮,之后便恭敬的等著嘉靖的吩咐。
嚴嵩首先開了口,聲音中帶著溫和:“臣等聽聞有人進獻可補今歲六部虧空的法子,便緊趕慢趕的來了。”
“昨日內閣票擬的時候,臣心中便是想著,我大明如日中天,又有陛下洪福,必然是會出現巧妙的法子。”
他看向站在那里神色沒什么變化的樊珂,心里稍微辨認了一下這人。
沒印象。
但能說出補六部虧空的這種話,大概是和今日周云逸入宮有點關系。
臺上的嘉靖聲音平常:“允珂,把你的法子都與諸位閣老說一說,讓他們也都聽一聽,聽聽你這個給事中想出來的法子。”
這話一出,在場的幾位人精心里都咯噔一下。
皇帝這是對他們表示了不滿。
嚴嵩拿著東西的手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后才笑著說道:“允珂竟然能得補虧空之法,當真是令我等羞愧。”
“不知是何等法子?”
“可否說與我們聽聽?”
樊珂上前一步,神色如常,絲毫沒有面對眾多大佬們的壓力,將方才自己所說的法子一一再次復述于眾人。
在聽到“節禮”以及“紅票”差異的時候,嚴嵩心里驟然嘆了一口氣。
他知道,或許下一個嚴嵩已經出現了。
嚴嵩偏過頭看了一眼更加愕然的徐階、高拱,心里一笑,他轉過身,顫顫巍巍的表示道:“臣恭賀陛下,陛下洪福如天,過得上蒼之助。”
“我大明,依舊如日中天矣。”
嚴世蕃眸子里閃過一抹精光,本想說什么,但卻被嚴嵩的一個眼神給壓了下去,而徐階、高拱更是此時無話可說。
法子是好法子,在場的誰是蠢貨?
想不出這法子也就算了,若是看不出這法子到底能不能賺錢,那就真的該辭官告老回鄉了。
嚴嵩開口問道:“只是陛下,節禮票倒還罷了,該由宮中去辦,這紅票的差事,又該歸誰去做?”
“如今六部分工明確,倒是突然多了這個,臣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上方的嘉靖聲音如常隨著磬聲落下:“解鈴還需系鈴人。”
嚴嵩沒有絲毫遲疑:“既然如此,臣覺著這事情最適合的,便是允珂了。”
“畢竟這個法子是允珂提出來的。”
他將皮球踢給了徐階、高拱:“至于辦事的衙門,便在六部之外,獨立設置一個專職衙司就是了。”
“子升、肅卿以為如何?”
徐階、高拱也都點了頭,這事兒便是直接定了下來。
嚴嵩再次回頭:“只是陛下,這專職衙門該如何以品論,倒是還要問一問陛下。”
“嗡——”
磬聲響起。
嘉靖說出了與這事好像毫無關系的話。
“朝堂之數,當一飲一啄,周而復返,自有定數。”
嚴嵩微微一動腦子,暫時把這個事情壓了下來,想著之后問一問呂芳。
“臣遵旨。”
嚴嵩的聲音落下后,那玉熙宮前的磬再次被敲擊而響徹大殿。
嘉靖四十年的第一場財政會議還沒有開始,就暫時被一個人搗亂而停下了那些“硝煙”。
玉熙宮前
樊珂徹底的松了口氣,身后的汗水將衣衫全數打濕。
這一劫,終究是過了。
此時,他的身后傳來一道溫和的聲音:“允珂竟有此等才能,之前怎未曾與老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