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像突如其來的車禍一樣,盡管她意識到了問題,卻已經無力阻止了。
林秀光對著平頭的胸口一拳甩了過去。
沒想到林秀光忽然動手,平頭沒來得及做出反應。
“嘭”的一下,他被重重砸了出去。
整個現場頓時一靜。
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林秀光。
沒人想到他竟然這么猛,竟然一擊就將平頭擊倒。
收回拳頭,林秀光表情淡定。
對付這些家伙,他可不會有任何容忍。
反應過來的一個身材肥胖的家伙,掄起拳頭,向林秀光臉上打去。
不過林秀光早有防備,他向旁邊一側腦袋,胖子的一拳便撲了個空。
但他無法及時收住力道,而旁邊又恰好擺著一張雙人酒吧桌,于是胖子的拳頭實實在在地打在了桌角上。
羽瀨川澪真切地看到,胖子的兩根手指被桌角撞斷,她甚至還聽到了骨頭斷裂的咔嚓聲,就像有人在膝蓋上折斷了一根樹枝。
但混亂局面由此開始。
身材高壯的家伙,伸手抓向林秀光。
此時反應過來的羽瀨川澪眼疾手快,她對著身旁的一把椅子踢了一腳,椅子向壯碩的家伙滑過去。
椅背不偏不倚撞在了他的肚子上,他疼得不由自主地彎下了腰。
而與此同時,林秀光甩出一拳向壯漢,后者站立不穩,倒在地上。
“嘭”的一聲,地面被砸的發出輕微的晃動。
整個酒吧的二樓成了混亂不堪的地方。
羽瀨川澪感覺冷光一閃,轉眼看到一個男人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刀。
對方舉著刀,猛地朝林秀光刺去。
這一切發生得如此迅速,又如此緩慢。
羽瀨川澪覺得暈乎乎的。
她此刻已經處于半醉半醒的狀態。
看到對方動刀,被完全嚇醒了。
深吸一口氣的她,把手伸進了包里。
看著舉著刀的家伙一步步逼近,羽瀨川澪慌忙伸手到口袋里摸索。
她終于摸到了要找的東西。
然而就在她準備將水果刀拿出來的時候,林秀光忽然一把抓住了羽瀨川澪的手腕。
同時他閃身躲避男人的刺擊,順勢一拳擊中對方的喉嚨。
只過了兩秒鐘,持刀的家伙捂著喉嚨仰面向后倒去,趴在冰冷的地板上大吐特吐起來。
對方的臉憋得通紅,眼睛仿佛要爆炸,鼻涕、眼淚和汗水小溪似的直往下淌。
已經利用血氣蠱蟲強化身體,強度超過普通人無數倍的林秀光,只是甩出輕輕的一擊,就讓對方失去了戰斗力。
“嘭!嘭!嘭!”
短短幾秒鐘,林秀光就將這群戰五渣全部放在了地上。
手里還握著包里的水果刀,羽瀨川澪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這......這都是那個平日有些怯懦的學生做的?
這還是自己的學生?
他難道是怪物嗎?
無法置信的目光,她朝林秀光看了一眼。
聽著樓下穿來腳步聲,羽瀨川澪顧不得其他,拉起林秀光的手。
“我們得趕緊離開這里。”
林秀光看對方緊張的樣子,也沒有阻止,任憑對方將自己拉走。
他已經看到羽瀨川手里的水果刀。
看來這位女老師,似乎也不是柔弱的女性。
羽瀨川拉著林秀光很快沖到門前。
臨走時,她將一張鈔票揉成一團,丟到了吧臺后面。
隨后她推開酒吧的門,室外混雜著潮濕道路和啤酒味兒的空氣迎面撲來。
拉著林秀光,兩人很快來到停車場。
昏黃的路燈給人一種幻境般的感覺。
羽瀨川澪腦子里裝滿了公馬路傳來的汽車聲。
她有點暈頭轉向,該往哪邊呢?
淡定的在林秀光,在她后腰上拍了拍,說道:“這邊。”
......
盡管酒駕是絕對禁止的行為。
但羽瀨川老師,還是一路狂奔著將汽車開到了自己家。
停下汽車,腳踩在剎車上,她大口的呼吸著。
林秀光注視著眼前的宅邸,問道:“這就是老師的家?”
“是,是的。”
羽瀨川心情平靜下來,眼神復雜的看著他。
“羽瀨川老師和那群人很熟嗎?”
林秀光向她問道。
“不是。”
羽瀨川搖了搖頭,說起自己母親和統一教的關系。
“這樣嗎?”
林秀光想了想,說道:“既然這群人不會放過老師你,住在這里也不安全,換個地方吧。”
“換個地方?”
“是。”
林秀光說道:“我家蠻大的,房間也很多,羽瀨川老師如果不嫌棄的話,可以先躲在那里。”
對于這位曾經主動幫助前身捐款的老師,他不介意展示一下善意。
就當做是對前身的債務償還了。
羽瀨川知道對方說的是神社。
注視著對方的眼睛,她忽然對林秀光有種莫名的信任。
就好像對方真的能徹底保護自己一樣。
......
神社外。
羽瀨川跟著林秀光走上臺階。
她向山下看去。
遠處勾勒出犬牙交錯的、截然不同的天際線。
站在迷離的夜色里,她忽然生出一種如履薄冰的不安全感。
仿佛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踏破冰面,跌入深淵。
她早就習慣得過且過,像個被人丟棄的塑料杯子,在一條慵懶的河上隨波逐流。
可是未來就像只揮之不去的小飛蟲,時時在她耳邊嚶嚶嗡嗡,讓她不得安寧。
“羽瀨川老師,你還好嗎?”
林秀光看她一直沉默,向她問道。
“沒事。”
轉過身,她對林秀光說道:
“我......忽然想起一個實驗。”
“實驗?”
“倘若給了實驗室里的老鼠和猴子選擇的錯覺,它們通常能健健康康地活下去,即便它們的選擇只有兩個:輕度的電擊和重度的電擊。”
“但它們至少能感覺到結果的差異,于是便滿心歡喜,活得也更加有滋有味起來,而如果不給這些老鼠和猴子選擇的余地。”
停頓了片刻后,她繼續說道:
“只是讓它們不停地接受電擊,它們就會變得越來越焦慮不安,它們可能會咬穿自己手腳上的皮毛,并最終死于癌癥或者心臟病。”
林秀光聽著奇怪的實驗,點點頭,“老師的生物學不錯。”
這是羽瀨川老師在哀嘆自己的無力嗎?
果然是喜歡擺實驗講道理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