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克多,我們該走了!我們還要去參加伊綠撒娜的生日宴會呢!”那邊的騎士學員催促著雷克多,雷克多才悻悻地離開。
“伊綠紗娜!生日宴會?……”兩人不約而同地提醒道,無奈星禹和阿峰與雷克多那伙騎士學員是志不同道不合不相往來,只能作罷!
本來倆人趁‘放兵日’可以在黃帝城內各處閑情雅致地好好地游覽一番,星禹自從進入明世以后,就忙不迭地送龍羽戰神學院日以繼夜進行訓練,只有每日的晨練中攀上圣殿山才能一窺黃帝城旭日初升的宏偉壯麗,對一切神秘的探究早在潛黙移化的規劃中……
然而現在被雷克多那一伙無意透露的消息這么一攪和讓探秘黃帝城的計劃變得索然無趣,就當圍觀人群也已經完全散去的時候,卻在熙來攘往的街頭居然發現紅格瑪麗的身影,那標志性的一頭紅發和小身板背著的長柄巨斧,也不知發現了他們沒有,正背身離去。
“我剛才好像看見紅格瑪麗,她往那邊去了!”星禹指著方向趕緊告訴阿峰他,他跟紅格瑪麗也兩次交手了,所謂不打不相識,也算是老熟人了。
“你確定是她嗎?”阿峰不禁疑問道,“你說她也會出來逛街?不對啊,聽說她從小就跳過了童年生活,早就泯滅了人性!”
“應該錯不了,你看那紅頭發的土豆丁身板,還有那背負著像稱砣一樣的巨斧,并且不管行走到那里五米范圍內都沒有人接近的氣勢洶洶,一定是她了。”
阿峰吃驚地望著星禹手指的方向,趕緊把他拉到一邊,東張西望了好一會兒,仿佛才心有余悸地平復下來,在人來攘往的街頭小聲嘀咕道,“這你也敢說,像紅格瑪麗這樣的戰士耳朵一定很靈敏,萬一被她聽見,還不劈了咱們倆!”
“你不是六級戰士嗎?怎么還怕比你低兩級的戰士學員?”星禹翻著白眼,不屑地說道。
“那也要看形勢啊!‘狹路相逢勇者勝’,何況是敵暗我明……”阿峰滿臉慌張的辯駁著。
話剛說出口,兩人又趕緊向四周東張西望地打探一番,才得意地捂嘴偷笑著。
“我剛才看見紅格瑪麗在那條小巷子口停頓了一下,左右環視確定沒有人注意,才鬼鬼祟祟走了進去。”星禹繼續小心翼翼地告訴阿峰。
“那可是通往十二黃金騎士家族領地的小路!她去那里干嘛?我們還是走吧!”阿峰說著,拉著星禹就要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那我們偷偷跟著去看她干嘛吧?說不定有意外的驚喜!”星禹堅定立決地說道。
話剛出口,阿峰仿佛突遭驚嚇般猛然一個趔趄,要不是星禹扶著差點站立不穩,誰會沒事去招惹紅格瑪麗呀,整個黃帝城的人都知道‘寧愿與死神握手言和,也別去招惹紅格瑪麗見面’,生動去招惹她,那不是螃蟹在仙鶴面前跳舞,橫豎都是一個死嗎?
“星禹,這送人頭的方式在新迦南國嚴格來說不算違法,頂多算正當防衛,要不……”阿峰不無認真地勸慰著星禹道。
“阿峰,你看都怕成什么樣兒了,難道還吃了你不成?”星禹不無奚落著一向英勇無畏的阿峰。
“說不定,還真是這樣……”阿峰戰戰兢兢地回答他,卻不想話說一半就被星禹硬拽著胳膊飛也似地向那小巷子口邊跑去……
說實話,對紅格瑪麗如此審時度勢完全是多此一慮!只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自從阿峰與星禹在一起的這一段時間里,總能將平凡的日子過得既驚奇又冒險,總言之險象環生吧!
果然他們倆跟蹤著紅格瑪麗從那條清冷的小巷進入了十二黃金騎士家族領地。十二黃金騎士家族的府邸座落在圣殿山紫禁城墻下的東麓封地,這里常年綠樹林立,靜謐幽雅,干凈光滑的黃石板路沿展向前,綠木掩映著莊嚴恢宏的十二座高大深宅,同等大小并一字排開,門楣上閃耀著家族的徽章。
這里是后院,鮮有人經過這里,與前門的金碧輝煌,前來拜謁的富賈云集相比,這里清靜了許多。
只見紅格瑪麗駕輕就熟,沒有一絲猶豫地一一走過數棟十二黃金騎士家族的府宅,想必她一定不是第一次來這里了,只見她徑直地走向,掛有‘金烏熾風駒’微章的門院外停下,居然是十二黃金騎士家族武圣王阿泰格桑奇的府邸。
“你說她來這里干嗎?難道想去伊綠紗娜的生日宴會上蹭吃蹭喝?”星禹疑惑不解地問著旁邊的阿峰道。
“也許是為了學費,來這里當后廚的幫工吧!因為今天是伊綠撒娜的成年禮生日,來的貴客賓朋一定很多,平時府里肯定沒這么多人幫忙!”阿峰猜測著回應道。
阿峰與星禹不免同情起來,說起來龍羽戰勝學院的戰士學員們大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就連威猛彪悍的虎丘也不過是獵戶家的孩子,與黃帝城里那些達官顯貴家的騎士學員們相比可相去甚遠。
說起來,阿峰去年參加靈魂晉級試煉的時候還在神武廣場邂逅過伊綠紗娜,現在回想起還有些面紅耳赤,當時他情不自禁地跟隨著伊綠紗娜,他可不像星禹那么猥瑣,他只是怕形影單只的她在偌大的黃帝城里出現意外,當時就走的這條小巷,只是本能地想要保護她,直到靈魂晉級試煉榜貼出來以后,才明白自己的擔心完全是多余的,“阿泰格桑奇·伊綠紗娜”,僅憑這個姓氏就可以在黃帝城暢行無阻!現在回憶起來,讓他羞愧不已。
“就算她勤工儉學,也背著長柄巨斧!如果讓她剁肉,那還不把案臺一下都折了!”星禹充滿疑慮地說道,他與阿峰正躲藏在一棵樹干后面,探出半個頭來窺探,靜靜地看她怎樣叩開那后院的小門。
“當、當、當!”只見她不慌不忙,重重地敲擊在木門三下。
不一會兒,里面的門打開,出來一個穿著淺青色衣服的姑娘,立在門口向她輕輕一躬,也沒有特別的禮儀,爽快的道,“二小姐,你回來了!”
“嗯!”紅格瑪麗嚶嚀了一聲,似乎早已習慣。
“二小姐……”兩人幾乎驚叫出了豬聲,同時又捂住了自己的嘴。
真不敢相信一向驕橫跋扈的紅格瑪麗居然是新迦南國赫赫有名的十二黃金騎士圣武王阿泰格桑奇家族的后人,她居然是娜莉塔神圣光明魔法學院校花伊綠紗娜的妹妹!
一個是傾國傾城引無數少年英雄競折腰的紅顏知已,一個是人見人怕令人心驚膽寒的女魔頭,太令人震驚了,天理何在啊!星禹和阿峰藏匿在樹干背后瑟瑟發抖著實嚇得不輕。
“是誰!還不趕快出來!”紅格瑪麗驀地回轉過身,厲聲怒吼道。
“阿彌托佛,阿彌托佛……”星禹瞇閉著眼,躲在樹干背后一個勁的作揖合十,仿佛念叨著魔法咒語不斷祈禱著。
“星禹,你在念什么?”阿峰悄聲地問道。
“我在乞求菩薩保佑啊!”星禹慌不迭的回應道。
“可這是明世啊……”兩人怔怔地僵持著,不知所措。
“再不出來,看我不把你劈個魂飛魄散!”紅格瑪麗狠狠地說道,作勢就要攻擊。
只見她背轉過身立定,放下背上沉重的長柄巨斧,將背縛的繩帶干凈利索地綁在腰間上,于是身體平移一步,她慣常收拾人前的一抹詭異地狐笑掛在嘴角,雙手相互捉拳將手指捏得咔嚓作響,開始醞釀……
“阿峰,你最勇敢了,要不你先出去頂頂,我在后面支援你……”星禹眼巴巴地凝望著阿峰,此刻阿峰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說什么也不肯出去。
在十二黃金騎士家族領地殺死未經允許的擅入者是不犯法的,這可是新迦南國的律令明寫著的。
星禹脊背陣陣發涼,只好繼續閉著眼乞求諸神保佑,突然星禹感覺猶如騰云駕霧一般靈魂出竅,眼前一片豁然明亮仿佛到了天國的極樂世界,完全沒有痛苦,連星禹自己都奇怪,可剛一睜開眼,發現可怕的夢魘才剛剛開始……
自己正置身于一片空曠之地,眼前沒了樹木的摭擋,而在對面的紅格瑪麗正虎視眈眈地瞪視著自己,星禹詫異地回過頭,痛心疾首地審視著阿峰,“沒想到啊,沒想到啊……”,一向忠厚老實的阿峰關鍵時刻竟將自己踹了出來,將他一個人獨自置身于這危險的境地之中!
而一邊的紅格瑪麗已擺好了架勢,手中橫握著的長柄巨斧,凌厲的眼神仿佛視自己如隨時待宰的羔羊。
驚恐萬分的星禹瞬間轉換了嘴臉,屁顛屁顛地一路小跑了過來,臉上展現的笑容就像一朵全力盛開的菊花,并熱情洋溢地打著招呼,“哈羅!紅格瑪麗,真是巧啊,沒想到能在這里遇見你!”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跟拓跋木一個德行,等他接近才一臉沒好氣的冷眼看著。
“巧嗎?我早就發現你們倆鬼鬼祟祟跟在我后面,我看你們是色迷心竅,想看我姐姐吧,居然連命都不想要了嗎?”紅格瑪麗怒目可憎地看著星禹,不屑地回答道。
“嘿嘿嘿,哪里的話!我們沒想到紅格瑪麗你的家境如此顯赫,早告訴我們也好沾沾光嘛!”星禹卑躬屈膝的一臉討好地回答著。
紅格瑪麗癟癟嘴,理也不理轉身丟下斧刃就走,冷冷地拋下一句,“青紅,幫我把長柄巨斧收起來。”
“二小姐,那斧頭這么重,我怎么挪得動呢?”青紅大大咧咧,不厭其煩地說道。
“小丫頭,這你就省心不用勞煩了!”患難見真情,要么怎么是朋友呢,星禹轉身招呼著還在樹底背后的阿峰,扯開嗓子大喊道,“嘿!阿峰,快過來幫忙吧!”
阿峰如被勾了魂一般,風風火火就跑了過來,于是兩人默不作聲的跟著紅格瑪麗進了后院。
后院里有亭廊樓榭,不算十分華麗,中間還有一個小池塘,假山頂上一處亭臺從中分裂南北貫通,時而有魚兒游入其中,星禹好奇地問為何有如此造型奇特的亭臺。
青紅順勢瞟了一眼,若無其事地說道,“你有所不知,這是我們二小姐小時候玩泥巴一時慍怒,隨勢揚起手中的木棍劈成兩半造成的……,不過,我們今天二小姐看起來心情很好,還是快點走吧,不然發起火來,誰也攔不住!”
據說兩年前一只魔脊山脈的飛龍吞噬了魔核,突臨黃帝城傾吐出火焰襲擊,全城士兵都在緊張的戒備防衛時候,正好守護城墻官的父親領著剛放假回家的紅格瑪麗到了城墻上,她突然奮勇而上,凌空跳斬一招「挽花冼斧」,瞬間將一只活生生的飛龍在眾人面前變成了一場血淋淋的雨肉紛飛,蹲在城墻下看熱鬧的百姓們被紅格瑪麗真正恐怖的實力嚇壞了,事后她依然若無其事地嚼著口中的棒棒糖,天真無邪地問,‘芭比,我們要去哪里呀?……’,從此‘金鋼芭比’的名號流傳廣遠。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星禹與阿峰瞬間寒毛乍起,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涼氣,仿佛連周圍空氣都變得稀薄,真是看不出來紅格瑪麗心情好與不好有什么區別。
兩人如夢初醒般變得更加殷情起來,于是兩人合力小心翼翼地將紅格瑪麗的長柄巨斧搬了進來。
其實此刻星禹內心已經打起了退堂鼓,奈何阿峰覺得只要能看上伊綠撒娜一眼即使冒險也值得,于是央求著星禹勉為其難的留下陪他。
星禹滿臉狐疑的盯著阿峰的臉,這小子一向謹小慎微,而這一次為了愛情居然敢于鋌而走險,到底是好是壞真是雌雄莫辯啊!
當青紅丫頭把后門關上的那一剎那,星禹禁不住回頭向外望,仿若一簾幽夢,‘庭院深深深幾許’,感覺一入豪門深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