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顱骨對比技術？”大曾滿懷疑惑地接過何燕華遞來的資料。

何燕華：“是的，那兩具女尸面部損毀嚴重導致不能辨認身份，顱骨對比技術可以復原出死者生前的模擬照片。”

“燕華這你不早拿出來，要有這個我們這幾天也不用跑的這么辛苦還半點線索沒找到。”大曾開玩笑地埋怨道。

何燕華苦笑一聲說：“你們抱的希望也不要太大了。這項技術本來就不成熟，還處在摸索階段。而且準確性也不是很高，對死者身份定性沒有太大的把握。”

大曾撓了撓頭：“沒事，有個照片總比現在大海撈針來的好。這個顱骨對比技術復原照片得多長時間？”

何燕華說：“大概三四天吧，一出結果我就拿給你。”

大曾說：“行，那麻煩你多費心了。這兩天案子都攢一塊去了。”

何燕華笑笑沒接大曾的話，轉身離開了六組辦公室。

王岳這時風風火火地沖進來：“大曾，那個鄧賢，直接投案自首了！他說溫寶華不是他殺的。”

“什么？”大曾剛抽出一根煙，拿都沒有拿穩。

審訊室內，鄧賢頹喪地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摸著拷在自己手上的銀手鐲。

王岳問道：“鄧賢，你是怎么回來的，再說一遍。”

鄧賢抬起頭，情緒略微有點激動：“我就一個心思，我一定要回來一趟，見見我的老婆孩子，然后在自己家門口投案自首，我心里踏實。”

大曾語氣帶著幾分戲謔：“兩個市的警察都在找你，你倒好，自己跑上門來了。”

王岳問：“你說溫寶華不是你殺的，那是誰殺的？”

鄧賢回答道：“我要說了，你們能寬大處理我嗎？”

“不能。”大曾臉色立馬冷了下來，“為什么呢？因為你這是在和警察談條件，我們只管辦案子，具體怎么處理你，那得看法院的。”

王岳配合著大曾大聲呵斥：“鄧賢！你把這當什么地方？還敢討價還價。”

“不不不，我不是這意思。”鄧賢都快哭出來了，“我是怕我跳進黃河也說不清，就算我說了，你們也不相信我。”

大曾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那得看你交代的程度了。”

鄧賢連忙回應：“我交代，我全交代，人不是我殺的，真的。你們不是追查這八百萬嗎？這錢也不光是我和溫寶華兩個人拿的，還有一個人。”

聽到這句話，在場的眾人都交換了詫異的目光，難道南園支行里還藏著一個內鬼？

鄧賢繼續講道：“那人叫吳飛。”

大曾問道：“吳飛？干什么的？”

鄧賢點點頭：“原先吳飛也在銀行工作，一年之前他退了出去，自己開了一家公司。”

“吳飛經常請我和溫寶華兩個人吃飯，我們幾個人隔三岔五就聚在一塊。吳飛總是說在銀行工作沒意思。要掙，就掙大錢！”

王岳一邊記錄一邊提問：“你們六月中旬把錢轉走的，為什么等到了七月五號才離開銀行？”

鄧賢喘了口氣：“這都是吳飛的主意。他說他一年前離開銀行就是為了等這個機會。我們可以不露馬腳地把錢轉出來，轉幾道手，再挪到他銀行賬戶上。他說，一年都等了，讓我們兩沉住氣，不要露出挾款潛逃的痕跡。”

“吳飛現在在哪？”

“吳飛現在應該在臨北市。”說到這，鄧賢突然情緒激動起來，“是他殺了溫寶華！他還想殺我！”

鄧賢非常激動地站起來大喊，被身后的警察摁了回去。

“坐下！這么激動干什么，慢慢說，到底怎么回事？”王岳安撫著鄧賢。

鄧賢不停地喘著粗氣，好一會才冷靜下來：“吳飛這個畜生，讓我和溫寶華偷偷去投奔他。那天晚上，吳飛請我們兩人吃飯。我本來就覺得不對勁。喝酒的時候就感覺酒里有問題，我就假裝喝了一點。”

鄧賢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可是溫寶華喝了好多，當時就倒下了。我就假裝自己要去廁所吐，趕緊跑了出去。我怕我判斷錯誤，我就在樓外面等著先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況。”

“當時我頭疼的厲害，只能趴在樹叢里，趴了好半天。后來吳飛到處喊我，我看見他扛著溫寶華鬼鬼祟祟地跑出來，把溫寶華扔到車上就開車走了。”

“我第二天馬上跑到銀行提款，可是里面的錢早就被他提走了。”

大曾問道：“那會你為什么不報案？”

“因為我還想再訛他一筆。”鄧賢很不服氣地說，“我不想就這么算了。”

“后來你又去找他了？”大曾追問道。

鄧賢先是點了點頭又馬上搖頭起來。“可是，過兩天我去找吳飛的時候，他已經消失不見了。他那個公司只剩了幾個員工。他們說經理已經好幾天沒來上班了。當時我就覺得不好，吳飛是不是已經跑了。”

王岳說：“然后你就聽到了溫寶華尸體被發現的消息。”

“對，還有你們對我的通緝令。我知道你們正在找我。”鄧賢抹了抹頭上的冷汗：“我總覺得吳飛還在臨北市，他就躲在暗處觀察著我，只要一有機會，他肯定會對我下手。所以我想，我還不如趕快來找你們。”

“警察同志，請你相信我。我的直覺告訴我，吳飛他現在肯定在臨別市。請你們一定要相信我。是真的，不然我不會來自首的。”

審訊結束，鄧賢被帶走的時候還嚷嚷吳飛一定在臨北市，讓大曾王岳一定要相信他。

剛出審訊室，大曾迫不及待的抽出一根煙。

王岳給大曾點上：“這下案情可就復雜了。”

大曾深抽一口：“看來我們不得不去一趟臨北市了。”

王岳：“怎么，你真相信鄧賢說的吳飛還在臨北市？”

“吳飛肯定看到了我們對鄧賢的通緝令，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條路是得意洋洋地看著鄧賢成為他的替罪羊，另一條就是......”大曾沒有接著說下去，舉起右手，擺了個揮刀的動作。

王岳明白大曾的意思：“等待機會，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