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箱子一爆開,里面頓時飛出無數(shù)只散發(fā)著綠光的小蟲子,大小僅如蒼蠅,由于那小伙子距離的近,這些綠光小蟲一出來,立即撲滿了那小伙子的一身,那小伙子頓時慘叫出聲,一下?lián)涞乖诘兀瑏y抓亂撓,眾人皆被鐵鏈鎖著,紛紛驚呼,想出手相救,卻又夠不著,眨眼之間,那小伙身上已經(jīng)露出一處一處的白骨來。
片刻之間,那小伙已經(jīng)伏在地上不動了,再片刻,僅剩下一具白骨,身上衣衫鞋襪,頭發(fā)皮膚,地面血跡,皆被啃了個干干凈凈,白骨之上,連一絲肉沫都沒有留下,閃著白森森的光,看著倒像是死去很久了一樣。
這一下眾人皆驚,可都被拴在石柱之上,根本無法逃走,只能看著那些散發(fā)著綠光的小蟲,在啃干凈了那小伙之后,又撲到了另外一個人身上,更可怕的是,其余的那些木箱子也一個接一個的爆了開來,每一口箱子里面,都飛出無數(shù)的同種小蟲,紛紛向就近的人群之中撲去。
鮑魯三看到這種情況,知道肯定再劫難逃了,就用那小伙脫下來的鐐銬,在石柱之上將一切經(jīng)過刻了下來,后世有人發(fā)現(xiàn),也好知道這里的尸骨是誰,也好知道日軍曾犯下的暴行。
看完石柱之上的刻字,我看了看旁邊一具骨骸,心中暗暗琢磨,敢情這萬人坑竟然是日軍當(dāng)年的一個據(jù)點,怪不得留下那么多瓶子裝的生物藥水,估計是研究這些變異生物用的,當(dāng)時肯定是想應(yīng)運到軍隊上的,后來應(yīng)該是研究失敗了,才從這里撤離,將那些怪獸丟在這里,形成了一個怪異的生態(tài)圈,這種事情,當(dāng)年日本鬼子沒少做。
這些兇煞之物,應(yīng)該是保持一定的繁衍,然后互相吞食,標(biāo)準(zhǔn)的叢林法則,從它們之前的互相廝殺之中,也可以證實這一點,只有這樣,它們才能生存如此之久,不然的話,也許早就餓死了,估計這是日本人沒有想到的,當(dāng)初他們丟棄了這里,并沒有考慮到以后會轉(zhuǎn)變成什么樣子。
至于袍哥會這些漢子,我只是覺得可惜,如果當(dāng)時拼死相博,即使戰(zhàn)死,多少也能拉幾個日本鬼子墊背,結(jié)果卻選擇了投降,全都這般窩囊的死在了這里,確實不值。
萬幸的是,在這些尸骨之中,并沒有發(fā)現(xiàn)爺爺,雖然變成了白骨沒法分辨,但爺爺攜帶下來的那個六角銅盒,卻不會被這些陰火綠熒所吞噬掉的,我沒有找到六角銅盒,那就說明爺爺并不在這些白骨之中。而且在這片巨大的洞穴之后,還有一條通道,一直向斜下方延伸,并沒有人工痕跡,應(yīng)該是天然裂縫,在裂縫的深處,不停的閃著綠色的光芒,應(yīng)該是聚集了大批的陰火綠熒。
當(dāng)下我穿過白骨如山的洞穴,進入通道之中,沒有經(jīng)過人工打造的明顯的不一樣,里面亂石成堆,地面崎嶇不平,還有不少鐘乳石突出地面,但裂縫并不算狹窄,應(yīng)該是當(dāng)時袍哥會那些人還沒有勞作到這里。
越往里走,由于空間相對要小了許多,那些綠光則顯得越發(fā)的強盛,上下左右的石壁之上,石頭縫隙之中,叮滿了密密麻麻的陰火綠熒,映得我整個人都慘綠慘綠的,也可能由于空間變小了,我竟然一陣陣的心慌。
與此同時,我身上的陰火綠熒也越來越多,只能不斷的抖動身體,將那些陰火綠熒抖落,可由于實在太多,剛抖落一批,走上幾步,身上又叮滿了,我又不敢出手拍打,只能走一步抖一下,十分滑稽。
順著洞穴一直走了一百多米,前方陡然寬闊了起來,確實已經(jīng)到了盡頭,盡頭是個圓形的洞穴,四周叮滿了陰火綠熒,一眼看去,根本就沒有爺爺?shù)嫩櫽埃翌D時失望了起來,這已經(jīng)到了盡頭,卻還沒有找到爺爺,難道說,爺爺也已經(jīng)成了一堆白骨?
剛想到這里,我身上那股暖流忽然在我體內(nèi)疾速沖撞了起來,原先身上散發(fā)出的那種淡淡的光芒,也猛的一下強烈了起來,身上叮滿的陰火綠熒紛紛展開翅膀,從我身上飛離,我頓時輕松了不少。
而在我正前方的貼石壁之處,也飛起無數(shù)陰火綠熒,逐漸露出被那些陰火綠熒覆蓋的地方來,卻是一處石縫,有兩尺來寬,形成了一個凹槽,凹槽之中立有一人,全身都塞在石縫之中,原先被陰火綠熒完全覆蓋,根本就看不到,可現(xiàn)在那人身上,正閃起一股強烈的白光,與我身上散發(fā)的白光互相呼應(yīng),那些陰火綠熒大概受不了這種光芒,紛紛飛開走避,這才將石縫之中的人顯露了出來。
這人一入眼,雖然只能看到一個身形和半張臉,我已經(jīng)一眼就認了出來,正是舍身鎮(zhèn)坑之后,就再沒有見過的爺爺,爺爺雙目緊閉,面色蠟黃,整個人已經(jīng)瘦成了皮包骨,早已經(jīng)沒有了氣息,李大瞎子只算到了這些陰火綠熒不會傷害爺爺,卻忘了自然規(guī)律,爺爺在這萬人坑里,竟然活生生餓死了。
這一看到,我哪里還忍得住,悲呼一聲,快步上前,一伸手將爺爺從那縫隙之中拉了出來,爺爺也許之前擠進去的時候并不容易,但人已經(jīng)瘦成了皮包骨,輕輕一拉,就拉了出來,我雙手扶住,緩緩放下,這才看見,爺爺至死都雙手抱懷,懷中鼓鼓囊囊的一塊,應(yīng)該就是那六角銅盒,一見到爺爺為了這個六角銅盒付出了生命,頓時悲從心起,眼淚嘩嘩流淌。
片刻之后,我制住悲聲,將爺爺尸體放正,伸手從爺爺懷中,將那六角銅盒抽了出來,銅盒一入手,頓時疾速顫抖,如同有了生命,即將沖出來一般,我?guī)缀醣Р蛔∧倾~盒,差點脫手飛去。
而這銅盒一離開爺爺?shù)纳眢w,爺爺就迅速化為飛灰,首先就從銅盒所在之處開始化去,眨眼的功夫,胸口已經(jīng)化出一個大洞來,隨即從中間向兩端化解,我眼睜睜的看著爺爺在我面前化成了飛灰,連一根頭發(fā)都沒有給我留下。
我知道這必定是因為傳國玉璽的原因,這傳國玉璽一直揣在爺爺?shù)膽阎校厍澳且黄呀?jīng)是被傳國玉璽侵襲的最厲害的,所以傳國玉璽一離開爺爺,就從胸口開始化解,直至化為飛灰,忍不住心中悲疼,但在這種環(huán)境之下,也無法發(fā)作,只好將六角銅盒一放,對著爺爺化解的地方,咚咚咚磕頭三個,沉聲道:“爺爺,你在天有靈,還請你老放心,孫兒就算豁出性命,也不會讓這傳國玉璽落與惡人之手。”
一句話說完,那六角銅盒又是一陣嗡嗡作響,不住輕顫,就像那傳國玉璽要破盒而出一般,隨即咔啪一聲,六角銅盒竟然無人啟動自己打開,盒子一開,一道白光沖天而起,直上洞頂,洞穴之內(nèi),頓時光亮如晝,而我丹田之內(nèi),也一陣巨疼,忍不住脫口慘呼,誰知道口剛一張,一顆彈子大小的白色圓珠已經(jīng)從我口中飛出,直向那道白光飛撲。
奇怪的是,白色圓珠從我口中一飛出,那些陰火綠熒就像見了鬼一樣,四處飛逃,可哪里逃得掉,那白色圓珠嗖的一下就投進了那道白光之內(nèi),隨即那道白光猛的一下暴漲開來,光亮奪目,有目難睜,瞬間充斥整個洞穴之中,隨即向外溢出,就聽周圍下雨一般,沙沙之聲不斷,待我再睜開眼時,整個洞穴之內(nèi),已經(jīng)落滿了陰火綠熒的尸體,身上那種綠光盡褪,一片灰白,如同死去的蛾子一般。
我頓時傻眼了,這是傳國玉璽?傳國玉璽還有這功能?這跟激光似的,這么多陰火綠熒,一下就全搞定了?這得多大威力啊!怪不得歷代帝王都想得到這兩樣玩意,敢情這里面遠遠不止只是地位的象征那么簡單,只是之前誰都不知道這玩意還可以爆發(fā)出這么大的威力。
可我再定睛去看,那傳國玉璽和隋侯珠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只在那白光所至之處,洞穴上下各有一個巨大的圓洞,上面已經(jīng)通了,順著圓洞看上去,都能看著光了,下面則黑黝黝的深不見底,根本就不知道到底落去了哪里。
我頓時愣在了當(dāng)場,我們幾代人,費盡了心血,犧牲了好幾條人命,到了最后,竟然連看都沒撈著看一眼,東西就這么沒了,心里憋屈不說,我出去了怎么交代?我說傳國玉璽自己上天遁地飛走了,還順便拐走了我體內(nèi)的隋侯珠,別人會相信嗎?
剛想到這里,一聲嘆息陡然在我身后響起,急忙一轉(zhuǎn)身,一眼看去,竟然是那無極之地的九尾狐王出現(xiàn)在了我身后,我頓時大為驚訝,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盡出這些妖蛾子?九尾狐王跑來這里做什么?
還沒來得及問出口,那九尾狐王已經(jīng)對我一招手道:“幾位哥哥,時辰到了,洪荒六合,即刻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