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尸體懸掛在洞穴上方也不知道多久了,又經(jīng)過那些尸蛾的鉆出鉆進,衣物已經(jīng)腐朽不堪了,火一點,火苗子呼的一下就躥了起來,蒙長弓出了鐵籠子又奔另外一個,幾處火一點,洞穴內(nèi)已經(jīng)火光熊熊。
要知道哪些藍(lán)眼尸蛾雖然是特意煉制出來的,可畢竟是蛾子,蛾子的天性就是撲火,火光一起,就見那些藍(lán)眼尸蛾全都瘋了一般的向火堆上撲去,一時之間,燒的噼啪作響,蛾子助長了火勢,越燒越旺,火光越旺,那些藍(lán)眼尸蛾就越往上撲,片刻之間,滿洞穴之內(nèi)的藍(lán)眼尸蛾,已經(jīng)燒去了大半,焦臭之味彌漫而起。
蒙長弓出了洞來,對我笑道:“兄弟,這幾天我可被這些蛾子刺撓的不輕,一有點生息就過去,雖然說我不懼它們,可也挺煩人的,今天總算出了口惡氣!對了,兄弟,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苦笑了一下,說道:“大哥,這回還真不是特意來找你的,當(dāng)然,之前找過,沒找著,這次誤打誤撞反而找著了!”當(dāng)下我將怎么回事一一道來,全都說與蒙長弓聽了,我對蒙長弓這樣豪爽仗義的漢子,有一種說不出的尊敬,言語之中,并無隱瞞。
蒙長弓聽完,頓時哈哈大笑道:“兄弟別怕,就那幾個鼠輩,大哥去將他們滅了去!免得留他們在金陵,妨礙我兄弟發(fā)展!”
話一出口,九歲紅就一撇嘴道:“吹牛有啥用,你自己不也被關(guān)在這里好多天了嘛!要能滅了他們,也不至于被掛在洞穴里喂藍(lán)眼尸蛾了!”
九歲紅一說話時,我就想攔來著,可沒攔住,九歲紅話已經(jīng)說出來了,蒙長弓一聽,又哈哈大笑道:“他們幾個算個毛,擒住老子的,可不是他們,要不是白歡喜那孫子出陰招,憑他們還能留得住我?”
我頓時一愣,白歡喜那可是和蒙長弓齊名的人物,天下三杰之中的文膽榜眼,排名還在白馬探花蒙長弓之上,僅此于狀元李刑天,怎么也出現(xiàn)在這里了呢?當(dāng)下脫口而出道:“不對啊!我怎么聽說你是被眾人圍攻,脫力被擒的?怎么又出來個白歡喜呢?”
蒙長弓伸手啪的一聲,拍在自己腦門上,訕訕笑道:“我和白歡喜、李刑天三人之間,說不清楚,反正見面就斗,誰也不服誰,那天被馬幫的人圍攻之前,我已經(jīng)先和白歡喜大打了一架,兩人打了整整一晚上,從天黑時開始打,中間休息了三次,從文斗到武斗再到破局破陣,兩人不分勝負(fù),后來那孫子陰我,說要去吃個飯,讓我飯后去象尾村找他,我就去了,誰知道一去就被圍住了。”
說到這里,又哈哈大笑道:“我之前已經(jīng)和白歡喜打了一整夜,力量剩下不到三成,那些孫子人又多,久戰(zhàn)之下,這才脫力失手,不然就憑他們幾個,幫我數(shù)數(shù)腳毛還差不多,怎么可能拿得住我!不過我被關(guān)在這里之后,他們?yōu)榱俗屛也凰溃瑥牟粩辔业纳u蛋,卻不知道我的體力已經(jīng)靠著這些生雞蛋恢復(fù)了九成,走!帶我去找他們,正好我也揍他們一頓出口惡氣。”
我一見他說的認(rèn)真,不像是吹牛的,頓時大喜,要這么說的話,葦渡海等人還真不是他對手,那我還有什么好怕的,當(dāng)下點頭應(yīng)了,轉(zhuǎn)身帶頭向上而行。
九歲紅仍舊不大服氣,一邊走一邊嘀咕,我明白她的意思,蒙長弓和她大哥不怎么痛快,她當(dāng)然也不待見蒙長弓,這都可以理解,但我是相信蒙長弓的,蒙長弓這樣的漢子,幾乎沒有吹牛的可能性。
四人往上走了片刻,前方的一個洞窟鐵門忽然打開了,從里面走出來一個漢子,手里還拿著一些打掃的工具,一出來就看見了我們,頓時一愣,隨即怪叫一聲,連門也不鎖了,轉(zhuǎn)身就跑,一邊跑一邊大喊大叫。
我正要沖上去將他拿下,誰知道身形剛一動,就被蒙長弓一把抓住,我的前沖之勢,被他生生拉住,隨即笑道:“小嘍啰而已,讓他出去,不讓他出去通風(fēng)報信,等我們出去了打誰去!”
一句話說完才松開我,我苦笑了一下,這家伙力氣大的離譜,身形又高大,剛才那一把抓的,差點將我提起來,從這方面看,他的力道應(yīng)該是恢復(fù)了,不過這行為也太有意思了,擺明了就是出去找架打的,我卻想著能走就走,畢竟對方的人數(shù)比我們要多出許多,而且論綜合實力,我們只有一個蒙長弓,其余的人不一定玩得過對方。
可蒙長弓卻不這么想,松開我后,對那嘍啰的背影揚聲大喊道:“小子,跑快點,去通知趙燕楚,就說老子蒙長弓又出來了,讓他多召集點人手,不然可不夠看!”
那小子一聽,哪里還敢停留,向上疾跑,片刻之間已經(jīng)出了洞口,蒙長弓則慢悠悠的向上行走,還不時回頭和我說笑,似乎根本就沒將趙燕楚等人當(dāng)一回事,我的一顆心則隨著距離洞口越來越近而越來越緊張起來,天知道我們出去會遭遇到什么樣的狂風(fēng)暴雨。
快到洞口的時候,蒙長弓忽然停住了腳步,一轉(zhuǎn)身對我一揮手道:“兄弟,你這小身板太弱了,先在里面等一下,待大哥出去將那些孫子捏老實了,再喊你出去!”
我聽的一愣,還沒來及回話,蒙長弓已經(jīng)又一聲大吼:“外面的孫子們準(zhǔn)備好了,爺爺可要出來了!”人隨聲動,身隨音走,最后一個字音還在飄蕩,高大的身影已經(jīng)沖了出去,人一出去,就聽外面喊打喊殺聲一片,隨即兵器破空之聲、拳打腳踢之聲、拳頭擊打在人身上之聲、慘叫之聲不斷響起,一片混亂。
我雖然身手遠(yuǎn)比不上蒙長弓,可也不是貪生怕死之人,自然不會真的龜縮不出,當(dāng)下也怒吼一聲,身形疾閃,向洞穴外面沖去,可我身影剛動,外面卻陡然靜止了下來,等我沖到外面,一眼掃去,頓時愣在了當(dāng)場。
只見在蜂窩洞門口,里三層外三層圍了足足有幾十人,葦渡海、趙燕楚、亮鱗等人都在其中,就連杜白狗也手纏繃帶,吊在脖子上,身邊帶著那條大白狗,站在外圍。
而包圍圈之中,則已經(jīng)橫七豎八的躺了許多人,只怕不下與十個,每一個不是斷手就是斷腳,躺在地上大概都沒緩過勁來,等我從蜂窩洞里沖了出來,才一起殺豬般的慘嚎了起來。
正中間站著蒙長弓,昂首挺胸,腳步不丁不八,一臉無所謂的看著圍著他的那些人,眼神中充滿了蔑視,根本就沒把眼前的幾十個人當(dāng)回事,我剛沖出來,他就一伸手,手指直指葦渡海的臉,罵道:“老龜孫,有能耐你上來,別躲在后面讓你的徒子徒孫上來丟人現(xiàn)眼,老子的拳頭打他們,倒顯得老子欺負(fù)他們了。”
葦渡海老臉一紅,眉頭一豎,滿面怒氣,卻愣是沒敢上前一步,趙燕楚面色鐵青,沉吟不語,其余人等更是吭都不敢吭一聲,那狄南山之前斷了一臂,卻勇氣可嘉,嗷的一嗓子就跳了起來,正要沖出來,卻又被趙燕楚一把拉了回去,此人不服別人,對趙燕楚卻服氣的很,趙燕楚不許他出戰(zhàn),他就真的沒有再動。
我一閃身沖了過去,和他站在了一起,揚聲道:“大哥,咱兄弟并肩作戰(zhàn)!”
蒙長弓一見我出來了,頓時一伸手拍了我一下肩頭,哈哈豪笑道:“作戰(zhàn)?兄弟你說笑話呢吧?打這些孫子還稱得上作戰(zhàn)?你看好了,看大哥是怎么揍他們的!”
一句話說完,猛的往前踏一大步,手一伸指了幾人一圈,揚聲道:“怎么?都他媽啞巴了?敢不敢打都放個屁,帶種的就出來,不敢打老子可就走了,老子孤家寡人,居無定所,以后就算你們想找老子找回場子,能不能找到我可都得另說!你們今天丟的人,很有可能永遠(yuǎn)都找不回去了。”
說話間,九歲紅和李大瞎子也從蜂窩洞里沖了出來,一看這場面,也全都愣住了,蒙長弓見對方?jīng)]人說話,頓時臉上又露出一絲輕蔑的神色來,轉(zhuǎn)頭對我一揮手道:“兄弟,這他媽都是一幫廢物,個個沒臉沒皮的,咱們犯不著跟他們一般見識,走吧!看著這些人心里都犯惡心,好不容易吃的幾個生雞蛋,別他媽再吐出來。”
我一聽頓時噗嗤就樂,沒看出來,蒙長弓這粗豪漢子,說起風(fēng)涼話來還真夠刻薄,再看趙燕楚等人,臉紅的都快噴血了,偏偏這個時候,蒙長弓又一回頭,再度伸手一指他們幾個,態(tài)度囂張至極的問道:“老子要走,你們誰敢攔我?敢吭個聲我都算你是條漢子!”
話剛落音,那狄南山再也忍不住了,怒吼一聲,單臂一提,身形呼啦一沖,就沖了出來,一眨眼到了蒙長弓面前,單手一握拳,拳帶風(fēng)雷,對著蒙長弓的面門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