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忽略了青衣樓,可能夠在梅、馮、王三大家爭奪不休的天津站住腳并且混的風(fēng)生水起的青衣樓,怎么可能會是弱角色,以青衣樓在全國各國到處開分舵的形式,又怎么可能甘心屈居人下?
而目前梅、馮、王三家火拼,正是青衣樓漁翁得利的好時機(jī),不管是哪一家,都不會去得罪青衣樓,甚至可能會暗中出錢去拉攏青衣樓,梅花老九就曾經(jīng)被馮、王兩家收買的青衣樓殺手圍堵過,不過那一次派去的并不是好手,被我就料理了而已,但不管怎么說,錢還是要付的,青衣樓是有收入的。
如果三家都暗中和青衣樓勾結(jié)呢?畢竟青衣樓的主要生意是暗殺啊!這可是三家目前都需要的,那就糟了,三家的錢財都會源源不斷的流進(jìn)青衣樓的口袋,而且一旦上了賊船,還下不來,你不請,別人請去怎么辦?勢力會懸殊的,在這種情況下,三家的錢很有可能會被青衣樓榨干,因?yàn)榘禋⒛懿荒艿檬郑耆乔嘁聵钦f了算嘛!只要青衣樓不將三家的首腦弄死,三家就會一筆接一筆的往青衣樓送錢,等到最后三家都空了,青衣樓一家獨(dú)大的勢頭,已經(jīng)無人能擋了。
一想到這里,我冷汗都下來了,如果我是青衣樓的主事人,我一定會這么做,鶴蚌相爭,漁翁得利在目前天津可以說完全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都不用下餌,三家就會自己送上門去,現(xiàn)如今,我只能祈求梅花老九別那么傻將錢送去青衣樓,只要三家之中還有一家沒有被掏空,青衣樓就還不敢露出本來面目,畢竟三家盤桓天津這么多年,樹大根深,在沒有完全倒臺之前,一旦被三家知悉了青衣樓的真實(shí)目的,很有可能會引去三家聯(lián)手攻擊,那就達(dá)不到預(yù)期的效果了,就算最后青衣樓能贏,也會贏得十分慘烈,這肯定不會是青衣樓主事人所希望看到的。
我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焦急,急忙掏出電話,撥通了梅花老九的號碼,電話一接通,沒等對方開口,我就急忙問道:“老九,你可請了青衣樓的人幫忙?”
電話那頭并沒有回話,而是一直響起粗重的喘息聲,還有沉重的腳步聲,我又追問了一句:“老九,我問你話呢?你可請了青衣樓的人幫手?快回話,到底花沒花錢?”
這一次,有人說話了:“花錢?要有錢可花呢?”聲音一入耳,我就聽了出來,絕對不是梅花老九!就算再沒有分辨能力的人,也能夠聽出來,這聲音和梅花老九的聲音差別太大了。
這人的聲音十分尖細(xì),聽著還有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陰森感,就像是被人捏住了嗓子硬擠出來的一樣,隔著電話我硬是聽出了一身的雞皮來。
但我并沒有亂了陣腳,反而迅速的沉靜了下來,隨口問道:“你是誰?”
對方嘿嘿一笑,隨即又用那種尖細(xì)陰森的聲音說道:“我?我是來搬你說的那個梅花老九錢的,現(xiàn)在的梅花老九,別說花錢請青衣樓的人,只怕連手下的工資都快發(fā)不出來了。”
剛說到這里,又一個聲音傳來:“老四,就你話多!還不快掛了!”
話一入耳,電話已經(jīng)傳來了盲音,我的一顆心迅速的沉了下去,梅花老九的錢沒了?電話也落入了別人的手中,這代表著什么?如果不是情況危急,像梅花老九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連電話都丟了呢?
但我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的焦急來,自從我出山以來,短短一段時間的遭遇,已經(jīng)使我學(xué)會了處變不驚,越是遇上了事,越是要能沉得住氣,有很多時候,事情并不是沒有轉(zhuǎn)機(jī),往往都是自己沉不住氣反而壞了事。
既然事情發(fā)生了,急也不是事,還不如沉下心來,靜觀其變!
第二天下午,到了天津,我按原先約定好的方案去碰頭地點(diǎn)找徐坐井,可等了半天,也沒見徐坐井出現(xiàn),我暗叫不妙,徐坐井不會無緣無故失約,很有可能已經(jīng)失手了,也有可能我被盯上了,徐坐井發(fā)現(xiàn)了沒有露面,但我刻意留意了一下四周,并沒有發(fā)現(xiàn)暗哨,更是憂心不已。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我一招眼就認(rèn)了出來,正是當(dāng)初梅花老九擊殺蔣門神時,安插在蔣門神身邊的那個陳六!
陳六一出現(xiàn),我就暗暗嘆了口氣,梅花老九那也是人中俊杰,相當(dāng)傲氣的一個人,如果不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就算明知道我來了,也不可能主動派出陳六來找我相助,如今看來,只怕梅家真的已經(jīng)到了無法維持的地步了。
果然,陳六一現(xiàn)身,就對我一抱拳道:“林小爺,我們家九爺有請!”
我也沒有推辭,到了這個時候,我見不著徐坐井,必須去見見梅花老九了,起碼我得知道究竟梅家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當(dāng)下讓那陳六前面帶路,隨他上了車。
一上車,陳六一言不發(fā),車一發(fā)動拉著我就走,片刻就到了梅花老九那棟別墅之前,下車剛進(jìn)門,陳六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對我連連磕頭道:“林小爺,求求你了,你一定要救救九爺,這次你要是不伸手,九爺就完了!”一句話說完,又連連磕頭,腦袋磕在地磚之上,砰砰做響。
我急忙伸手扶住陳六,面色一正道:“兄弟,你這是做什么?我要是不愿意幫老九,能回來天津嗎?我自己可一屁股的事等著處理呢!你放心,只要我能幫上手的,刀山火海也絕對不皺一下眉頭,不過,你得先跟我說說,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我都已經(jīng)到了梅花老九的別墅,為什么不去問梅花老九,而是要問陳六呢?就從陳六這一跪上,我就已經(jīng)猜出,梅花老九一定出事了,很有可能人都不在別墅之中,不然的話,陳六沒有必要對我下跪,就算求我出手幫忙,那也應(yīng)該是梅花老九開口,根本就輪不到他陳六,再加上昨夜我打電話給梅花老九,接電話的卻不是他,所以我斷定,梅花老九很有可能失蹤了。
果然,陳六一見我答應(yīng)了,立即訴說了起來,正如我所料,梅花老九失蹤了,不但梅花老九失蹤了,梅家前些天從湊出來的一大筆錢,也神秘消失了。
怎么回事呢?就在我們離開之后的一段時間里,梅、馮、王三家明爭暗斗,一直糾纏不休,梅花老九由于安排得當(dāng),在與馮、王兩家的爭斗中,不但沒落下風(fēng),反而逐漸占了上風(fēng),梅花老九也不是什么饒人的人,一占了上風(fēng),就對馮、王兩家窮追猛打,一度打的馮京和王長風(fēng)沒有還手之力。
可就在一個星期之前,局面忽然發(fā)生了巨變,馮、王兩家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許多好手,一個個出手狠辣,身手一流,而且行蹤詭秘,神出鬼沒,梅花老九安排了幾次行動,不但沒有奏效,反而都遭受到了致命的打擊,有一次幾乎全軍覆滅,派出去了二十個人,就回來一個,回來的時候,還被嚇得尿濕了褲子。
梅花老九急了,一打聽,原來這些人都是青衣樓的人,是馮、王兩家花了大價錢雇來的,梅花老九就出面和青衣樓的人交涉,青衣樓卻獅子大開口,要梅家拿出一大筆巨款來,說只要梅家出的價錢到位,青衣樓就可以反過來幫梅家。
梅花老九并不是笨人,當(dāng)然不會同意,這無異于飲鴆止渴,不但沒有同意青衣樓的要求,反而通過關(guān)系,和另外一個組織聯(lián)系上了,這個組織開出的條件更高,但奇怪的是,梅花老九竟然同意了。
這個組織十分奇怪,不要轉(zhuǎn)賬也不要支票,只要現(xiàn)金,還必須是流通過的不連號的舊鈔,梅花老九幾乎動用了整個梅家的經(jīng)濟(jì)鏈條,弄了整整五億的巨款,全都是按照要求,流通過不連號的舊鈔,清點(diǎn)后分十個帆布袋子包裝好,放在了別墅里的密庫之中,和對方約定好,明天晚上交錢。
可就在昨天晚上,天津衛(wèi)的上空忽然涌來一團(tuán)團(tuán)的烏云,將整個天津衛(wèi)籠罩其下,電閃雷鳴,狂風(fēng)大作,大街上瘦一點(diǎn)的姑娘都能被大風(fēng)吹跑了,這種天氣下,大家也就早早收工睡下了。
可睡到半夜時分,別墅中的警鐘忽然大作,梅花老九帶著陳六等人沖到樓上的時候,四個守衛(wèi)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梅花老九大驚,這筆錢,幾乎是他目前能動用的全部資本了,所以十分看重,特意安排在三樓的密室之中,還調(diào)了四個精明干練忠心不二的好手看守,可這四個連聲都沒吭就倒下了,他當(dāng)然會擔(dān)心,萬幸的是,也許是自己發(fā)現(xiàn)的早,密室的門還完好無損。
隨后梅花老九打開了密室的門,只一眼就呆住了,密室里面的十袋錢,在門沒有打開,四面墻壁也沒有損壞的情況下,神秘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