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見證二叔螺旋升天的江念剛想吐槽,卻發現面前的二叔本尊逐漸虛化,周遭的景象也開始出現陣陣波動。
“二叔?我……我這是怎么了?”
意識逐漸模糊,二叔上摸了摸江念的額頭。
“大侄子,你精神力尚潛,難以在時輪幻境中留存太久,所有的故事,待以后我與你慢慢講述,今日,就到此為止吧!”
幻境消散,重歸現世,江建國將昏睡過去的江念抱到臥室的床上,看著熟睡的侄兒,又望了望室外那燈火通明的城市,他背手而立,臉上早已寫滿了釋然的神情。
“回家真好!”
星期日,早六點。
頭疼欲裂的江念從床上坐起,酒精的后勁讓他忍不住連連干嘔,眩暈感直沖大腦,使人天旋地轉。
他隱約記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昏迷多年的二叔蘇醒,夢見二叔變成了劍仙,夢見了二叔帶他進入了一個奇異的修仙世界……
“真是個奇怪的夢!”江念拍拍自己沉重的腦袋,自己肯定是最近太累了,就連做的夢都開始不切實際。
“誒,沒時間磨蹭了,我還得去醫院照顧二叔呢!”
掙扎著想要起床,可下一秒,一個渾身黢黑的肌肉猛男推開了臥室的房門。
“喲!大侄子你醒啦!昨晚睡的好不好啊?”
“二叔啊啊啊啊啊!”
江念捂著小被子驚聲尖叫,二叔穿著一條三角內褲,渾身體毛也被剃了個干干凈凈,虬結的肌肉反射著黑亮的油光,恰如一只誤闖民宅的銀背大猩猩。
“二叔你怎么不穿衣服啊,那話兒都凸出來了!”
“哦!我看這副身體還是太脆弱,所以趁著你睡覺的時候用了些鍛體之法重新修煉了一下,看!二叔的肌肉健不健美?”一邊解釋,二叔一邊連著擺出幾個火辣的pose。
“健美健美,確實有股大肌霸的威猛,不過二叔你趕緊把衣服穿上吧,太辣眼睛了!”
待江念洗漱完畢,二叔也換好了衣服,端上來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條。
“好香啊!二叔你還有這廚藝么?”面湯的香味勾的江念肚子咕咕直叫,也沒多客氣,他舉起筷子捧起碗就嗦上兩口。
二叔自豪的道:“那當然,我一個人在外闖蕩這么久,生活技能怎么也得多學點,做飯釣魚種田栽樹我都略懂,誒,慢點吃,別噎著!”
溫熱的面湯進入腸胃之后便立刻化成一股清流,從腸胃融入血液,再經過周身經脈循環遠轉,倒吸一口冷氣,江念渾身毛孔張開,大汗淋漓。
“爽!痛快!”
渾身的舒爽讓江念直呼過癮,莫說是體內的殘酒,就連這幾年積攢的疲勞都被這碗面條一掃而空。
“太過癮了,二叔,這面怎么這么好吃?”
“好吃吧!”聞言,二叔嘴角得意地上揚:“我以幽冥鬼蛛卵佐以九日斷腸蘑,小火慢燉,再煨上鬼蛟精血熬出湯汁精華!這樣做出來的面自是可口無比,不過湯料里最關鍵的材料還是龜頂紅,這玩意毒性可大著嘞,處理不好可是要吃死人的!”
“噗!”
江念一口面湯噴了出去!
這都什么玩意兒?
俠客島的臘八粥是么?
還有龜頂紅是個啥奇怪的東西啊?
“咳咳!行了行了,二叔你不要再說了!”總覺得二叔在整蠱自己,江念趕緊放下筷子切換話題。
“對了,二叔,那把旭日焱,你現在還帶在身上么?”
“當然還在,怎么?你想見見?”二叔問道。
江念點點頭,雖說這幾天已經陸續見到了二叔的各種靈劍,可他還是有興趣想看看這旭日焱的本體。
看到江念肯定的態度,二叔也是露出滿意的微笑:“也好,正巧小焱今早也跟我溝通過,說是想和你打個招呼,既然這樣……”
“靈劍召,旭日焱!”
二叔雙手齊打響指,旭日焱的輪廓開始憑空顯現,空氣的溫度瞬間上升,小小的房間里,仿若再度出現了一個太陽……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
江念捂著雙眼痛苦的在地上翻滾,剛剛由于太過專注,猝不及防的江念當場就被亮瞎了狗眼。
“聽話!坐下!不許鬧!!”像訓狗一樣制止了過于活潑的旭日焱,二叔雙手再度結印。
“靈劍召!神農無恨!”
“嗡~”
翠綠的神農無恨粉墨登場,兩道能流緩緩流向江念的雙眼,一分鐘后,江念眼含淚花,雙手四處摸索。
“二叔,我眼睛還在么?怎么到處都白花花的?”
“對不起對不起!我忘了小焱這孩子性格太活潑,見人容易興奮!”二叔把江念扶到沙發上,雙手在他的雙眼周圍輕輕按摩。
好不容易恢復視力的江念這才看清二叔身旁的兩把靈劍,左側的旭日焱雖是收斂了光與熱,但性格調皮的它仍在四處蹦跳蹦跳,而右側的神農無恨則靜若處子,溫和的像是個大家閨秀。
“二叔,我有個問題!”江念揉著刺痛的眼睛:“為什么你身上奇怪的劍會有這么多?”
“原因嘛!我也不知道!”二叔拄著下巴思考:“不知為何,我和玄英界的各種靈劍之間總是著一種奇妙的緣分,修行這么多年,我總是能陰差陽錯的遇到這些前輩和孩子,所以我的身邊到底跟了多少靈劍,我也記不清了。”
“呃……那二叔你不應該叫劍仙,叫你劍之魅魔還差不多。”
“魅魔是什么?好吃么?”二叔好奇的問道。
“沒事,你當我什么也沒說……”
叔侄倆人打趣一會兒后,二叔的神情變得有些嚴肅。
“說個正事,大侄子,你是不是欠了不少外債?”
面對二叔這么突然一問,江念的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口齒變得有些結巴。
“沒……沒欠多少……”
“你撒得慌都跑到你的臉上了!”二叔捏捏江念的臉蛋:“二叔不是外人,老實說吧,到底欠了多少!”
見到無法隱瞞,江念也是用手指緩緩比了個六。
“六萬?”
“是六十萬!”一談到錢,江念的腦袋就耷拉了下來:“自你昏迷之后,家里就因為給你治病被拖垮了,老爸病故后,這一筆債基本上全壓在了我的身上,二叔,要不是你回來了,我都想過去和老爸團聚了!”
聽完江念的話,二叔沉默良久,右手劃開了隨身的儲物空間,一個方形的紫色晶體“哐當”一聲扔在桌面。
“大侄子,你看看這玩意能值幾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