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慘!”
看著二叔的往事,江念無語凝噎,原以為二叔說自己經常因為相貌被人誤解只是調侃,可當前這個局面……
這何止是誤解?
簡直都要誤殺了!
心里默默同情二叔的遭遇,江念好奇的問道:“后來呢,二叔,你是怎么從金陽門逃出去的?”
“啊,那還是多虧我在地牢里遇到一個朋友!”二叔本尊又是一個響指,一息的功夫,兩人已是身處地牢之中。
金陽門的地牢并非一片漆黑,周遭的石壁均散發著赤紅色光芒,雖是環境昏暗,但熔巖般的墻壁卻能讓江念看清周遭的一切。
被扔進地牢的江建國跌了個七葷八素,緩了好久后才恢復神智。
“我到底是咋了?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喂!有人嗎?我活還沒干完呢,老板還欠我三個月工資呢!”
不知所措的江建國在地牢中大喊著,直到現在,他依舊沒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可無論怎么喊叫,卻沒有一個人回應他。
呼喊半天的江建國逐漸放棄了抵抗,可他目光一掃,卻發現昏暗的角落里,一個年輕人正在盤膝而坐,那人赤膊上身,雙目緊閉,渾身散發著白色的蒸汽,豆大的汗珠自額頭不斷落在地面,好像是在極力的抵抗什么東西!
看到有活人的江建國大喜過望,自來熟的對著年輕人就打起招呼。
“嘿!你好哥們兒,你也是跟我一樣,莫名奇妙的就被抓進來了么?”
年輕人沒有回應,依舊在原地打坐。
“我叫江建國,嘉川人,你是不是也不是本地的?我跟你說,這地方的人腦子好像有病,二話不說就打人抓人,一點王法都沒有,誒?你說他們是不是因為老板想拖欠我工資,專門過來搞我的?”
年輕人依舊沒有理會江建國,可臉上的肌肉卻有些扭曲。
江建國沒有因為年輕人的冷漠而氣餒,反而是一屁股坐在年輕人的旁邊自言自語的聊起了天。
“嗨!我說老弟!你是干什么工作的,我是干鉗工的!你也許可能不信,我在工地上綁腳手架綁的好好的,眼睛一閉一睜,咔!我就到這個地方來了,我跟你講啊……”
“二叔,你可真煩人!”看著面前喋喋不休的江建國,江念也忍不住跟二叔本尊吐槽道。
“沒辦法嘛,當時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尋思就找個明白的人聊聊天,結果沒發現他這么喜歡聽我說話,我就想反正也沒事,就和他聊了三個小時,他還挺有耐心,一直在傾聽我的心里話!”
“我去……”二叔的解釋讓江念捂著頭哭笑不得。
“這哪里是傾聽啊,我都不好意思點破你!分明是人家在打坐練功沒時間搭理你好吧!”
話癆的江建國坐在年輕人的身邊不斷地碎碎念,因為過于無聊,江念又讓二叔把這一段經過全部快進。
“嘿,我跟你講,我家門口開了一個烤串店,那里的羊腰子可好吃了,咬一口滿嘴流油,誒,要是能回去啊,我一定請你擼頓串……”
“噗!”
江建國還在嘮叨,可那年輕人突然雙目圓睜,一口鮮血噴了一地!
“喂,大兄弟你沒事吧!”看到他這幅模樣,江建國也是慌了神,可那年輕人舉手指著他,聲音虛弱。
“你……你有完沒完……你到底是什么人?”
“誒,大兄弟你會說話啊!你不要緊吧!”江建國擔心的想要扶住年輕人的身體,可他一把推開江建國,雙手盤膝,再次調理內息,良久,他的氣色才恢復正常,看著滿臉擔心的江建國,長舒一口氣,年輕人緩緩問道。
“你到底是誰?為什么你能抵抗住陽焱劍牢的侵蝕?”
“啊?”江建國被他的話弄得丈二摸不著頭腦。
“你難道不知?這里乃是金陽門的陽焱劍牢,此地深處,有一柄名為旭日焱的上古神劍,但凡被關入牢房中的人,都會被此劍燒灼肉身,奪走真元靈氣,我費盡一身修為都難以抵擋此劍的霸道,可……可你為什么一點事都沒有?”
“我也不知道啊?”江建國攤手。
“不對!”男子一把抓住江建國的手腕,眼中露出驚喜之色。
“原來如此,怪不得神劍對我的侵蝕開始下降,原來它的靈氣全都被他吸收了!”
年輕人小聲念叨,稍加思索,他放開江建國,跪倒在地納頭便拜。
“大兄弟,你這是干啥呀?有啥需要大哥幫你的,你起來咱慢慢商量……”
“前輩,請救在下一命!”推金山倒玉柱的磕了三個響頭,那年輕人急切的懇求道:“我姓尹名飛,本是這金陽門尹氏一脈的弟子,因不滿了師門以無辜人士血肉祭劍而沖撞了掌門,因此被師尊扔于此處自生自滅,今幸會前輩,萬望前輩救我一命,再造之恩,永世難忘!”
被他這么文縐縐的這么一求,江建國也不知如何是好,但他還是扶起尹飛道:“我沒啥文化,也不懂你在說啥,但是相逢就是緣分,我有啥能幫你的么?”
見江建國愿意幫忙,尹飛面上一喜,細心講解道:“前輩,此地為陽焱劍牢的上層,是受旭日焱影響最輕的區域,我在此地守本固元,以防被它奪走自身靈氣,可自從你來了之后,我發現那旭日焱不僅沒有在繼續侵蝕我,而且它常年積累的無盡真元,竟開始源源不斷的流入你的體內,也多虧如此,我才能恢復行動,避免被它燒成枯骨。”
尹飛稍加思索:“我想前輩您有如此神通,此劍或許與你有緣,既然如此,不如我帶您去嘗試煉化旭日焱,若事能成,你我二人便有機會逃出此地,不知前輩意下如何?”
聽著尹飛的訴求,江建國撓了撓頭:“這個,你讓我電焊我會,但煉鐵煉劍我也沒玩過,不過反正咱倆都這模樣了,與其在這干耗著,還不如跟著你看看吧,大兄弟,你就帶路吧。”
尹飛不懂什么叫做電焊,不過見到江建國答應,尹飛的臉上也寫滿了希望,兩人一個聊城門樓子,一個聊胯骨肘子,但卻在無意間達成了一致的目的。
“那么前輩,事不宜遲,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