燏觴洛陵羽殿,赫連羽雙眼無神的靠坐在那兒,他已經幾日沒見龍翼,聽說龍翼最近每日抱著醫書鉆研,連宮人也是放下餐食就走。
羽殿的門被從外面打開,盛滿奇珍異寶的托盤被擺放在桌上,后面還有兩身成衣。
宮人放下托盤后,就退出了羽殿,并帶上羽殿的大門。
邷見眾人皆已退下,這才從袖中拿出那條斷掉的項鏈,邷現在雖居高位,但還有很多人不識他,不認他,加上邷現在樹大招風,一舉一動,皆有人向他們主子稟告,故而,不能隨意進出龍凰守護族。
反觀赫連羽,跟隨燏多年,在龍凰四族也是無人不識,由他出面去修這條項鏈最為合適。
赫連羽并未去看這些賞賜,他自從恢復身份后,神龍族的進獻只多不少,何況這些都是身外物,他自出生起,就已擁有。
“主人吩咐,修好項鏈,事成之后,容你親自回稟。”
聽到后面的話,赫連羽立馬來了精神,飛身來到邷的身前,從邷的手中接過斷掉的項鏈。
這是杰莰王君那條項鏈,怎么斷了?
他帶著項鏈消失在羽殿,邷見此事有他處理,定是能成。
赫連羽帶著項鏈來龍凰圣族一處比較隱秘的店鋪,兩串項鏈先后都是在這兒打制的,相信只有這里能把其恢復如初。
這條項鏈工藝和材質都十分復雜,想將其恢復如初,一時半刻肯定是不行的,少說也要在這兒修上幾天才行。
赫連羽在當初燏帶他一同去的客棧落腳,這里對他來說,有很多和主人的回憶。
為了在龍凰圣族好行事,他特意換上了容易隱藏的黑色衣服,銀線與黑線交錯繡著團龍紋,金色團龍紋太過耀眼,這件剛剛好。
容他親自回稟,就是項鏈修好后,他可以去見燏,正好給她選件禮物。
他神龍族身份不低,可和龍凰四族比,權限屬實不太夠。
很快,他就被攤位上一枚彩色荷包吸引住了,不管是上面的刺繡還是荷包顏色,都讓人眼前一亮。
他下意識走近將其拿起,想到主人腰間掛著這枚荷包,一定好看極了,他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老板,多少錢?”
商販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知他是外族,這荷包上有紅色,又有龍凰守護族的圖紋,不是有錢就可以買的。
“不好意思,客官,要不您看看別的?”
涗本意是出來采買院中所需之物,沒想到竟這么巧,碰到了赫連羽,他可是赫連羽抱大的,他對赫連羽姑父的感情,完全不次于邩這個生身父親。
“小姑父?你怎么來了這兒?”
涗看著赫連羽手中的荷包,就知他是想買下來,只是商家礙于他沒有這個權限,所以不能賣給他。
“你喜歡這個荷包?老板,這荷包我要了。”
邩將錢遞向老板,老板看到他的龍凰守護族嫡系的暗紋,自然笑容可掬的接過錢財,同時也欣慰龍凰守護族后繼有人。
他們并肩走在街上,赫連羽拿出更多的錢財遞給涗“小姑父,一個荷包而已。”
荷包不值什么錢,但這枚荷包是送給燏的,赫連羽不希望是別人掏錢。
“拿著。”
涗最后推脫不過,只能接過赫連羽遞來的錢財,赫連羽見他收下了錢,這才將荷包收了起來。
當時邩曾因他與龍凰守護族的一位姑娘有了首尾,出手教訓了他一頓,還收了他的和離書,涗雖不在燏觴洛陵居住,卻多少也聽聞了此事。
小姑父突然出錢買了一個不能佩戴的荷包,難道是與那女子舊情復燃了?
“小姑父,你買這荷包,是還和那女子有聯系嗎?”
赫連羽當初不能和邩解釋,如今也無法正面和涗解釋這件事“這世間能讓我珍之重之的女子,就只有你小姑姑,餓了吧?我請你去最大的酒樓吃好吃的。”
赫連羽現在有兩份俸祿,涗則是靠收租,赫連羽雖被罰了俸,可他以前也攢了不少。
幾日后,燏因乖乖按時喝藥的緣故,氣色已經好了不少,也能下地短暫走路了,她便讓觴將納蘭莐接了回來。
觴一連住了幾日旁邊的床,如今還要照顧小家伙兒,也該好好休息一下,她便搬離了觴殿。
嵐青最近擔心她的情況,也暫時從外面搬了回來,她現在身體不好,肯定不愿與臣君同住,干脆搬回了自己的燏殿。
燏觴洛陵燏殿,觴親自派人將這里重新修整了一番,彩虹色的玫瑰被插放在花瓶中,燏在看到彩虹色時,眼睛下意識變成了漂亮的柳綠色。
“你在這兒好好休息一會兒,晚些時候我再把藥給你端來。”
觴怕她從桌前走路到內室會累到,干脆將其打橫抱起,直到將其放落在內室的床上。
“只是幾步路而已,我沒那么嬌貴。”
觴就是想對她好,以前她對自己那么好,什么都先可著自己,現在她身體不適,自己當然要好好照顧她才行“我的燏兒值得天下最好的一切。”
一個時辰后,觴端著藥碗走了進來,龍翼改良的藥方去了大量苦味兒,觴還拿了很多吃食給她,哄她吃不苦的藥,也不是很難的事。
燏在喝完大半碗藥后,又開始和觴耍賴,說什么也不肯再多喝一口苦湯藥。
觴實在不忍看她那雙靛青色眼睛,只能接過碗妥協道:“好,不喝了,你早些休息。”
不喝藥的目的達到,燏更加心情大好,笑著去偏殿洗漱,觴則是收拾起藥碗和被她撥弄亂的書,后來到她的梳妝臺前,桌上擺著各種各樣的發飾。
燏從偏殿出來,見他并沒有離開,直接飛身到他面前,此時她的長發已被放下。
長發垂落至腰間,她直接落座在鏡前,觴從上面拿起一支素雅精致的銀簪“我幫你綰發,可好?”
“有勞了。”
觴與她夫妻多年,一些簡單的綰發他還是會的,只是燏對疼痛敏感,他要輕些觸碰她的秀發才行。
很快,觴給她綰好了頭發,燏看著鏡中的自己,對觴的綰發技術很是滿意。
時候不早了,觴還要回去哄納蘭莐,便很快收拾好一切,囑咐燏早些歇息后,就端著托盤離開了燏殿。
燏剛回到內室的床邊落座,赫連羽已經現身向其行禮復命,只是他將項鏈呈的那樣遠,燏現在靈力衰退,故而不到萬不得已,輕易不能使用法術。
“你離近些。”
赫連羽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追隨燏多年,對她的行為習慣最是了解,主人竟讓他離近些。
赫連羽雖不解主人為何讓他離近些,卻還是選擇起身上前,后主動半跪下來,將恢復如初的項鏈呈到燏面前。
燏抬手拿過項鏈,還是選擇給其注入些許法術,只有這樣,它才能保護杰莰·維利爾羅。
離得近了,他聞到了未消散的藥味兒,抬頭時,也看出她的臉色不好。
“主人?”
燏將項鏈放到枕邊的盒中,后對赫連羽輕聲寬慰道:“無事,你也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
賞賜都已讓邷親自給他送去了羽殿,他這一趟也不算白跑。
此時已夜深人靜,赫連羽怕燏殿的動靜驚動外面,便先抬手施法在燏殿設下一道結界,后從懷中拿出在龍凰圣族買的荷包呈上。
“主人。”
燏剛才施法在項鏈中,已經感覺到身體因消耗靈力的不適,她現在只想好好休息,疲于應付他,便不假思索的從他手上接過荷包放置一旁。
“可以了?退下。”
她現在只想好好休息,赫連羽看出她的虛弱,忙起身落座到她身側,握住她的手,施法給其注入靈力,想要以此安撫到燏。
燏現在最不喜他的觸碰,在他碰到她的那一刻,她的眼睛瞬間變成代表厭惡的玄黃色,本能的甩開赫連羽的手,原本的和顏悅色也變成了嚴聲厲色“出去。”
赫連羽的龍尾悄悄勾住了燏的腳踝,燏感受到他龍尾的靠近,毫不客氣的踢了其一下,想要以此擺脫它。
赫連羽很是受傷的看向燏,以前大多時候都是燏纏著他,為什么如今都變了?自己就這么讓她討厭嗎?
即使她拒絕,赫連羽也沒有生氣,右手輕環上其腰身,主動離她更近了些,左手輕握住她的手,湊近獻上自己的唇。
燏現在最討厭他,他竟然還敢對自己不敬,她如今顧不得自己法力還沒恢復,忙將法術匯集在尚可活動的左手,直接出手推開了他。
她此時的眼睛已變成生氣的血紅色,本能的想要甩其一耳光,赫連羽卻抬手攔了下來,他不覺得自己這么做,有什么不對。
燏實在不想繼續和他待在同一屋檐下,推開他,便想起身離開燏殿。
赫連羽卻拉住其手腕兒,將其帶進自己懷里,反身將其壓在自己身下,主動拉開自己的外袍,只要她這雙眼睛變成漂亮的金紫色,她就會被欲望所驅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