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時間，范劍因為顧及范北檸的隱私以及當時的弱小，還要在意小破劍的能量消耗，并沒有用全知之眼查看其狀態，可現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好似有熾熱的巖漿流過眼睛，范劍的眼睛始終盯著范北檸。

【名稱：宙靈（范北檸）升變中40%】

【屬性：精神、幻靈】

【等級：殿堂級】

【簡介：在生死界限之間誕生的幻靈，繼承生者的意志和記憶，擁有升變為星空之靈的巨大潛力，誕生的過程中出了差錯，精神能量超出自身承受范圍，十分容易受到情緒左右。】

寂靜的夜晚，女人面色蒼白，范劍傻傻地愣在原地，脊背冒出冷汗。

難以言喻的恐懼在心底蔓延。

宙靈是什么東西...是幻靈的一種？

生死界限中誕生的幻靈，是指范北檸么？

可她不是人類么。

范劍深吸一口氣，想要大聲質問，你到底是誰，最后還是勉強忍了下來，冷靜思索。

御獸契約做不了假...赤熔鳥和大鵬鳥都是從小陪伴范北檸長大的，不可能認錯自己的主人，還有契約作證。

可問題是，幻靈也能契約御獸么？

這么專業且復雜的問題不是現在的自己該想的，依照全知之眼所見，幻靈繼承了范北檸的部分意志和記憶...那她還是范北檸嗎？

真正的范北檸已經死了嗎？

拿著答案回推，回溯記憶，范劍發現許多可疑的細節。

例如性格方面，以前的范北檸其實是有點嬌蠻無禮的，至少不會這么用心照顧范劍這個表弟，甚至還有點打壓他的趨勢，盡管父母們去世，只有范劍這么個唯一的親人，那也不是范北檸在短短時間沒有預兆的轉變性格的理由。

而性格開始轉變，范劍與范北檸開始關系回暖的時間點，是在范北檸晉升殿堂級出關的時候。

那個時候就已經……死了嗎。

范劍內心千轉百回，范北檸此刻好像才剛剛反應過來，甩開范劍的手，吶吶道：“這幾天沒去上班，我請假了。”

“也好，在家可以更好的休息。”

范劍此刻已經沒想讓范北檸去神圣城墻了，按照現在的線索，幻靈是少數人知道的秘密，要是讓神圣城墻和聯邦知道了，范北檸的下場會如何？

被囚禁都算是輕的了。

人類已經遭遇了太多未知，吃了太多的虧，他們絕對不能容忍自己眼皮子底下有不穩定因素。

對了，還有趙立。

現在想來，這應該就是趙立在我身邊設下監督禁制的原因，只是不知道他了解多少，范劍到現在還忘不了趙立花圃中那滿滿的幻靈帷幕。

嗯，趙立也不能讓他們見面，我和歐陽雅德關系不錯，有什么事情說一聲就好了，為什么要監視？還是密切監視。

心里有鬼啊。

這么一想，周圍還真是虎狼環伺，范劍第一次從心底認為神圣城墻真的像一座困住自己的牢籠，絕望且畏懼。

解決的方法也很簡單，放棄范北檸的事就可以，可范劍做不到，就算現在的范北檸不是本人，這么長時間的相處，也培養出感情了。

事實上，不管是范劍原身還是范劍，都是更喜歡現在的范北檸，而且人家也沒害自己。

“你現在能弄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嗎？”這是現在最重要的問題，如果范北檸能自己解決，那就皆大歡喜，如果不能...就麻煩了。

“這幾天的感覺和我當初跨越生死關的感覺一樣，我想我大概要突破了。”范北檸受不了范劍的步步緊逼，只能將情況說出來。

生死關...和我的猜測八九不離十。

“如果不能突破瓶頸就只能隕落？”范劍試探。

“嗯。”

“那你有把握度過去嗎？”

“肯定有啊，你就放心好了，我已經有過一次經驗。”范北檸挺起胸膛，卻瞄見范劍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放心個鬼啊，你現在這個樣子不就是生死關度不過去才導致的么。

她對自己的情況還不了解嗎？

緊咬下嘴唇，范劍厭蠢癥犯了。

而且看你被折磨這么多天，升變進度才40%，你是哪來的自信？

就算沒有范劍的全知之眼洞察信息，也不會相信這拙劣的演技。

“安了安了小老弟，這瓶頸只能我自己來，不過你的關心讓我很高興。”

這些天來的情緒大起大落，范北檸異常心累，現在將一切說出來，得到了范劍的諒解和關心，頓時讓她的內心踏實。

她笑著上手摸了摸范劍的狗頭。

這應該是一副姐弟情深的畫面，然而范劍一把拍開纖手，神情激動：“你剛剛說瓶頸？！”

范北檸強忍委屈，輕聲細語：“是啊，生死關就是突破瓶頸，成則起飛，敗則隕落。”

“瓶頸瓶頸...”

聽到熟悉的詞語，范劍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辦法。

猶如在一片黑暗中突然出現的光點，沙漠中的綠洲，讓范劍不禁欣喜若狂，感嘆天無絕人之路。

透露著喜悅的眼睛直直盯著范北檸，激動之中隱隱有淚珠流淌：“我想我有辦法救你了。”

既然本質上是突破瓶頸，那一切好說，不管如何堅固，他的破限之劍都可以挖開一道口子！

雖然不知道自己以外的人有沒有效果，但范北檸的種族是幻靈。

既然是異族，那就有可能。

“你就在這里不要動彈，不要掙扎。”范劍沉聲道。

范北檸一愣，不相信范劍有這能耐，但還是乖乖坐著配合他。

“真是拿你沒辦法。”范北檸也是嘆了口氣，內心還是很受用。

范劍即刻在腦域中溝通破限之劍，自從范劍把持小破劍斬滅入侵腦域的氣流，范劍就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掌控和溝通小破劍了，就是耗費的精力過多。

此時在確認的是小破劍對范北檸的情況有沒有效果，畢竟對象是范北檸，不能有一絲馬虎。

小破劍也不負所托，范劍得到了確切的答案：可以。

范劍也不廢話，叮囑范北檸：“我要來了，記住不要有反抗之意。”

破限之劍可以對他人使用，但對方不是沒有任何反抗的時機，范劍如果沒有在等階上壓制對手，很大程度會失敗。

范劍還沒對殿堂級的御獸師使用過，但反抗的程度肯定會比同階對手要劇烈的多。

“嗯。”

姐弟倆同時閉上雙眼，范劍看到小破劍從腦域中迸射而出，進入范北檸的腦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