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卡維走出了親王宮，天色已經是正午了，瑞克親王沒有更多的時間停留下來，他要前往說服各位選帝侯，而卡維將作為他的護衛與他同行。

二人走在阿爾道夫的大街上，卡爾·弗蘭茲面色凝重，今天他要會面的是穆特領的選帝侯票持有人，穆特半身人長者哈斯梅。

“如果我不知道該怎么說服這位半身人長老，那他的選票毫無疑問還是會投給鮑里斯。”卡爾無奈的說道。

“不需要這么悲觀，殿下，如果他真的還明確打算一定要繼續投給鮑里斯選帝侯，那么他就不會答應你的邀請來到這種地方和你會面了。”

這種人卡維了解，在雙方都需要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通常就會看誰開出的價碼高，對半身人這種軍事實力很弱的種族，他們就是如此。

畢竟秩序側陣營的戰火通常都是在談判桌燃燒的。

“我當然知道他是在待價而沽，所以我已經在想他需要我為他、或者是為穆特領做什么？”卡爾·弗蘭茲回應道，隨后他將目光看向了卡維。

“我需要更多的智慧，如果會面到時候你有什么想說的，直接發言就好。”

卡維沒有回應他這句話，這種政治商談他并不擅長。

他們接下來要去的地方是一間名叫詭異之居的酒館。

這間酒館距離瑞克港口不遠，平時都是一些碼頭的漁夫、扛包的工人喜歡來的地方，話雖如此，他同時也是一位卡爾·弗蘭茲的酒肉朋友開的。

“請記住，下次邀請我的時候，請至少奉上一只烤鵝！”穆特長者的臉色很差，眾所周知，穆特領的半身人是最好的廚子，同時他們也最好吃（第四聲），在這種低檔次酒館招待他所帶來的冒犯遠不如未曾給他獻上一杯美酒和烤肉。

于是當奧斯特特產的啤酒花釀制的啤酒和燕麥蛋糕送進了時，這位半身人長者的臉色明顯好了不少。

“現在我們來聊正事吧，我們穆特領在第一輪選帝侯會議上沒有為您投票，這第二次我們也沒理由不這么做，鮑里斯選帝侯閣下身為白狼神尤里克的神選勇士，他更年長，執政也有幾十年之久，也許我們是時候再給米登領一次統治帝國的機會，畢竟之前的狼皇帝曼德雷德不也干的不錯嗎？”穆特長者一邊吃東西一邊說話，食物的殘渣不斷粘上他的胡須，又不斷從中掉落。

卡爾·弗蘭茲低下了頭，他在思考著些什么，而在這段時間，穆特長者在吃東西的同時還不斷用余光瞟向這位皇帝候選者。

看來這位半身人長者確實是在待價而沽。

“哈斯梅長者閣下，我想鮑里斯選帝侯即使成為皇帝，他的政治中心也會在北方，那里要到穆特領無論走哪條路線都得徑直跨越兩個行省，從霍克領走要穿過塔拉貝克領，從瑞克領走同樣要穿過努恩，相信我，相隔這么遠他很快就會忘記你們。”卡維用水沾濕了手指，在桌面上草劃著路線圖，而半身人長者也慢慢不說話了。

“哈斯梅長者，如果我成為皇帝的話，能為你的半身人同胞做些什么？”卡爾·弗蘭茲抬起頭來，他看了卡維一眼，給了他一個眼神，親王體會了卡維的意思，白臉唱完，接下來是紅臉登場了。

“奧斯特馬克聯盟。”半身人長者說出了他的想法，但遠不如一開始那么理直氣壯，在卡維分析了實際情況后，他再裝模作樣的話，損失的只會是他，因為鮑里斯確實幫不到他什么，最多是軍事援助而已，在吸血鬼蟄伏的現在，等于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援助。

“你想要奧斯特馬克行省？這不是個好主意，我想即使是鮑里斯選帝侯也不會答應您這個條件。”卡爾·弗蘭茲揚起了眉毛，他是不可能答應這個條件的。

“不不，我沒那么大的肚子，事實上，半身人的人口數量也沒多到需要那么大的地盤，我想要的是奧斯特馬克產的啤酒、羊肉和羊毛的經營權利。”半身人長老喝了一口啤酒，接著說道：“你知道的，現在奧斯特馬克的商人都是通過斯提爾河的船舶送到帝國的另一邊。”

“我需要你想辦法讓他們從穆特領過。”這就是半身人長老真正的想法。

“然后你就可以在穆特領定下過關稅，嗯，可觀的。”卡維雙手抱胸說道，這位半身人遠沒有他吃東西的時候看起來那么和藹。

“那么我需要在斯提爾領征收重一點的關稅了，來迫使他們前往穆特領通過，但奧斯特馬克議長的臉色恐怕不會太好。”

對卡爾·弗蘭茲的這番話，哈斯梅說道：“這是得到我選票需要的代價，如果你能做到，那么穆特領支持的就會是你。”

“我會付出這個代價的。”雙方達成一致。

在離開酒店的時候，天色已經是傍晚，卡爾·弗蘭茲說道：“看來我們的配合還不錯，我本來覺得需要付出的更多才能讓這位半身人長老透露出他的底線。”

卡維剛想回答卡爾·弗蘭茲，在他低頭的時候，穆特長者正在不斷的用余光瞟他的時候，海爾伯格便出現在他們面前。

瑞克禁衛隊長向卡爾走近，同時在卡爾耳邊說了些什么，出于避嫌，卡維離開了幾步。

卡爾·弗蘭茲聽后面色凝重，他沉思了幾秒，對卡維說道：“我想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我的人已經查出了那位想要謀殺我的背后之人。”

“誰？”雖然卡維這么問道，但除了馬克西米安選帝侯他也想不到其他人了。

“馬克西米安閣下。”卡爾·弗蘭茲閉上了雙眼，顯然他的心情有些沉重，畢竟一直以來的盟友如今變成了敵人。

“殿下是如何發現的？”為何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就能發現是馬克西米安選帝侯？卡維有些好奇。

“在此之前，我一直以為我在第一輪投票中獲得的四票是馬克西米安閣下和我的好友馬呂斯·萊特多夫、費爾巴哈大公以及瑞克領本身的票。”卡爾·弗蘭茲苦笑一聲，由于選舉皇帝的特殊性質，在結果出來之前，被選舉人是不會知道到底是哪些選帝侯給自己投的票，以免出現強領威脅弱領之類的事情發生。

“實際上那張選票是我的兒時玩伴艾曼諾莉女士所投，然而她沒有告訴我。不知道馬克西米安閣下是如何知道這件事，但他選擇冒充了這張選票的持有人。“

瑞克親王的目光開始凝聚，他轉頭望向卡維說道：“和我一起去問個清楚吧，我想知道馬克西米安閣下、或者說現在是馬克西米安閣下的某個人到底是什么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