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著了？

陳象皺了皺眉頭，如果那個棒棒糖來自糖果屋……

睡在章敏懷里的張大光，面容恬靜、呼吸也很正常。

陳象把手放在他的手腕，脈搏跳動有力，不像是生病的樣子，“章姐，你和秀珍姐呢，有吃小鹿拿的零食么？”

“沒有。”

章敏搖搖頭：“熱量太高，我和秀珍平時很少吃糖。”

熱量是什么？

陳思鹿不解的低下頭，小聲嘀咕：“糖果那么好吃，吃進嘴里開心死啦！為什么不吃呀。”

陳象揉了揉小豆丁的腦袋瓜，從她包里拿出個棒棒糖，低聲問：“這個是糖果屋的？”

“嗯吶~”

“……”

糖果屋的零食、品質肯定沒問題，如果是因為棒棒糖忽然睡著，就只能是異境的緣故。

陳象撕開外包裝，正要讓茹阿婆嘗嘗味道，就見程瑜和曹婉從路口過來了。

“媽，你嘗一下。”

“什么？”

程瑜蹙了蹙眉。

她知道陳象不會無的放矢，瞥了眼睡著的張大光，接過棒棒糖吃進嘴里。

幾秒后。

程瑜面色古怪的說道：“小象，這東西哪來的，里邊似乎……蘊含了元氣。”

“……”

果然。

糖果屋的零食不對勁。

可‘前世’的陳思鹿是普通人，那個大白經常帶她去糖果屋，吃里邊的零食沒關系么？

還是說……

陳象看向懷里的張大光，所以，是這孩子不對勁？

他仔細思索一會兒，說道：“章姐，光光應該是睡著了。你送他去房間，我這就找醫生問問情況。”

“這……好吧。”章敏猶豫片刻，抱著孩子進了幼兒園。

中午吃飯的時候，程瑜聽說了糖果屋的事情，聽罷陳象描述張大光的情況，便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

“普通人無法感知元氣，就算吃掉含有元氣的糖果，也沒多大影響。”

程瑜頓了頓，輕聲道：“光光一直住在小區，或許，他只是缺少一個契機……小象，給鄔醫生打個電話，看她有沒有時間。”

“好的。”

半個小時后。

鄔慧妮來到龍象園，給張大光做過檢查，面色輕松的說：“程姨，跟病區的患者一樣，不過年紀這么小的孩子，就是其他城市也極少出現。”

“身體沒事就好。”

程瑜聽罷也松了口氣，拉著鄔慧妮邊走邊說：“鄔醫生，如果不忙的話、就留下吃個飯，有你解釋原因，家長那邊也比較放心。”

“好的呀。”

“病院那邊怎么樣，還有很多病人嗎？”

鄔慧妮笑了笑：“情況已經逐漸穩定，這個星期只有三位病人，其中兩個只是普通發燒。估計用不了多久，特殊病院就會撤掉了。”

“……”

吃過晚飯。

將鄔慧妮送走以后，陳象拉著程媽在路邊散步，將異境的消息詳細說了一遍。

按照異事局對能力者的劃分，廢棄工廠的擂臺、最適合‘力型’能力者。

博物館異境那邊情況不明，暫時排除在外。

而進入游樂場、同伴有可能被分開，也不是合適的選擇。

所以，就只剩下東區港口、木山公園這兩個地方。

程瑜思索一會兒，看了眼蹲在草地玩耍的陳思鹿，低聲道：“小象，既然異境沒有危險，要不然、帶小鹿一起去吧？”

白天的時候，陳象也在考慮這個問題。

既然陳思鹿是能力者，就不能把她看作普通小孩。多了解一些能力者的世界，對她有益無害。

陳象點了點頭，說道：“好，那就跟婉姐一起認證，異境的開放時間是早、晚八點，明天晚上就去異境看看。”

“嗯。”

夜色昏暗。

兩棟商業樓孤零零立在那兒，三到五層都亮著燈，但樓下的門面房依然空置。

之前有人租下幾套門店，竟然是某個能力者打算改成民宿，這不明擺著掛羊頭賣狗肉……

得知情況以后，陳象就把人趕走了。

程瑜站在路邊看了一會兒，笑道：“如果將公寓改成短租，以后來的人多了，這些門店倒是可以利用起來。”

陳象自認沒什么經商天賦，可自己整天閑著也不好。

想到‘前世’經營的心理診療室，隨口說道：“回頭收拾一間，用來給人看病。”

陳思鹿采了好多野花，跑過來獻寶似的晃了晃，剛好聽見這句話。她仰頭看著陳象，好奇道：“哥哥，你是醫生嗎？”

“對啊，我一直都是醫生，你怎么不記得了？”

“哼~”

陳思鹿皺起眉頭，拿斜眼看著陳象，然后躲在程瑜身后做了個怪臉，嬌聲道：“騙人！你整天都不出門，才不是醫生嘞！”

陳象快步過去，把小豆丁扛在肩上，正色道：“不信啊。那現在就回家，給你打針。”

“啊呀！我不要，不要不要！程媽媽、救我呀~”

“……”

上午九點。

異事局內，王霖山坐在辦公室，正皺著眉頭翻閱資料。

聽見敲門聲，他抬起頭、發現是上次見過的陳象兄妹，以及兩個面生的女人。

“陳象啊，這一大早跑過來，是有什么事么？”

“王隊。”

陳象點頭示意，說道：“聽外邊的工作人員說，如果認證能力者、必須找你辦手續，所以……”

認證能力者？

王霖山愣了片刻，皺眉說道：“你已經是能力者了，怎么……”

說著，發現程瑜手腕的手環，他又將目光落在陳思鹿和曹婉身上，疑惑道：“你是說，是這位女士需要認證？”

“是的，她是曹婉。”

陳象又指了指懷里的小豆丁，說道：“還有我妹妹。”

陳思鹿用力點頭，確認道：“是我！我叫陳思鹿！”

這孩子，幾歲啊？

王霖山無語凝噎。

濱城幾百萬人口，萬分之一的幾率、都讓你們碰上了么？

雖然不大相信，王霖山還是拿上記錄儀，帶著陳象幾人前往能力者測驗中心。

密閉的房間里。

四周擺滿了各種儀器。

王霖山還沒來得及介紹，卻見那個小孩睜大眼睛，指著一個倒掛的拳套，喊道：“哥哥，這是做什么用的呀！”

陳象看了眼旁邊的介紹，說道：“拳擊機，可以用來測試能力者的力量。”

“好的呀，我要這個！”陳思鹿用力揮了揮小拳頭。

旁邊的程瑜瞇了瞇眼睛，問道：“王隊長，她可以測試么？”

“可以。”

王霖山面露不悅，卻還是點了點頭：“測試沒問題，但每個人只有三次機會。如果浪費……”

“那就這個吧。”陳象大概明白程媽的意思，正要抱陳思鹿過去，卻被王霖山攔下了。

“陳象，你不能抱著她，來，讓孩子站在椅子。”

王霖山把椅子放在拳擊機跟前，打開記錄儀，正色道：“所有人退到三米外。”

“行吧。”

陳象把小豆丁放在椅子，往后退了幾步，“陳思鹿，小心點、別摔下來。”

“知道啦！”

陳思鹿認真點了點頭，死死盯著那個紅色拳套，然后握緊小拳頭，蓄力，狠狠砸了過去！

“嗨呀——”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