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力姆喬，你見過一種通體潔白，身材瘦小，長著黑色翅膀，頭上長角的虛嗎？”

將不知天高地厚的冒犯者撕碎后，葛力姆喬甩掉利爪上的液體，略一思索便回答道：“我好像見過類似的家伙，不過他們的身軀是黑色，而不是您說的白色。”

“哦？說來聽聽。”

“許多年前我追捕獵物時，曾進入過一個地底洞穴。”

葛力姆喬微微揚著頭，努力回憶著當時的場景。

昏暗的地下洞穴之內，葛力姆喬吞噬著已經被他撕成兩節的獵物。

突然，他警惕地抬起頭看向前方，洞穴之內雖然沒有太多光線，但這種程度的黑暗對他這樣的大虛而言難以造成什么影響。

一群身材漆黑瘦小，背生雙翼，頭頂雙角的大虛出現在了葛力姆喬的視野之中。

一般來說，在虛圈之中，強大的大虛是不會選擇群居的。如眼前這般集群聚居而且還是同種的情況，更是極為少見。

在葛力姆喬的觀念里，聚集是弱者的專利，強者必定獨行。但他明銳地察覺到了，這些家伙的身軀雖然比他更為瘦小，但卻絕不算弱。

戰斗和破壞的欲望在葛力姆喬心中升騰而起，他怒吼一聲，便朝著那群漆黑的大虛沖了過去。

雖然擁有翅膀能夠飛行，但在這逼仄的洞穴之中，他們難以發揮自身的優勢，雖然每個個體都擁有不俗的力量，但比起葛力姆喬來說，還是有所不如。

殺戮盛宴在洞穴之中悄然展開，葛力姆喬發現，這些大虛雖然是群居，但在戰斗之中卻并沒有什么配合，甚至在同伴死去之后，他們還會發出惡意的嘲笑。

真是一群惡劣的家伙，葛力姆喬自問自己也并非什么良善之輩，那種東西在虛圈活不長久，但至少，自己還能夠做到恩怨分明。

歷時一天的大戰在葛力姆喬用利爪撕下最后一名敵人的翅膀后終于迎來結局。

帶著滿身的傷勢，葛力姆喬盡情地吞噬著屬于他的戰利品。

一道蒼白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他的余光之中，葛力姆喬抬眼看去，在洞穴的深處，一個跟先前被他殺死的大虛們有幾分相似的虛正靜靜地待在角落里，似乎是在發呆。

但那家伙通體潔白，唯有背后的雙翼是黑色的，蒼白的臉龐上也只有一雙眼睛漏在外面，沒有其他五官的蹤影。

直覺告訴葛力姆喬，這家伙比先前那些更強。

“喂，我殺了你的同族，你不想找我報仇嗎？”葛力姆喬朝那虛大聲喊道。

聞聲，那只虛將目光朝著葛力姆喬移來，靜默了半晌，才說道：“報仇，是什么？”

“你是白癡嗎？”葛力姆喬有些懷疑這家伙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你的同族都被我殺死了，你與我之間存在著仇恨，所以你應該想辦法來殺死我，懂嗎？”

“同族?！卑咨奶撔÷暷钸吨@個詞匯，仿佛不太能理解它的含義，“他們，不認為我與他們是同族，我跟他們長得不一樣?！?

“切！”葛力姆喬啐了一口，接著說道：“是不是都跟我無關，總之，現在，讓我們來廝殺吧！”

“為什么要戰斗？”白虛問道。

“當然是為了變強！這還用問嗎？”葛力姆喬回答道。

“那變強的意義呢？”白虛再次問道。

葛力姆喬不再回答，他意識到，站在他面前的家伙，真的是個白癡。

一個無聊的白癡。

他討厭這樣的家伙，也沒興趣對這樣的家伙動手。

葛力姆喬轉過身，不再去理會那只白虛，徑直離開了這個地下洞穴。

對方似乎也沒有在意，只是收回目光，站在角落里繼續發起呆來。

這是葛力姆喬.賈卡杰克與烏爾奇奧拉.西法的第一次相遇。

“我想起來了，路西爾大人，的確有一個與您描述一模一樣的家伙，只是那家伙太過無趣，我差點把他忘了?！备鹆δ穯虒β肺鳡栒f道。

“找到他?！甭肺鳡枌χ约旱淖冯S著下達了這個命令。

“恕我直言，路西爾大人，那家伙就是個白癡，對我們沒有任何作用?！?

“你錯了，葛力姆喬?！甭肺鳡柨粗厣系墨C豹，淡淡地說道，“他對我們很有用?！?

天選打工人烏爾奇奧拉，任勞任怨且服從性強，同時也具備著極高的天賦潛能，這樣的虛，路西爾沒有理由不將其收入麾下。

“是，路西爾大人?！备鹆δ穯滩辉俎q駁，他雖然討厭那個白癡一樣的家伙，但只要對方不妨礙他，他也并不排斥和對方共事。

只是他想不到路西爾會選擇用什么樣的方式讓其臣服，葛力姆喬相信自己的判斷，那種家伙，即使把他打到死，他也不會在意。

他對強大，并沒有任何追求。

執行力強大的亞丘卡斯們開始尋覓起烏爾奇奧拉的蹤跡，他們速度很快，但虛圈實在太過廣袤，過了一月有余，他們仍未發現目標的蹤影。

但這個世界上存在著一種叫做運氣的東西，結束了一日的搜尋，多魯多尼停下來想要喘口氣摸摸魚時，一道瘦小的身影向他走來。

白色的身軀，黑色的雙翼，頭頂有角，這似乎便是他苦苦尋找的目標。但與葛力姆喬描述有所出入的是，那身影的臉上并非只長了一雙眼睛，嘴巴鼻子都存在著，就像是人類一樣，多魯多尼還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虛。

本著寧找錯不放過的想法，他向路西爾發出了信號。

沒過多久，路西爾便帶著他的一眾追隨者降臨此處。

“喂，多魯多尼你這白癡，這家伙雖然很像，但他不是長著嘴巴鼻子嗎？而且還沒有翅膀?！备鹆δ穯虥_著多魯多尼大罵道，認為所有人因為他的愚蠢白跑了一趟。

白夜卻一眼認出了那道身影，雖然與未來成為十刃后的樣貌還有些差別，但確實是烏爾奇奧拉.西法無疑。

“葛力姆喬，他就是我要找的人。”

“可是，路西爾大人，我很確定，我見過的那個家伙的確只長了一雙眼睛。而且這家伙連翅膀都沒有?！备鹆δ穯虪庌q道。

“這叫做破面?！甭肺鳡柨粗贿h處那如同俊秀少年一般的烏爾奇奧拉，向葛力姆喬解釋道。

“破面？”這是一個葛力姆喬從未聽聞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