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給你們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是生，是死，由你們自己選擇。”

白夜將刀歸入鞘內，看著噤若寒蟬的幾人，冷冷地說道。

來到瀞靈廷之后，白夜所接觸的貴族就只有朽木家的爺孫二人，對所謂尸魂界貴族的腐朽并沒有多么深切的感知。

畢竟朽木白哉雖然為人冷傲，但就品行來說，確實稱得上高潔。

他的冷傲來自于他自身，而非朽木這個姓氏。

貴族這個身份對他而言或許更多的是一種責任，而非特權與優越的象征。

從他迎娶流魂街女子，在妻子亡故后仍一直想要實現自己遺愿這件事便可見一斑。

所以白夜實際上對朽木白哉并沒有什么惡感。

但如今白夜意識到，并非所有貴族都是朽木白哉這樣的人。

連區區下級貴族都能自恃身份對一直盡心保證醫療后勤，勞苦功高的四番隊成員大呼小叫，其他貴族又是什么樣子呢？

白夜突然想起了東仙要，那個跟隨藍染在未來反叛尸魂界的男人。

他之所以加入護廷十三隊，似乎就是為了要給他的摯友報仇。

而他的摯友，便是死在了貴族的虐殺下，還不用承擔任何罪責。

白夜自認不是個多么高尚的死神，在流魂街摸爬滾打的百年讓他明白，這個世界，或許唯有力量才是真理。

但他同樣不屑于去做欺凌無辜弱小的事，他的力量只會用于保護重要的人，以及向更強發起挑戰。

看到和親身經歷永遠都是兩碼事，白夜暫時沒有興趣和心思去整頓尸魂界的腐朽，但要是撞到了他的刀刃上，他自然也不會客氣。

幾名貴族青年雖然沒有多么強大的實力，但眼力卻高于常人，他們能感受到白夜身上那不加掩蓋的殺意。

這是在許多次浴血戰斗后殘留于身的氣勢，他們見過這樣的人，十一番隊隊長更木劍八便是如此。

或許別人會因為他們的貴族身份而束手束腳，但這種人絕對不會，要是真的惹怒他們，他們會像蒼蠅一般，被毫不留情地隨手拍死。

所以在真正的死亡威脅面前，他們選擇了認慫，對他們而言，生命比所謂貴族“尊嚴”更加重要。

“抱歉，副隊長。”

他們深深彎下腰，向著白夜道歉，因為不知道白夜的姓名，便只能以副隊長的職務來稱呼。

“請原諒我們的冒犯，都是我們的錯，還請副隊長寬宏大量。”

聞言，白夜也不屑繼續與這等人計較，無論他們的道歉是否出自真心都不重要。

說過給他們一次機會，那便會給，但也只有一次。

要是想要報復，或者下次再撞到他頭上，他也不介意讓霜虬被貴族的血染紅。

吩咐隊士們將傷者送進治療室治療后，白夜沒有在看那幾名被他嚇得仍舊不敢出聲的貴族一眼，徑直離開了隊舍。

四番隊的隊員們看著那逐漸消失在門口的身影，內心都有些復雜。

一直以來，四番隊因為戰斗能力普遍偏弱而不受到重視，在沒有什么醫療任務的情況下，甚至還要負責瀞靈廷日常清潔工作。

雖然他們并不排斥這些事情，雖然他們很喜歡也很敬重溫柔的卯之花隊長，但當被頤指氣使時，也難免會感到憤怒。

白夜的到來讓他們明白了，四番隊的隊員也是能夠說出“進了這扇門，你們的生死由我們掌握。”這樣的話的。

可不是嗎，作為醫者，很多時候他們確實掌握著傷患的生死，只是大多數人把他們的救治當成了理所當然。

雖然有些隊員也擔心著后續是否會遭到貴族的報復，但他們也不得不承認，這種感覺很不錯。

隊長的溫柔和藹讓對內的氛圍輕松團結，而有一個強勢的副隊長，能夠讓他們抬起頭來，讓其他人不再輕視他們四番隊，這樣似乎也挺好，不，簡直就是好到了極點！

白夜不知道自己已然在四番隊隊員們心里樹立起了高大的形象，離開四番隊隊舍后，他便朝著十一番隊隊舍走去。

本來打算在成為死神第一天去找露琪亞一起慶祝一番，但她似乎目前還在接受朽木家的修行，尚未進入護廷十三隊就職。

既然如此，白夜便打算先繼續自己的鍛煉。

除卻基礎修行之外，白夜將目光放在了勛章墻上那枚“聚沙成塔”勛章上。

另外三枚勛章要求與勢均力敵的對手戰斗，且完成條件相當苛刻，屬于可遇不可求之事。唯有“聚沙成塔”這枚勛章，只需要積累便能夠完成。

系統覺醒的這幾年，白夜經歷了大大小小上百場戰斗，已經將這枚勛章的獲得條件完成了大半，而要完成剩下的一小半，十一番隊就是一個絕佳的地方。

剛走到十一番隊的大門口，白夜便聽到隊舍內傳來了相當“熱鬧”的聲音，有熱血激昂的嚎叫聲，有各種武器相互撞擊產生的轟鳴聲，也有憤怒的破口大罵，與四番隊那清凈的環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小子，生面孔啊，你是誰？來這里干嘛？”門口值守的十一番隊隊士眼見白夜朝著隊舍走來，便開口問道。

加入四番隊第一天，隊里還沒來得及為他定制死霸裝，所以白夜仍舊穿著離開真央靈術院時所穿的常服。

腰懸長劍，身披白袍，再加上那張俊逸非常的臉龐和冷然的神情，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簡單的人物。

“四番隊副隊長，柊白夜。”

“四番隊副隊長？沒聽說過啊，四番隊有副隊長嗎？”那名男性死神撫著下巴，抬頭望天，似乎想要從容量本就不大的腦海中翻找記憶。

“今天剛剛上任。”

白夜看著他那努力思考的樣子，不由有些好笑。十一番隊的風格就是如此，除了戰斗之外還是戰斗，腦子似乎根本就裝不下多少東西。

“哦哦哦，這位柊副隊長，您到我們十一番隊是來？”

男性死神竟毫不懷疑地相信了白夜的說辭。

雖然基本不會有人傻到在瀞靈廷中冒充護廷十三隊的正副隊長，但其他番隊的成員如果面對一個‘憑空’出現的副隊長，多多少少還是會抱有一些疑慮。

十一番隊不愧是十一番隊，白夜內心默默道了一句，隨即說出了自己的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