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跟謝傾出去混就很刺激,聽到是去黑市,喻冉冉直接興奮地跳起來。
“好哎!我們要蒙面嗎?這次偽裝什么身份?”
看起來像個慣犯。
云卷以及其他長老好像因為禁地那把兇劍去開會了,帶他們出去倒也不是不行,還能幫她打雜賣貨。
謝傾遙遙回望一眼烏鴉橫飛的山門,認(rèn)真說道:“這次冒充邪修。”
黑市這種地方還要什么正經(jīng)身份?反正都是黑吃黑,六上宗親傳變邪修,他們黑的五彩斑斕一點怎么了?
顧修言還是要面子的:“不合適吧?”
江執(zhí)切了一聲,對自我認(rèn)知特別清晰:“怕什么,都是本色出演。”
你好有道理。
顧修言內(nèi)心掙扎了一下,終于妥協(xié),他好像明白自家?guī)熥馂槭裁茨敲磾[爛了,因為沒救了。
“那我們還是需要戴面具的吧?”凌蘇問道,黑市人多眼雜,小心為上。
戴,當(dāng)然要戴。
大家雖然混賬但是要臉啊。
修真界最大的黑市坐落于虛谷附近,有人說仙盟之所以不完全剿滅黑市,是因為黑市背后有虛谷撐腰。
實際上這里面牽涉了很多門派的利益,就比如清閑山藥修山谷那位仙師。
魚塘大了都想來渾水摸魚,仙盟一般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干預(yù)但不完全干預(yù)。
“客官,買面具啊?”
小攤老板嘿嘿一笑就讓眾人聽出來奸商的意味,他把自己的招牌推出來,熱情營銷。
“這個金鏈子的有迷情效用,老年夫婦夢回初戀,青樓小倌搭上金主,他好你也好!”
眾人面色復(fù)雜,一言難盡。
謝傾咳了咳道:“不用這些,找點普通的面具就行。”
小攤老板啊了一聲,收斂激情,他翻了翻箱子取出來一副木質(zhì)的“普通面具”。
也就是一塊木板上戳了幾個洞,戴上去能返祖成原始人,如果再穿個草裙,拿個骨頭更好了。
“你是不是玩我們?”江執(zhí)拳頭都硬了。
小攤老板皺眉,問道:“那你們要什么樣的?”
要是買正常貨色,還用跑黑市來嗎?
謝傾審美依舊,問:“有沒有青面獠牙的,惡鬼面具?”
“有啊,鑲靈玉了,要五千中品靈石。”
老板又把一個猙獰的面具拿了出來,所說的靈玉其實還沒有米粒大。
他明明可以搶,卻非要給你一副面具。
喻冉冉跳腳:“怎么這么黑啊!”
江執(zhí)涼涼瞥了她一眼:“你猜它為什么叫黑市?”
謝傾是來誆錢的不是來撒錢的,這個面具不買也罷。
她掃視一眼混亂的街市,又看了一眼師兄弟們,不動聲色地把她平日里磨毒粉的面紗取出來戴上。
四雙眼睛看直了。
好家伙,有人背叛了組織。
“姐姐,你這樣不厚道。”凌蘇都忍不住聲討了。本是同根生,你怎么自己準(zhǔn)備上了?
謝傾全身上下除了素劍都是黑的,大晚上躲到角落別人都看不見她,平靜如水的黑眸抬眼,像一個淡定的賊。
“其實有別的辦法。”
眾人:“???”
只見她又取出十幾只畫廢了的靈符出來,找了個最傻的來試驗:“冉冉,過來。”
喻冉冉疑惑上前,謝傾捏住她的下巴,慢條斯理地把符紙貼她臉上……不多時,喻冉冉就成了一個半張臉都是鬼畫符的二代賊人。
三個師兄弟看愣了,這也太神經(jīng)病了吧?
喻冉冉渾然不覺:“我靠,我真帥!”
“啊?啊?啊?”
要是這么玩的話,還不如花五千中品靈石呢,三位男士不自覺往后退了兩步。
謝傾甩了甩手上剩余的符紙,朝他們眨眼,蠱惑道:“言言,江江,蘇蘇,這可是我們熱血沸騰的必殺技啊。”
“不要!!”
他們想逃,謝傾給了喻冉冉一個眼神。
喻冉冉:“吸星大法!”
……
于是乎,一個黑泥鰍帶著四個黃符條出現(xiàn)了,成為黑市最靚的風(fēng)景線。
謝傾還特意把素劍收起來了,不然影響她的邪惡形象。
遲夙:6
若是賣符,她大可以去正經(jīng)市場賣,那里能賣出不錯價格,而且安全合規(guī),但她要是賣藥就另說了。
“道友,打聽一下,這里最大的藥店是哪里啊?”
“寒……寒月樓。”
“哦~好。”謝傾眼眸微彎,甩了一個的手勢帶著四位鬼畫符走了。
那人呆愣在原地,而后一個激靈反應(yīng)過來。
完了!他師兄師姐還在寒月樓,這些人不會對他們做什么吧?
寒月樓絕對是黑市的一方霸主,許多外界買不到的珍貴丹藥都可以在這里買到,受到黑市買家的瘋狂擁護(hù)。
就算是仙盟來檢查,也沒出過什么大問題,不少人懷疑幕后之人是虛谷那位藥修大神,畢竟清閑山的二位藥修大神太懶了。
“黑市這么亂,寒月樓居然有種纖塵不染的感覺。”凌蘇看著眼前的氣派古樓,感慨說道。
謝傾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牌匾,有些微妙的感覺。
“師姐,快來!他們在舉辦拍賣會!”
謝傾微愣,輕輕搖了搖頭跟他們進(jìn)去了。
接待的青衣男子笑著迎上來,打量他們一眼,頓了下問道:“諸位想買什么丹藥?”
“不買,我賣。”
這才是她來黑市的真正目的,賣給普通人怎么行,賣給藥店才能賺大錢。
青衣男子蹙了蹙眉,又一瞬間從容道“拍賣會正在進(jìn)行,若您的商品符合標(biāo)準(zhǔn),我們可以為您安排競拍,您看可以嗎?”
當(dāng)然可以,也絕對符合標(biāo)準(zhǔn)。
他領(lǐng)著五人去三樓的房間評估,不動聲色地問:“幾位是哪門哪派啊?”
喻冉冉狂妄道:“邪修看不出來嗎?”
“……好。”
顧修言默默無語,今天晚上真是腦殘了才跟他們出來。
青衣男子腳步一頓,換個了個方向走,謝傾淡淡看了他一眼,留了個心眼。
到地方后,這人請他們先進(jìn)去。
謝傾的目光掃視再正常不過的房間,負(fù)手悠哉悠哉進(jìn)去了,其他人更是沒有負(fù)擔(dān)地坐下了。
砰的一聲,身后的門突然關(guān)上了。
“邪修還敢來?找死!”青衣男子在門外迅速貼上一道符,封住此門。
他嘿嘿一笑拍手走了,里面可是會跳出八個大漢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邪修啊。
誰知剛得意洋洋地走了兩步,轟隆一聲,門被劈開了。
青衣男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八個大漢挨個飛出去,彈飛的,震飛的,炸飛的,挑飛的……姿勢各有不同,但結(jié)局一樣,都飛出了優(yōu)美的弧線。
五個親傳弟子毫發(fā)無損地走出來,看向青衣男子。
“道友,你不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