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點。
處理完尸體。
在僅存匪徒的顫抖指路中。
車子左拐右拐。
終于在將近五點前,到了一處郊外大路旁。
朝遠處看,能看到衡市就在前方。
旁邊還有路牌。
這時。
駕駛位上的林少,當(dāng)看到前方道路上的車輛稀少,基本一兩分看不到一輛車后,才下車看向副駕駛位上的匪徒。
“下車。”
“哥...”匪徒很害怕,可還是被林少打開車門,拖下車了。
過了好一會,他才算是勉勉強強的靠著車身站好。
但此時此刻,他也明白了他之前所打劫的人,應(yīng)該是和自己現(xiàn)在的心情一樣。
害怕,還有無限抱有生存的幻想。
他現(xiàn)在真正意義上的感同身受了。
“又不是殺你,你那么害怕干什么?”
林少看到他顫抖的樣子,卻很奇怪的說道:“你這次真誤會我了。”
“您...是想...”他顫抖詢問。
“是這個意思。”林少解釋道:“你瞧,殺了你吧,市里的路我也不熟。
不殺吧,我又不想在休息的時候,或者在市里開車的時候,身邊還有一位結(jié)仇的人在活蹦亂跳,并跳車逃跑,到處大喊求救。
放了你吧,更不可能,畢竟咱們結(jié)下梁子了。”
林少看向恐慌的他,
“你說這事怎么辦?
我想讓你死,又不想讓你死。”
“我...我...對!”匪徒急中生智,“兩位大哥可以把我綁起來!嘴堵上!”
他在面臨生死抉擇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自己所熟悉的應(yīng)對方法。
因為他之前無論是搶劫,還是綁小姑娘,都是這樣做的。
只不過以前是為了多爽幾天,但現(xiàn)在不是為了爽,而是為了活著。
他現(xiàn)在想的是能多活一會算一會。
只要活著,或許就有脫身的辦法!
“綁著?”林少偏頭看著他,“倒可以。”
‘呼...’匪徒長呼一口氣,心里感嘆自己算是逃過了當(dāng)前一劫。
只是在車上。
江鴻看了幾眼,卻在開車門的期間,左胳膊向后蓄力,下車,轉(zhuǎn)身甩肘向左,并指成刀,斬擊在匪徒的脖頸前方!
‘嘎巴’脆響。
他脖子一軟,尸體在手刀的余力下,順著車身向后倒去。
噗通—
尸體揚起一些灰塵。
林少用手扇了扇飄來的土,
“別怪我啊,我可沒騙你,我剛才是真想放過你,起碼現(xiàn)在不會殺你,因為你還有用。”
“人都死了,聽不見的。”江鴻看向林少,“所以,開后備箱。”
“好。”林少眼看有尸體在前,就沒多問江鴻為什么殺他,而是熟練打開后備箱。
江鴻看到里面是煙酒、漁具,還有一些零散物品。
把它們推到旁邊,將匪徒塞進去。
江鴻把后備箱關(guān)上,拿起林少手里的車鑰匙,
“走吧,拐回去,我開車,我記得路,找地方處理一下他。”
“好。”林少跟上兩步,這才好奇道:“你為什么不讓他繼續(xù)帶路了?
你之前還說,市里咱們不熟,還讓他帶咱們找賓館之類的?”
“我就是那么一說而已。”江鴻活動了一下手腕,坐到駕駛位上,
“要是提前和他說,到地方就殺他,這人不一定會辦事。
但到了市里,哪里都是人,到處卻可以問路。
這就像你說的,留著一個仇人在身邊,哪怕綁著,你安心嗎?
同樣,一個仇人明知道自己到地方就會死,他又怎會抱著期望的先帶路?”
“也是,不能把一個人逼到絕望。”林少點點頭,坐在副駕駛,“其實我也想殺他,但是我沒像你一樣記路。
要是殺了,估計往遠處跑一跑后,又該迷路了。
弄不好,還要回到咱們找的那個捷徑上。”
“現(xiàn)在是正事要緊。”江鴻啟動車,“咱別聊其他的事情成嗎?尤其是你的什么捷徑。”
“對,正事。”林少又點點頭道:“那等處理完這人之后,咱們是先睡覺,還是先找人?”
“看到?jīng)]?”江鴻指了指汽車內(nèi)的時間,
“下午五點,我十七個小時沒睡覺了。
你十八個小時。
期間,咱們路上來回顛簸。
然后現(xiàn)在要處理他,又要顛簸。
你能保證之后的時間內(nèi)體力仍在巔峰,并應(yīng)對所有事嗎?”
江鴻看向他,鄭重道:“林少,你我的生命是不一樣的。
我能把第一次的死亡不當(dāng)回事,也可以帶著你亂玩,更不用在意你疲憊不疲憊。
但你不行。
你死了,就真的死了。”
“那睡覺。”林少直接在副駕駛位上閉目養(yǎng)神,“我要保證目前體力不能浪費。
就像是你說的,你死了,就回去了。
我死了,就真的沒了。
我還沒聽你說過更多的有趣秘物,也沒有見過后世的照片,我還不能死。”
“別插旗子。”江鴻打住他的話,“這詞是我們那流行的話,意思是,你只要立下目標(biāo),就必定完不成。”
“我不知道這詞,但我知道這意思。”林少放低座椅,換了一個舒服的躺窩姿勢,
“一些電視電影里面,都喜歡在人物犧牲前,通過言辭渲染人物,增加內(nèi)心觸動的戲碼...”
林少忽然起身,按下音樂。
《it is ok》歌手、Maxwell
“但我不喜歡悲劇,我喜歡嗨起來!”
...
晚上十一點。
吳市。
大川舞廳外、三里。
“姚承,你是說...執(zhí)法調(diào)查完咱們這一波后,就沒咱們的事了?”
一家漢堡包店內(nèi)。
才睡醒的李司機,正一邊吃著漢堡,一邊看著啃雞腿的王姚承。
“先吃。”王姚承滿嘴流油,“一會涼了就不好吃了。”
“誒...”李司機嘆息的搖頭,“我倒是沒有你這么大的心臟,因為這是我人生第一次被當(dāng)嫌疑人傳訊...”
李司機很難受。
因為就在二十個小時前,李司機剛來到秘境沒多久,就被執(zhí)法給請去了。
又在剛才出局子的時候,還遇到了同樣出來的王姚承。
而他們二人被執(zhí)法請去的目的,就是執(zhí)法要調(diào)查他們‘未來人’的身份。
這也是舞廳的客人舉報,說是這次詭異的怪物來臨,好像和這些‘未來人’脫不開關(guān)系。
然后根據(jù)客人拍下的照片,以及樣子描繪。
才來到這個世界的王姚承和李司機,不出意外,就被抓起來審問了。
“別嘆息,別害怕,肯定沒問題的...哈欠...”
此刻,王姚承邊吃雞腿,邊打著哈欠,看起來狀態(tài)還不錯。
最多就是覺沒睡好。
“你放心吧。”王姚承看到李司機難受,還抽空安慰了一下,
“咱們都這樣了,秘境人了!
那今后做出的事肯定會越來越多,咱們也會遇到更多被傳訊的事,所以習(xí)慣就好。”
“我知道這些...但是...”李司機卻疑神疑鬼,來回張望,
“但畢竟是第一次,我不是很習(xí)慣。
還有啊,他們雖然放咱們走了,但他們現(xiàn)在會不會在附近正監(jiān)視我們?或者又把咱們抓回去?”
“不會,放寬心。”王姚承大大咧咧的,有理有據(jù),“老李,你想想看,咱們是不是在這個世界里有身份,有戶口?”
“對。”老李點頭。
“這不就得了!”王姚承回道:“人家執(zhí)法仔細一查,就能查到咱們在這個世界里有信息。
那誰會相信咱們是‘未來人’?
況且咱們第一次在舞廳內(nèi)的時候,也沒有說過秘境與未來的具體什么事。
所以安心吧。
這就像是每當(dāng)災(zāi)難降臨,就會有什么教會跳出來,說是神的懲罰一樣。
咱們在執(zhí)法看來,其實和那些自稱神棍的人一樣。
你都忘了?
咱們在審訊室的時候。
他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教育我們不要宣傳迷信。”
王姚承把吃完的雞骨頭扔掉,
“你看過《迷霧》那部電影嗎?
我現(xiàn)在回想執(zhí)法叔叔的話后,我忽然感覺咱們在舞廳里第一次說咱們是未來人的時候,其實和那個神棍一模一樣。
都是那么自信!
只不過,那個神棍可能不是真的。
但咱們是真的,是真的來自另一個世界。”
“你確定沒事?”李司機聽到王姚承說的那么多后,還是有點狐疑。
“你愛信不信。”王姚承擦擦手,“要是真有事,你我能在一天之內(nèi)被放出來?
難道不會被抓起來研究?”
王姚承說著,指了指正在吃薯條的他,“還能讓你在外吃薯條?而不是化學(xué)反應(yīng)藥劑?
比如,給未來人喂上一塊涂滿硫酸的老鼠屎,看看會產(chǎn)生什么特效反應(yīng)?”
“這個確實是真的。”李司機放下薯條,被王姚承這么一說,他一下子沒胃口了,
“那接下來怎么辦?”
他問,“你有什么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