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紙人遁影
- 神話天師:讓你修煉,你去抓鬼?
- 耗子大爺
- 2415字
- 2024-05-21 19:29:09
他淡然一笑,向我索要銀行卡號。我早已牢記于心,遂告之。不多時,手機傳來消息,一陌生賬戶轉入二十萬兩銀子。
雖然確認收款時心中歡喜,但我仍堅守原則,“公子若想購之,恕難從命。”
“非也,我只是欲一覽而已。”他語氣中透著一股冷峻的魅力,讓我莫名信服,鬼使神差間將玉佩遞給了他。
幸而此人言出必行,接過玉佩只是細細端詳一番,旋即歸還于我。我接過玉佩,卻不知從此往后,我的命運竟與這位素未謀面的男子緊緊相連。
送走那位男子,我繼續著手中的紙扎手藝,很快完成一件作品,卻不慎在收尾之時刺破手指,鮮血滴入顏料盤中。我隨意擦拭,幸好傷口無礙,紙扎也順利完工。
昏昏沉沉之間,我竟陷入了夢境。夢中,我恍惚漫步,走過溪畔,離開了官道,來到一座氣勢恢宏的莊園別墅前。
那別墅猶如世外桃源,有人在喚我名字?
步入其中,背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攬住了我,“丫頭。”
轉身望去,一張英氣逼人的臉龐映入眼簾,狡黠的眼眸,挺直的鼻梁,薄唇微勾,當真魅力十足。
他剛才喚的,莫非真是我?
寶貝?我一時有些迷茫,思緒更加混亂。
下一瞬,就被這男子吻得如癡如醉,我本欲掙脫,奈何力有未逮,再者一想,難得不做噩夢,反倒是春夢一場。如此俊逸非凡的男子懷抱我、親吻我,我豈不是占了大便宜?
想必定是今日遇見了一位翩翩佳公子,讓小女子心頭泛起漣漪。
既是夢境,不妨放縱自己一回又有何妨?
我伸出手撫上他的臉頰,肌膚如絲般滑膩,忍不住摩挲了幾下,手感絕佳。
那男子對我迷人一笑,抱著我走向床榻,繼續深情擁吻,“林清雪,從今往后,你便是我的人。”
夢中奇遇,我也不去深究為何他會知曉我的閨名。只任由這場春夢旖旎展開,恣意享受這片刻的歡愉。
四
我施展輕功,攬住他肩頭,當他破關而入時,痛楚猶如萬箭穿心,我欲掙扎,他卻趁勢深入。然疼痛只在剎那間,轉瞬便被歡愉之意取代,如波濤翻滾,連綿不絕。直至我沉浸在那暢快中,昏厥過去。
次日醒來,周身猶覺腰酸背痛。
我步入內室,頃刻間如遭雷殛,昨日夢中之人赫然眼前,笑容尚未從嘴角褪去,已然化作驚愕萬分。
頸間的紅印烙刻著昨夜的纏綿。可那不是夢境嗎?
解開羅衫,胸前盡是斑駁吻痕,足見昨晚我幾近癡狂。
撫著身上那人留下的痕跡,我不禁緊鎖眉頭,心中警鈴大作:那處別墅竟與我曾踏足過的花園山莊頗為相似,還有那張顛鸞倒鳳的床榻,分明也是我昔日所見之物。
恍惚間,我憶起那紙人所著衣裳,正是我身上這套白色羅裙!
“紙人何在?!”
莫非我中了什么邪術?我疾步沖出,昨日明明在此入睡,如今那紙人卻消失無蹤!
這詭異之事令我膽戰心驚,如何能不懼怕?皺眉思索片刻,忽記起那男子留下的一張名刺,或許紙人已被他人急取,抑或是我一時疏忽忘記。我咬牙決定,駕著平日送貨的馬車徑直趕往名刺所示之地。
下得車來,眼前的景象讓我瞠目結舌,竟是……一片墓地,鼎山公墓巍然屹立,門口兩只石獅在陰霾天色中透出陣陣陰森之氣。
我竟還能定神駐足于此,編號000號的墓地,怎會有如此怪異編號!
此刻我尚有心情思慮這些,原來此處乃一亡者地址。走到那個位置,只見墓碑上的人像,分明就是昨夜夢中的那位男子,更讓我驚駭的是,我總覺得他不止一次在我夢中出現,對了,之前夢見的那個模糊身影,此刻看來,正是眼前這個已故之人!
難道昨夜,我竟是與鬼魅共度春宵!
墓碑之上赫然刻著:唐氏宸之墓,生于武林紀元丙寅年,卒于庚寅年。
我瞠目結舌,此人二十七歲便英年早逝?離世僅一個月?正當壯年,心中的恐懼在瞬間放大。再看那里,我昨日親手扎制的那個紙人,正靜靜立于墓前。
她面容與我一般無二,且身上同樣有著數道吻痕,位置竟然也完全對應。
抬眼之際,發現墓碑上的男子畫像竟向我詭異地一笑。
我掩口欲哭,卻發不出聲來,強撐著酸軟無力的身軀,終于得以逃離此地。出了公墓,我飛奔而去,也不知是如何駕車回到家中。
在江湖的某個偏僻角落,我驟然瞥見那個紙扎人,赫然繪著一對眸子,這讓我心頭一緊。我深知自家祖傳的規矩,紙扎之人不得點睛,此乃祖父遺留的戒律,我豈敢輕易違背。然而,這雙眼睛究竟出自何人之手?我眉峰緊鎖,不禁回想起幼時纏著祖母講的那些陳年舊事,其中便有一樁關于紙扎畫眼的奇聞異事。
提及紙扎這一行當,在古代武林中可是個源遠流長的老手藝了,非尋常人所能駕馭。世人或許只聞“五花八門”四字,卻不知其原指江湖八大行業:金菊花者,茶娘也;木棉花者,走方郎中;水仙花者,酒樓歌妓;火棘花者,賣藝把式;土中花者,腳夫力士;一門巾者,占卜算卦;二門皮者,販售草藥;三門彩者,幻術變法;四門掛者,游走江湖的雜耍藝人;五門平者,說書評話之輩;六門團者,街頭賣唱之人;七門調者,正是擅長扎紙技藝的匠人;八門聊者,則是高臺唱戲的伶人。這其中,扎紙匠人位列七門調,他們手中誕生的紙扎之物,盡皆為陰間所用,自然不能等同于陽世間的尋常物件。
紙扎之道,講究頗多,譬如那童男童女的制作,紅色用于童男,綠色用于童女,此乃紅男綠女之別。且最關鍵的是,紙人完成之后,萬萬不可點睛,因古有傳言,一旦紙人開眼,便會借天地之靈氣,化作活物。現如今,市面上紙扎大多已不遵此規,皆因知曉此道者寥寥,許多人僅視扎紙為謀生手段,所制之物僅供生者祭拜。而真正的扎紙高手則不然,他們手中的紙橋可引魂過冥河,避過陰差拘捕;紙馬與童男女可在幽冥之中指引亡魂,以防孤魂野鬼滋擾。總而言之,一個深藏不露的扎紙匠,絕非只會糊弄出些紙做的玩意兒那么簡單。
這些道理,均是祖父親口傳授于我。祖父不僅是一位恪守傳統的扎紙匠人,更是一名神神秘秘、半仙半道的人物。曾幾何時,我隨他拜訪一戶人家,那家的小兒子身患怪疾,滿身疹皰,口中發出無人能解的胡言亂語。只見祖父要了一碗烈酒,眾人以為他要用酒噴向病童,誰料他竟讓孩童飲下,最終還真的醫好了那孩子的怪病。
江湖深處,忽見一紙扎小像,其上眼眸栩栩如生,我不禁心驚。祖父曾立下嚴令,紙扎之物不得點睛,此乃本門世代相傳之鐵則,我豈敢輕犯。然此眼究竟是何人所繪?我緊皺劍眉,憶起當年糾纏祖母講述的諸多江湖秘聞,其中一則正關乎紙扎點睛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