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翔,我一直以為我們是一輩子的朋友。”
“但你今天這么突然的跑來我家跟我表白,讓我現在腦子很亂。”
高級公寓內,面對突然造訪的周翔,女人臉上還沒有褪去的紅暈顯得些許慌亂。
“你能不能先回去,讓我再好好想想。”
白色帶著蕾絲的睡裙下,女人夾緊修長皙白的雙腿,心虛的半掩著門口。
雖然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但感情的事情終究是不能勉強。
“筱雨,是外賣送來了?”房子里,充滿磁音的男聲傳出。
誰在里面?
聽到有男人的聲音從里面傳來,周翔的臉色一沉,眉頭緊皺,目光越過女人,透過門縫看向里面。
門口從里面打開,當周翔看到自己的死對頭出現在自己青梅的房子里,瞳孔驟縮。
“秦嶼!”
“你怎么在這里?”
周翔下意識脫口而出,下一秒,周翔心頭震蕩,眼睛死死盯著秦嶼身上的粉色睡衣。
他分明記得這件睡衣是筱雨的!
怎么穿在他身上?
他們?!
周翔瞳孔地震,似乎猜到了什么。
“怎么?”
“我為什么不能在這里?”看到來人,穿著粉色睡衣的秦嶼從后面摟住周筱雨的細腰,譏笑道。
同時親昵地將下巴抵在周筱雨的肩上,鼻尖輕嗅著周筱雨身上的香氣,吻了吻她的脖子。
“秦嶼,你別鬧。”
被弄得脖子癢癢,周筱雨酥麻,臉頰通紅。
注意到周翔還在,臉頰發燙的周筱雨強忍著身體的異樣,看向周翔尷尬說道,“周翔,我跟秦嶼的事情,你先別告訴我爸媽。”
“還有,其實我一直是把你當成我哥哥一樣來看待。”
周筱雨抿了抿唇道:“你能不能先回去?”
聞言,周翔如遭雷擊。
我回去?
我回去后,你們要做什么?
已經想到自己離開之后的畫面,周翔的胸膛一悶,咬牙切齒:“你們...!”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見他被氣得想吐血,秦嶼得意一笑。
捏住周筱雨精巧的下巴,令其轉了過來,秦嶼吻了吻周筱雨的唇,對著周翔,一臉玩味說道:“我們睡了。”
說著,放在周筱雨腰上的手逐漸向下,忽然,周筱雨的嬌軀緊繃,粉嫩的臉頰羞紅一片,嬌羞地咬著下唇,眼眸泛著水霧,似嗔似怨道:“秦嶼,你別這樣。”
看到這一幕,周翔怒目圓睜,再壓抑不住自己心底的憤怒。
老子追了你十七年!
整整十七年!
難道還比不上這個一直在公司里壓榨你的這個混蛋嗎?!
“秦嶼!”
周翔艱難的從牙縫里擠出一句,像是野獸一樣嘶吼:“我要你去死!”
……
“啪!”
“秦嶼!”
“你給我站起來!”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秦嶼抬起頭,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就看到一個禿頭。
頭頂光亮,光滑的腦袋上還倔強帶著幾根毛發的男人從講臺上走下來。
他的體型肥胖,三十來歲的樣子,乍眼一看像一顆堅果球似的走到自己面前。
“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去外面走廊站著!”
“出去!”
見自己已經走下來,秦嶼對自己的話還是置若罔聞,男人更加氣憤,手拍著桌子,同時一只手指向門口,呵斥道。
秦嶼呆呆的愣了一下。
陳禿子?
他不是在自己畢業之后,因為被舉報猥褻女同學而被學校開除了嗎?
怎么還在?
等等。
發覺有什么不對勁的秦嶼詫異的看著眼前陳舊的教室。
掛在頭頂上的風扇嗚嗚嗚吹著,悶熱中帶著一股汗臭味。
教室?
穿著藍白色校服,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扭過頭,好奇、鄙夷、得意揚揚、詫異……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
張璇。
她不是死了嗎?
秦嶼認出了前面扎著低馬尾的圓臉女生。
秦嶼記得他老公在她坐月子期間出軌了一個幼師,氣憤的她當晚就抱著孩子跳樓自殺了,也算是轟動一時。
王誠,他前兩年不是做生意失敗被騙去緬北噶腰子了嗎?
陳凱,頭發還沒有禿,有這么濃密嗎?
還有……
看著眼前這些熟悉又帶著些許陌生的面孔,秦嶼忽然想起,自己不是死了?
就在自己秘書周筱雨的家里,被自己氣得惱羞成怒的周翔對自己大打出手。
但他那小體格在自己面前又怎么是對手。
只是原本處在上風的自己,一不小心踩到了腳后跟垂落下來的睡衣。
腳上一滑,加上周翔那王八蛋的用力一推,腦袋直接就磕到桌面的尖角上。
緊接著,接下來的記憶就沒有了。
秦嶼尷尬。
原本是想報復周翔那王八蛋上次搶自己項目的行為,才泡了他的青梅,結果沒想到事情玩脫了。
可惡的沸羊羊!
“你要是不出去,這節課大家都別上了!”
陳禿子見秦嶼依舊我行我素,對自己的話更是當成耳旁風,胸膛積壓著一股郁氣。
陳禿子威脅:“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因為你一個人的自私,耽誤大家的學習進度,你覺得你好意思嗎?”
“哦。”
秦嶼隨口應了一句,就沒有搭理他。
當初在學校的時候,秦嶼可沒少被他針對,不是被叫起來問題,就是抓自己的小問題到后面去罰站。
對于陳禿子現在這種低端的道德綁架,秦嶼表示,不好意思,道德綁架那也需要自己有道德才行。
扭過頭,秦嶼轉看向窗外,外面的陽光明媚,清脆的鳥鳴聲,微風吹著樹枝,樹葉婆娑舞動,以及樓下教室的課堂聲。
都是說人臨死之前會回顧往事,為什么會這么久?
不是說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嗎?
還有,他記憶深刻的事情就是被陳禿子訓斥嗎?
不應該啊。
秦嶼等待著。
場面一度僵持。
教室里竊竊私語。
今天的秦嶼怎么了?
膽子這么大,竟然敢硬剛陳禿子,難道他就不怕陳禿子去把班主任叫過來?
見秦嶼還是一意孤行,陳禿子的臉色越發鐵青,似乎是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釁。
“啪!”
陳禿子轉過身,走上講臺,啪的一聲把自己的英語課本摔在講臺上。
劇烈的聲響,嚇得教室里的眾人心頭一顫,要打起來了?
陳禿子站在講臺上,目光冷冷的環視所有人,沉聲道:“不是我不想講課,是某一些人不想聽。”
“既然這樣子,這節課你們就自學吧。”
說完,陳禿子狠狠地刮了一眼秦嶼,絲毫不拖泥帶水地轉身向外面走去。
等陳禿子走后。
原本氣息凝固的教室瞬間像是解了凍的麻雀,嘰嘰喳喳起來。
一些人的眼神看向秦嶼更是不爽。
“嶼哥,牛掰啊!”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陳禿子被氣得臉都紅了。”一旁不嫌事大的同桌興奮的拍了拍秦嶼的肩膀,豎起大拇指道。
“不過陳禿子真要去找班主任了。”
“嶼哥,你要不出去站一下?”
“班主任過來看見你還是這樣子,要是叫阿姨過來,你就完了。”林曉鋒說道。
秦嶼皺眉。
怎么回事?
剛才林曉鋒拍自己肩膀的酥麻感似乎不像是在夢里。
秦嶼轉過頭,看著一旁嬉皮笑臉的死黨,伸出手,然后在他臉上掐了他一把。
“嘶~”
“你掐我干什么?”猝不及防間,林曉鋒疼得嘶啞咧嘴。
趕忙拍掉了秦嶼的手。
“疼嗎?”
秦嶼問道。
“廢話,我掐你試試疼不疼。”林曉鋒沒好氣的瞪了秦嶼一眼,一邊搓搓自己的肉,一臉幽怨,下手是真夠狠!
秦嶼眨了眨眼睛。
眼眸帶起光亮,越發興奮起來。
難不成,我重生了?!
......
“班主任來了!”
突然,在教室后門口一直充當斥候的同學喊了一聲。
瞬間,剛才還吵鬧的教室齊刷刷地安靜了下來。
一個個低著腦袋認真看書,一副風暴與我無關的樣子。
“踏踏踏!”
走廊外,腳步聲清晰可聽。
很快,腳步聲停在教室后門,眾人繃緊神經,忐忑的咽了咽口水。
女人站到后門。
似乎是有什么東西一掃而過,一瞬間眾人仿佛如芒在背,腦袋低得更深。
“秦嶼。”
宋倩文美眸掃視了一眼教室,目光落到秦嶼身上,冷聲道:“你跟我出來一趟。”
聽到班主任的聲音夾帶的冰冷語氣,班上的同學不由打了個冷顫,在心里甚至是已經給秦嶼判了死刑。
他完蛋了!
秦嶼拉開起身。
在眾人同情的目光下離開教室,像是風蕭蕭兮易水寒的荊軻慷慨赴死。
走廊外。
秦嶼跟在宋倩文身后。
看著她那窈窕的背影,
一米六幾的高度,只到秦嶼的肩膀。身后用發圈扎著及腰的馬尾,隨著她的走路而擺動。
今天的宋倩文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下身是一條深藍色的牛仔褲,顯出她的腿部纖細。
為了方便上下課,她穿的也都是平板鞋,走路雷厲風行。
對于自己這位班主任,秦嶼打心里還是很尊重。
或許是剛畢業幾年的緣故,雖說平日里她是嚴厲了一些,但在許多方面又有著家里大姐的溫柔,讓學生又愛又恨。
秦嶼對她的記憶就只停留在高三的階段。
在自己的記憶里,高三的某一天,她在去外面打印店拿打印資料的路上,為了救一個小女孩的緣故,意外遭遇了一場車禍。
當場香消玉損,讓人惋惜不已。
也是那時候,秦嶼才發現這位宋老師的家庭竟是市里領導的女兒,平日里卻從不顯山露水。
很多時候,學校領導對他們班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原來一切都是有跡可循。
“秦嶼。”
來到樓下。
宋倩文走到一顆陰涼的樹底停下。回過頭,雙手抱胸,面無表情看著秦嶼。
“你知道我叫你下來是為了什么嗎?”
“剛才在課上陳老師叫你,你不回應人家陳老師?”
“是身體不舒服?”
“還是說你不喜歡英語?”
宋倩文面無表情道:“我覺得你現在有必要跟我好好解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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