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瑪！
林軒進了電梯，下意識拿起手機想給朱亞紋打去電話，就在這時，婁夜的電話打過來了。
“小林，你過來了嗎？”
“婁導，我已經進了電梯，馬上到?！?
“好的，待會見?！?
秦海生是煤二代，初中還沒念完就退學了，原因是他上課抽煙被老師抓住，結果他把老師給打了一頓……
所以劇本這塊，他根本就是個外行。
但他有錢，花錢請到了婁夜和金敏這樣的內行人來給他把關。
上回的《如果愛》劇本也是如此，這次的《銀瓶梅》同樣。
當林軒走出電梯口，發現婁夜已經等候在那里。
今天的婁夜還穿著昨天那件黑色襯衣，但沒有戴鴨舌帽。
林軒發現未來堂堂第六代導演的領軍人物，現在就開始要‘聰明絕頂’了。
“婁導?！?
“小林，去我房間吧，秦總還在睡覺，我們不要去打擾他。”
“好的?！?
林軒隨著婁夜進了他房間，在沙發上坐下，婁夜拿了一瓶可樂給林軒。
林軒擺擺手：“婁導，我是很喜歡喝可樂，但待會我們要談劇本，時不時的嗝氣破壞氛圍?！?
婁夜笑了：“你小子說話很實在，行，那我們就都喝礦泉水?！?
兩人一人一瓶礦泉水，林軒拿出劇本遞給婁夜。
“你先坐一下，我看了再說。”
婁夜看劇本很快，幾乎是一目十行。
很快他就合攏了劇本，對林軒點點頭：“怪不得你們潘老師看好你，你小子確實有創作才華?！?
明明是一部艷俗的小說，硬生生被林軒這小子魔改成一部反應當時社會現狀，和市井煙火氣息的愛情電影。
里面幾位以色媚人的女性角色，也在林軒的筆下開了濾鏡，不再是單純的男人的萬物，而是有血有肉有靈魂有情感的女人。
并且，通篇看下來，通過劇中幾個女性人物的悲劇命運，無形中抨擊著當時社會的現狀，使得劇本整體的質量都得到了升華。
“昨天在飯桌上，我聽到你跟秦總那里介紹這部戲，老實說，我當時聽得眼皮子直跳，差點被嚇到。”
“婁導你真會說笑，這是愛情片，又不是驚悚片?！?
“不是那方面的害怕?！?
“那是哪方面？”
“這還用問嗎？我怕被抓！”
林軒懂了。
于是也笑了。
“放心吧婁導，你是導演，我是編劇，金姐是制片，潘老師是顧問，咱都是自己人！”
撐死了也就打個擦邊而已，林軒相信婁夜這個導演的拍攝能力，絕對能讓秦海生這個金主在戲里過足癮。
打個比方，東門慶筷子掉到了地上，借著撿筷子的機會偷偷去摸潘銀蓮的腿。
這個動作，可以一遍過，也可以NG一百次嘛……
其他的小場景，以此類推。
林軒懂，婁夜也懂。
所以兩人目光對接，相視一笑，一切盡在默契中?。?
“劇本我先替秦總收了，余下的十萬塊錢萬塊錢尾款等開機的時候再打給你。”
“可以?！?
昨天其實就拿了三十萬，還有十萬沒給，而且總共的四十萬稿費還是稅前，也就是說，林軒真正拿到手的，并沒有所謂的四十萬那么多……
“婁導……”
“小林啊，你剛也說了咱是自己人，又都是北電畢業的，往后你就叫我婁哥好了?！?
“好的婁哥?！?
“小林，雖然你這《銀瓶梅》寫得出乎我的預料，但我心里還是有些遺憾，
如果讓我選，我還是更希望執導《如果愛》這個劇本！”
林軒點點頭，“我理解婁哥你的感受?！?
大家都是行內人，什么劇本有搞頭，什么劇本是逗樂的，一看就知道了。
在林軒看來，即便婁夜跑來抱秦海生大腿，但婁夜心中的導演夢想是一直在的。
《如果愛》這個劇本是可以橫掃金馬金像獎的優質劇本，但凡有點門道的導演，哪個見了不手癢？
“婁哥，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那我也跟你這交個底兒吧，”
“其實，《銀瓶梅》是我昨夜臨時搗鼓出來的，完全就是拿來哄秦總開心，”
“你拍攝的時候，也別太上頭，只要秦總演的過癮，哪怕不能通過公映都無所叼謂了！”
婁夜輕嘆了一聲，“放心，我心里有數?！?
“一個晚上就搗鼓一個劇本，你小子不去學編劇真是浪費了。”
“哈哈，我如果去學編劇，那別人又會說不學表演，我這張臉白瞎了?！?
婁夜打量著林軒，對他的外形和顏值，那是真服氣。
“這次咱就一起陪秦總玩玩，等下回老弟你再有好劇本，一定要先想著哥?！?
“婁哥你也太抬舉我了，我還指望著你給我引薦點資源呢……”
兩人因為同樣的目的暫時結尾盟友，商業互吹了一番，婁夜準備下樓去酒店大廳吃早飯，邀請林軒一起。
林軒吃過了來的，所以就謝絕了婁夜的好意。
兩人一起出門去做下行的電梯，經過秦海生的房門前，里面隱約傳來秦海生如雷貫耳的呼嚕聲。
身高達不到一八零，
體重達不到兩百斤，
下巴疊不出三層……
但凡缺失了其中任何一條，都不能打出這樣有穿透力的呼嚕聲。
“秦總睡眠質量真好?！绷周幷f。
婁夜笑了笑，“估計是昨晚太累了……”
昨天酒局散場，婁夜作為秦海生的跟班，全程都在秦海生身邊。
車廂里秦總跟電話那端的女人各種語言調、情，他聽了一路。
秦總剛下車，那個妹子就像小鳥一樣撲進了秦海生的懷里。
這個五星級酒店的隔音效果是不錯，可架不住秦總那屋動靜太大，睡在隔壁的婁夜隱隱約約聽到那響動持續了一晚。
兩人進了電梯，電梯里沒有其他人。
電梯門合攏的時候，婁夜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昨夜過來的那個女生，是我們北電表演專業的?！?
“這次秦總買你的劇本，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她……”
馬姝……
林軒的腦海里再次閃過馬姝從電梯里出來的畫面。
“這類事情我是見多了，可身為校友，看到學妹為了資源這樣不自愛，哎，不說了不說了！”
林軒也是眼神淡漠，暗暗搖頭。
一個人努力爭取自己想要的東西，這本身沒錯，如果方式方法得當，還會很勵志。
但如果一個人為了目的不擇手段，尤其是女生，仗著年輕貌美，不自尊自重自愛，即使你往上爬，也會讓人瞧不起！
尤其當這個女人生了兩幅面孔，老板面前像條狗，學弟面前裝高冷。
那就真是又當又立，讓人不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