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生辰就要到了,雖說不是大壽,也是辦的體體面面。
府里上上下下都小心伺候著,生怕臨著這兩日出甚的差錯。今年老夫人生辰可不一般,除去往回與莫家有生意來往的大戶人家,這回郡王府應了話兒,哪能掂量。
老夫人生辰前一日,府上便來了好些人,整個莫府熱鬧了不少。
“大少夫人,夫人交代,讓您和大少爺今兒晚上上大院用飯。”梅兒進屋,朝江云秀說道。
江云秀點了點頭,道。“聽說,京城那邊來人了,是何人?”
“是尚書府的夫人和二小姐,響午那會子過了來,后邊來了京城大戶張家嫡次子。”梅兒垂頭回道。
“你先下去罷!”她是沒所謂,倒是莫言,這幾日未出門,也不知曉身子如何,她讓綠兒請了郎中來,瞧了那手帕上的血跡,依著郎中那意思,發黑的血中像是中了毒。
想著,站起身去了旁屋,剛起手準備推門,便見著門打開了,莫言一身白色長袍,瞧著那張原本英俊的臉,此刻也不似蒼白,反而面帶紅潤。
待江云秀回過神來,瞧著莫言道。“夫君,二娘說道,今兒晚飯上大院去用!”說著,走向前一步,伸手朝莫言脖頸而去。
莫言皺了皺眉,定定的看著江云秀,只見江云秀伸手替他弄了弄脖頸的衣領子,道。“夫君一表人才,若是讓外人瞧見了,不知曉有多少姑娘動心思呢!”
從外邊進來的長婆子,瞧著這一幕,不覺有些訝然,大少爺的性子她知曉著,如今能與大少夫人相處成這般,看樣子后邊好事兒也不遠了。
原本還擔心莫言身子如何,見著他身子好,倒也省事。
晚飯前,江云秀和莫言是最后落座,瞧著他們倆來了,莫氏說笑的那張臉,忍不住變了變。
與莫氏說道話兒的尚書夫人,抬眼瞧了瞧莫言與江云秀,不覺道。“莫夫人,這是?”
尚書夫人豈會不知曉這莫家長子是啞巴,倒也聽人說道,莫家長子前不久成親,娶了位癡傻姑娘。
聽了這話,莫氏笑道。“尚書夫人,這位是大兒莫言,身旁的便是兒媳云秀。”說完這話,莫氏看了一眼江云秀,道。“云秀,還愣著作甚,見著人了,也不知曉打招呼。”
“云秀見過尚書夫人!”江云秀站起身,朝尚書夫人行禮道。
“娘,玉兒聽人說道,這莫家大少爺娶的是癡傻姑娘,為何這姑娘瞧著不癡傻?”坐在尚書夫人身旁,長得眉清目秀帶著靈氣的姑娘,乃是尚書府頗為受寵的二小姐,羅玉。
聽了這話,尚書夫人佯裝惱意道。“玉兒,你休得無禮!”
“不礙事,云秀本是癡傻,卻因著上天眷顧,這才好了起來!”江云秀笑著道,臉上并未有絲毫惱怒之色。
見著她這般,這尚書夫人倒是覺著莫言娶的這癡傻姑娘倒是個性子好的,知禮的很。
“來來,你叫云秀是罷,過來給我瞧瞧!”尚書夫人朝江云秀招了招手,江云秀頷首走了過去,道。“尚書夫人。”
“今兒也是第一回見著,倒是個討喜歡的。”尚書夫人說道完,從手腕上褪下了鐲子套在了江云秀手腕上,道。“這鐲子雖不是個值錢的物什,也算是頭一回的見面禮,云秀可莫嫌棄。”
江云秀打眼瞧著尚書夫人,連忙道。“夫人,這可不成,云秀哪能得了夫人這般貴重的禮。”
“讓你收著就收著,哪有那般多的客套話兒說道。”羅玉撇了撇嘴,在一旁出聲道。
江云秀當是沒聽著羅玉的話兒,一臉為難的瞧向了莫氏,莫氏也是沒想著,這尚書夫人見著江云秀竟會送禮,道。“云秀,這可是尚書夫人的一片好心,你收著罷。”
“是,二娘。”江云秀點了點頭,朝尚書夫人道。“云秀多謝尚書夫人。”說完便坐了回去,倒是這一聲二娘叫的,讓莫氏甚是不悅,礙著人多,也不好表露甚罷了。
莫言在一旁坐著便是坐著,不過一會子,便有小廝過來說道話兒,道。“大少爺,老爺讓您上書房一趟。”
莫言點了點頭,瞧了坐在身旁的江云秀一眼,眼里閃過不明意味,起身便去了書房。
江云秀挑了挑眉,伸手摸了摸手腕上的鐲子,這尚書夫人她是第一回見著,當真是不知曉如何是好。
晚飯時,莫言與莫君一同進了飯廳,后邊還隨著一個摸樣頗為俊秀的書生,江云秀隨意瞧了一眼,便垂下了頭。
她甚少能遇上莫君,見著那張可恨的臉,就讓她忍不住犯惡心。
“娘,這位是京城張家嫡次子,張少懷。”
“原來是少懷啊,好些年沒瞧見,這瞧了半響倒是沒認出來。”莫氏笑著,道。
“幾年未見,當年的小少年,如今成了一表人才。”
張少懷笑了笑,道。“少懷見過莫夫人。”
“少懷,這般客套作甚,坐罷。這日子也過得快,我與你娘也是多年未見,她如今可好?”
“多謝莫夫人的掛心,娘親安好著。”
江云秀聽著這好聽溫柔的男兒聲,不禁微微抬頭瞧了過去,不過是一瞧,便與張少懷對上了眼,她也并未躲閃,知禮的笑了笑,隨后便起手端起茶杯擱放在莫言跟前,輕聲道。“夫君,喝些熱茶暖暖。”
晚飯過后,莫言并未回院子,只聽長婆子說道,莫言出府辦事,而江云秀倒是隨著莫氏等人去了院子。
“莫夫人,我聽人說道,你府上的憐兒姑娘,手巧得很,前一陣子有人得了那花樣在京城一片也傳開了不少,今兒既然來了,我倒是也想瞧瞧,究竟是哪般姑娘,竟能有那等好心思。”尚書夫人與莫氏并排走著,道。
提起憐兒,莫氏忍不住眉眼一笑,道。“憐兒倒是會女紅,既然尚書夫人這般說道,我這就打發人去將憐兒叫來。”
“有勞莫夫人!”
江云秀走在后邊,聽著莫氏與尚書夫人說道話兒,覺著乏味不少,微微輕咳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