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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感情

“重...重力使徒!”荷盤立刻摸向腰間,那是自己原本掛天地盤的地方。

但此時卻空空如也。

‘完了,剛剛準備洗澡提前把天地盤取下來了!’

此時自己的天地盤就和衣服一起躺在床上,少女想都沒想立刻轉身便朝床邊跑去。

但顧弈怎么可能給她那個機會,將手中簽子輕輕一彈,順帶改變重力方向,簽子便直接穿透少女的裙角把她掛在了墻上。

于是在少女驚恐的目光中,一只帶著幽綠火焰的大手伸進窗內,在自己眼中不斷放大直到捏住了自己的頭,幽綠的火焰在她全身燃起。

沒一會,少女的身影便在房間之中徹底消失了。

一個小時后——

道觀內涼亭下,師兄抱著澡盆和換洗衣服等著荷盤出來,他腳尖點著節,目光盯著澡堂方向。

“誒,師妹還沒洗好嗎?都快洗兩個小時了。”

坐在一旁的須發皆白的老者不驕不躁,小口抿著茶水道:

“鏡盤你過去問問吧。”

...

“師父!師妹不在里面!”鏡盤從里院跑出來,顯然有點著急。

但師父是知道荷盤魔法少女身份的,于是他只得是一副有著些許無奈以及擔憂的神情道:

“那孩子又跑出去玩了吧。唉,也不重視下自己身上的傷。”

顧弈用綠色的火遁直接將自己和荷盤帶走。遁行有一段時間后,一個廢棄的空倉庫中突然冒出一道綠色的火焰,顧弈從中拉著荷盤跳出。

這是一個和道觀處于隸京市完全相反方向城郊的一個廢棄倉庫內。這里原本是一片新規劃的開發區,結果由于地鐵改道加上原先投資方錯判了政策而導致了如今廠區和樓房的大規模爛尾。

顧弈松開握著荷盤頭的手,把她放到一個白板旁。緊接著幾道燃著綠火的繩子將她的腿腳完全束縛在了原地。

只不過顧弈原本設想中荷盤應當會有的戒備,或被嚇得直接跌倒在地的情況都沒有發生。

她在落地后直接蹲下,雙手抱住自己的膝蓋,將頭直接埋到膝蓋中間。

‘這么脆弱的嗎?’顧弈在心里嘀咕著。

它為了讓氛圍自然點選擇直接席地而坐。

“別哭了,找你問點事。”

顧弈如是問道,但荷盤卻毫無反應。

顧弈耐心等了一會,給這位內心脆弱的魔法少女一點適應的時間,但十幾分鐘過去了,少女依舊抱膝坐在那一動不動。

這讓顧弈覺得有些奇怪,懷疑莫不是她有啥后手在拖時間。

“想拖時間沒有用的,這片區域我之前了解過,平時并不會有人到這邊來的。”

“好好配合,我不會對你怎么樣。或者說,如果我要想殺了你,你的頭早被我捏爆了。”

或許是顧弈的話真的有效,不久后荷盤口中終于冒出了點細若蚊蠅的聲音。

“求求你...”

“啥?”縱使現在顧弈作為怪獸的超強聽力聽這聲音都有些費勁。

它特意湊近去聽,而荷盤對于自己的逼近卻依舊表現的無動于衷。

就像是一具失了魂的尸體。

靠得近了,顧弈才發現她這哪是在說話,喉嚨里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自己聽到的那似乎只是荷盤嘴唇輕動而形成的帶有一定音調的風聲。

‘難怪還能有雜音,這聲音還沒呼吸聲大!’

顧弈見她這情況很是不對勁,看起來不像是在和自己拖延時間。

顧弈心里有些不安,它伸出兩根手指揪出荷盤的頭發,把她的頭往上拽,隨即它所看到的即使是它現在這個怪獸形態都感到有點震驚。

只見此時的荷盤面白如紙,發紫的嘴唇不停地顫抖,兩個眼睛瞪得碩大,原本那雙靈巧有神的大眼睛此時布滿血絲,如同在見到了什么難以言喻的恐怖一般,兩顆美麗的眼珠都在奮力試圖逃出眼眶。

“這是...什么情況。”

顧弈看出來這并不是荷盤裝的,裝的不可能如此離譜。

但她這驚恐的模樣又是在恐懼什么?是自己嗎?

可剛才在她房間荷盤也只是震驚,隨后便嘗試拿回她的變身魔裝來反抗,再怎么著也不至于會變成這樣?

荷盤的頭被強行拽起,她看著眼前怪獸那令人恐懼的模樣,反而像是落水者找到了救星。她反而死死抓住了顧弈那粗壯的怪獸手臂,就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嘴唇顫抖著用全身力氣吼道

“求求你,把天地盤帶過來!求求你!放你身上都行,求求你...求求你.....”

這聲嘶吼如同耗干了她的最后氣力,說完便放開了抓住顧弈的手,再次雙手抱膝蓋,面如死灰。

“天地盤?”顧弈想到之前和荷盤戰斗時她手中一直托著的那個卦盤,戰斗時源源不斷的魔力從中溢出,和少女的火焰一起驅使著魔力,構建著陣法。

‘那就是她的變身魔裝嗎?’顧弈如此猜測到。只不過現在的狀況和她的變身魔裝有關?還說放自己身上就行了,看著也不像在使詐。

怪獸顧弈權衡再三,決定還是拿過來看看,現在荷盤這個樣子連說話都說不了,自己根本沒法知道自己想知道的。

于是顧弈用找到的塑料布捏成球把荷盤的嘴塞住,又將少女縮起來的身軀捆綁成一團然后找了個空心水泥管將其套在里面。

做完這一切后顧弈才安心再次穿梭回荷盤居住的袇房,從窗口把天地盤給揪出來。

等它再次回到倉庫,把水泥管掀開時,荷盤的狀態才似是恢復了平靜。

她主動仰著頭,雖然嘴被堵上了但那熟悉的神情讓顧弈知道她這已經是恢復了。

它將荷盤口中和繩上的束縛燃盡,而少女也在第一時間坐倒在了地上,長長地呼了口氣。

“呼,沒想到傳說中的魔法少女綜合癥是這樣的感覺。”

“魔法少女綜合癥?那是什么?”顧弈對這個名字很是陌生,從來沒有聽說過。

但恢復了正常的荷盤顯然重新提起了保密意識,撇頭閉口不答。

顧弈只能嘆口氣道“我只是單純的好奇罷了,想要對付你們我用實力即可,不需要這種歪門邪道。”

聽到這話荷盤覺得也是有理,突然感覺這頭有理智的怪獸做事還挺正派的,直至她聽到了后面一句

“反正我已經知道了拿走你們的變身魔裝你們會怎么樣了,你不說又有什么關系?”

“況且,我想要知道你腦海的里的東西,你以為自己不說我就沒法知道了嗎?”

幽綠火焰在自己身上燃起的感覺依舊是如此清晰。仿佛只要它愿意就能用那綠火將荷盤的一切掌握住一樣。

顧弈當然并沒有這個能力,但被綠火浸染之后的穿透感自己用來忽悠一下這些涉世未深的小女孩還是足夠的。

于是乎顧弈手中調出綠火,慢慢朝荷盤的腦袋抓去。

“我說!我說!”就在綠火距離自己只有幾厘米時,荷盤終于松了口。

自己腦子里還有更重要的情報不能被這怪獸知道,為了保護情報安全只能舍小抱大。

荷盤干咳兩聲,斟酌地向顧弈介紹了起來。只不過內容太過簡練,說了等于沒說,還是在顧弈的不斷追問下,荷盤才擠牙膏似的把這個病癥解釋清楚。

簡單點講,就是變身為魔法少女的少女們和那傳說中的契約獸簽訂契約后,在獲得超越普通人類力量的同時也獲得了一份相對應的“詛咒”。

其表現為如果魔法少女本人和引導少女自身魔力的變身魔裝距離太遠,就會導致少女自身出現魔力紊亂。特點就是當事人此刻所有的情緒會被無限放大,難以控制自身的想法、甚至出現人格割裂,自我意識消解等現象。

根據契約獸對后續魔法少女們提出疑問的回答可以得知,導致這個“詛咒”的本質,是由于少女原本的人類身體無法正確引導體內被激發出來的魔力導致的。

但契約獸也告知少女們無需擔心,就像沒有少女能當一輩子魔法少女一樣,這個詛咒會隨著魔法少女們的逐漸成長而漸漸淡化。

并且各國通過對早期成為魔法少女的女孩們的跟蹤研究,確認了這個解釋的真實性。

而剛剛顧弈將荷盤強行帶走就超過了荷盤與天地盤聯系的極限范圍。

聽到這里,顧弈不自覺地摩挲了下自己那如巖石般粗糙的下巴。

說起來自己的變身魔裝是啥?是那顆在自己手中的寶石虛影嗎?可為什么和其他魔法少女的變身魔裝不太一樣,別人都是外置的,而自己的好像是內置的。

但這些都可以放到后面再想,現在最主要的問題不是這個。

“嗯,那么這個問題結束。下面我們進入正題吧!”

說著顧弈將一支記號筆和一個板擦丟給了她。

“啊?還有正題啊——”時間已經接近午夜了,荷盤還以為講了這么多這頭怪獸能放過自己了。

只是連荷盤自己都沒有發現,隨著交流深入自己和這頭怪獸之間的距離已經沒那么疏遠了。

就連現在口中的抱怨,都更像是師父晚課后突然又布置新的課業而發出的呻吟。

“正題,只有一個。”談到這個話題時怪獸顧弈格外得鄭重,雖然荷盤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從那張恐怖的面容上看出鄭重來的。

“你給我講解下區域性怪異的形成原理,以及該如何進到區域性怪異里面!”

......

清晨,天剛蒙蒙亮。

荷盤周圍圍繞著小旗,飛回青云觀。

自己剛剛被那怪獸拉著講了兩三個小時的有關區域性怪異的知識大科普。完事后它便將自己扔到了江邊,隨后自己走了。

荷盤重回自由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變身成了魔法少女飛到了總部,去上報了重力使徒還在隸京市的情況。

蕭紹指導員會見了她,荷盤本來是想警告說“我們都被那頭怪獸騙了,它根本就不會出現在一個月后的平津海岸!”

可蕭指導員的一句話卻讓荷盤背上冷汗直冒

“你覺得像它那樣的怪獸只會有一頭嗎?”

隨后他便再沒有多說,安排荷盤做了筆錄便讓自己先回去了。

“或許就像它說的一樣,它并不是我們的敵人。”

勞碌了一個晚上,累此時到感覺已經渾身虛脫的荷盤只想早點回到自己袇房的床上好好睡個覺。

荷盤降落在道觀后門,后門處有自己藏著備用鑰匙,而且離袇房更近。

自己的師兄還不知道他師妹其實是魔法少女,所以自己最好也不要以魔法少女的姿態出現在觀內。

悄悄地打開后門,又輕輕關上。荷盤直接朝袇房二樓走去。也不想著洗澡了,現在的她只想躺在床上睡一大覺。

只不過,一道出乎意料的身影正坐在袇房外。

頭如小雞啄米般點著地,荷盤的師兄坐在院子外面雙手撐著大腿,其中一只手里還握著一部手機。他強撐著讓自己別倒下,眼神迷蒙,已經進入了似睡非睡的狀態。

荷盤走到師兄身邊,直接搖醒了他道

“師兄,你坐院子里干啥啊?看你這都快睡著了。”

聽到師妹的聲音,師兄立刻全身打了一個激靈。他站起身,一口被壓了不知道多久的哈欠終于得到釋放,雙手向外撐開,好好伸了個懶腰。

然后一巴掌輕拍在了荷盤后腦勺!

“你還好意思說啊!半夜突然跑出去玩,都不和師父還有你師兄我說一聲大概去干啥,什么時候回來。搞得師父他老人家非要在院子里候著你,說什么怕你受傷沒人管,怕你回觀沒鑰匙被關門外。他老人家那么大年紀了,你不能給他省點心!”

越說越氣,師兄又朝荷盤后腦勺來了兩巴掌。

荷盤知道第一巴掌是師兄的,而后面兩巴掌都是替師父打的。

荷盤和師兄都是孤兒,在襁褓時便被原本的父母遺棄在了道觀門口。是當時已經處于古稀之年的師父收養了兩人,即使周圍的村民都反對依舊堅持親自撫養,拉扯著兩人長大。對于他們而言,師父便是真正的父母,感情不可謂不深厚。

而師兄年長自己幾歲,從小也是他帶著自己,所以兩人的關系與其說是師兄妹,倒更不如說是兄妹。

所以大概是師父要等自己,而師兄擔心師父身體所以主動替師父在院子里等自己回來。

面對這種情況,荷盤也不能說啥,總不能實話實說自己被怪獸抓走講了一晚上的課。那師兄不用管,師父那么大年紀大概率是接受不了的。

于是乎荷盤只能沒心沒肺地傻笑兩聲,糊弄過去。

師兄看著自己師妹這傻樣,也是一臉想問但強行憋著的神情。給荷盤腦瓜上來了個板栗便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只留下一句:“趕緊睡覺!”便再不理會自己。

荷盤還在院子里傻樂,雖然是被訓了,但這種家人之間的親情每次感受到都感覺暖暖的。

這就是我們人類所獨有的感情啊——

...

真的是我們人類獨有的嗎?

她又想到了那頭理智怪獸“重力使徒”。

“一個月?不行不行,太長了。一個月后就真救不出來了!”

“救?救誰?”

“這個無可奉告,總之一個月肯定不行!”

“......”

荷盤和它交流了一個晚上,排除它那兇殘可怖的外貌以及五米多高的身材。她真的有種感覺,那個和自己對話了一個晚上的存在并不是一頭怪獸,而是一個人。

“那頭理智怪獸,真的是‘怪獸’嗎?”

“可如果不是怪獸,那它又究竟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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