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云不知道何時飄走的,陽光又重新灑下,勞動的平民們露出了微笑。
“哈哈哈……失態了。”
霍格放松了許久,終于忍了下來,笑著看向安,高興的說道:“安,我真為你驕傲。我現在的心情難以言喻的好。”
“這不是你隨便驕傲的嗎,我還有一件事沒說?!卑步o霍格倒了一杯水,笑了這么久,應該也渴了。
“什么事,你說吧?!被舾衤吨θ荨?
“母親的事。”安說道。
“!”
霍格眼瞳驟然瞪大,剛坐下就猛的站起身來。
“難道!”
霍格露出了從未有過的表情:希望。
對于真相的希望。
對于自己失蹤的妻子的信息的渴望。
“我小時候在門外聽到了父親你說的‘紅蜘蛛’‘搶奪’‘報仇’什么的,我在芬萊城中搜查了一下和紅蜘蛛有關的信息,花了點時間追查下去,最后找到了兇手?!?
搜查什么的當然是假的,他只是用自己所知道信息配合一些謊言組成一個過程。
被別人發現沒有調查會怎么樣?發現了又如何?是事實就行了,這個過程不重要。
“是誰!?”霍格急不可耐,此時的他可謂是熱鍋上的螞蟻。
“如今芬萊王國的王族,克萊德國王的陛下的親弟弟——帕德森公爵?!卑矝]在意父親的焦急,沒有停頓的說完。
“帕德森……帕德森!”霍格瞪著眼睛,雙拳緊攥,手臂上青筋暴起。
他在琳娜被綁走生死不知的狀態下痛苦太久了,現在他對于帕德森的怒氣無比龐大,如果需要形容,那就是一片大海。
“父親,我還沒說完,實際上帕德森也是聽命行事,給他命令的就是克萊德?!闭f完,安沒有再說了,他在給霍格思考消化的時間。
“克萊德……芬萊王國國王,克萊德……”
霍格胸膛劇烈起伏著,怒火在燃燒,帕德森的面貌出現腦海中,一柄柄刀劍洞穿了他的面龐,金色雄獅一般的克萊德也緩緩浮現,只是此時他不再像桀驁不馴的雄獅,而是一頭扭曲的郊狼。
安等待了一會,看著霍格情緒平緩,他知道這不是放下,是忍住了。
“克萊德為什么要抓琳娜?”霍格很不解。
“是光明教廷,光明教廷依靠獻祭靈魂純凈的生靈給光明主神,獲得光明主神的恩賜。克萊德想要以此來得到獎勵,就擄走了母親,他也是自那之后成為九級戰士的,我猜測他成為九級戰士的原因就是依靠獻祭我母親獲得的恩賜?!卑惨豢跉庹f完了前因后果。
撲通。
吱——
霍格癱坐在椅子上。
“琳娜,還是,死了嗎……”霍格呆滯的看著天花板,椅子扶手炸裂成碎塊。
安起身走到霍格面前,抬手,念魔法咒語,金光綻放。
光明魔法——鎮靜。
溫暖的光輝揮灑著,霍格沉默了數個小時。
安一直維持著一個動作,鎮靜魔法也一直沒停過,只是個新手都會的光明系魔法罷了,這點消耗安能放半個月。
時間在沉默中流逝,太陽在天空從東方劃到西方,期間所有人都被安無聲的示意離開,包括來匯報小鎮巡邏情況的希爾曼,他看到安一直釋放光明魔法還以為霍格出事了,在看到安表示一切都沒有事后擔憂的把場地留給了父子。
霍格微微擺了擺手,安點了點頭撤掉了光明魔法。
“安,我對不起你母親,對不起琳娜……”霍格眼角留下淚水,表情極度悲傷到鎮靜。
安伸手擦掉淚水,手捧住了霍格的頭顱,盯著霍格的眼睛,輕聲說道:“父親,別太傷心,我還有辦法?!?
“真的?”霍格眼前一亮。
“父親你不知道,這個世界很龐大,人死后靈魂會前往冥界,只要成為神后擁有極強的實力就能在冥界找到那個人并且恢復上一世的記憶,這算是復活了?!卑财届o的說道。
“那琳娜……”霍格眼睛中燃起了希望的火光。
“不過這個對于母親并沒有用?!卑财届o打斷了父親的話,說道:“光明主神要純凈的靈魂是為了制造天使,靈魂越純凈誕生的天使越強,母親因為靈魂純凈被獻祭給光明主神,那母親必然成為了天使。”
“天使……”霍格呢喃道,“安,你說的辦法是?”
“天使誕生后天生忠誠于主神,但只要主神死亡,天使就會恢復自由,并且恢復記憶?!卑草p聲說著。
“主神……”
霍格沉默著,他不知道什么是主神,他只知道傳說中的神就是他一輩子無法理解的存在。主神?聽起來比神強了不止一星半點,他連圣域都不是,又談何殺死主神?
“這事用不著父親你操心的。”安笑了笑,“我會修煉到神明中的強者,斬殺掉操縱我母親的光明主神?!?
安很自信,因為他對于法則已經有了一點感悟了,他相信自己成為神不過是時間問題,就算自己沒有成功殺死光明主宰,那不是還有林雷嘛,總之,他會在成為主神的路上越走越遠,至于最后能走到哪一步,這就要看以后了。
霍格無言,只是像一個孩子一樣,摟住了安,安也摟住了霍格。
霍格突然哽咽了,趴在安的懷里,淚水打濕了安的胸膛,安沒有說話,他感受到父親霍格在顫抖。
無力,愧疚,悲傷……
這些復雜的情緒被安輕易的感知到。
風吹起來了,靈魂之力融入其中,風從巴魯克家族府邸開始,向著整個烏山鎮吹去,烏山鎮的居民們只感受到一陣風吹過,隨后無力、愧疚、悲傷、自責等等情緒從心底升起,居民、動物無一不是流著淚,感性的人放聲大哭,堅強的人也眼中含著淚水,沉浸在回憶中。
即便是烏山鎮的護衛隊,包括希爾曼,無不放聲大哭。
一時間,整個烏山鎮籠罩在負面情緒中。
這情景放在背風處的騎士車隊等人眼里就無比奇怪了。
他們只是扎了個營地,轉頭就發現一群人或在農地中,或在大街上,或在店鋪中,無一不流著眼淚,場景無比怪異,像是被詛咒一般,詭異至極。
一些騎士主動走進烏山鎮,但風已經吹過,他們身上并未發生異常,只能在得到結論前暫定原因是烏山鎮的風俗如此。
于是,芬萊城的吉爾默主教一臉沉默的看著騎士傳來的報告上,寫了一段:烏山鎮風俗詭異,會在下午無故哭泣之類的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