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家掌柜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今日得到的任務就是從凌家糖霜鋪子盡量將所有的糖霜全都買來。
怎么可能不買?
但八十兩銀子一斤糖霜是不是有些太夸張了?
昨天可還是五十兩一斤的。
見張家掌柜猶豫了起來。
將他圍在中間的那些凌家請來的托互相對視了一眼,便由一人當先推搡了起來。
“誒!”
“你小子買不買?”
“買的話趕緊,若是不買別杵在這里啊,我們還要買呢!”
“掌柜的!”
“先給我來三十斤!”
“對!”
隨著這個托率先開口,一群托也都嘰嘰喳喳地爭搶了起來,“我也要三十斤。”
“八十兩就八十兩,這糖霜一天一個價,老子若是不買,明日怕是要一百兩一斤了!”
“買!”
“我要五十斤!”
隨著周圍人聲音越來越大,甚至已經有人動手推搡了起來,想要將張家掌柜從排隊的人群中推出去。
張家掌柜急了。
人還在這,至少還有機會。
若是被這群人給擠出去了,他連考慮都沒用了!
再加上這凌家糖霜鋪子的掌柜一臉囂張,顯然是不愁賣,還有周圍這群客人一個個著急的樣子。
以及那一句‘說不定明天就一百兩一斤’的話,張家掌柜終于下定了決心。
雙手推開了擠到身邊的客人。
大手一揮!
紅著眼睛朝著凌家掌柜大聲吼道,“買,誰說我不買?”
“我不僅買,你這鋪子里有多少糖霜,我買多少糖霜!”
“嗤——”
凌家掌柜嗤笑一聲,“我這可有三百斤糖霜,你全買了,你買得起嗎?”
“是?。 ?
“你還想一個人都買了?”
“你小子吃獨食?”
“買得起嗎你?”
周圍又傳來了嘲諷的聲音,這下,張家掌柜瞬間上頭了,左右推了身邊人一把。
從懷里直接掏出了厚厚一沓銀票,砸在了桌子上。
“不就是兩萬四千兩白銀嗎?”
“我有!”
“三百斤,我全要了!”
“喲?”
“客官大氣!”
凌家掌柜一看見銀票,頓時換了一副嘴臉,擺手直接驅散了罵罵咧咧的人群。
收下了兩萬四千兩白銀,將三百斤糖霜恭恭敬敬地裝車直接拉到了張家掌柜后院。
而張家掌柜在收了這一家鋪子的糖霜之后也沒閑著,接著去了剩下七家凌家的糖霜鋪子。
將所有的糖霜全都以八十兩銀子一斤買了回來!
整整兩千斤糖霜堆在掌柜家的后院中,好不壯觀!
看著自己辛勤勞動的成果,掌柜抿嘴一笑,轉身去了張府邀功去了。
“……”
“家主,好消息!”
“這次是好消息啊!”
人還沒到前廳,掌柜的聲音就已經傳到了張瓊及的耳中。
張瓊及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事,朝著掌柜迎了出去。
“什么好消息?”
“哈哈,家主,幸不辱命!”
掌柜站直了身體,如同功臣歸來一般淡定從容,朝著張瓊及伸出了三根手指。
“兩千斤糖霜?!?
“如今,正在我家后院!”
“什么?”
張瓊及滿臉都是驚喜之色。
“你買到了?”
掌柜淡淡一笑,“忙活了這兩三天了終于才有了成果,我實在是慚愧?!?
“不慚愧!”
張瓊及哈哈大笑,“掌柜謙虛了!”
“你這一手買下了兩千斤糖霜,可是我張家的大功臣!”
“你放心!”
“待這批糖霜賺了銀子,絕對少不了你的!”
“只是……”
掌柜的有些不好意思地對著張瓊及說道,“家主,為了買這一批糖霜,我將咱們張家所有店鋪和貨物全都抵押給了典當行,還是有一些風險的?!?
由于糖霜價格變化太快,也很難買到。
所以為了方便,張瓊及暫時將張家所有財產的處置權都交給了掌柜。
“都典當了?”
張瓊及一怔。
張家在京城里可是有三十多間鋪子,加上又從凌家奪來的,足足四十間鋪子。
而這些鋪子加上其中的貨物全都典當了?
這兩千斤糖霜到底花了多少銀子。
想到這里,張瓊及心中咯噔一聲,趕緊朝著掌柜的問道,“今日糖霜什么價格?”
掌柜淡淡一笑,朝著張瓊及比了個八,“八十兩銀子一斤!”
“啥?”
張瓊及一驚,“昨天可還是五十兩的。”
掌柜笑著點了點頭。
“這才能說明這糖霜價格漲勢兇猛嘛!”
“家主莫慌!”
“雖說這兩千斤糖霜要了咱們十六萬兩銀子,但哪怕這些糖霜僅僅只在我們手中停留一天,且明日價格只漲到一百兩。”
“咱們就能凈賺四萬兩白銀!”
“而且,現在市場一片火熱,供不應求!”
“咱們只需要囤積兩天,這個時間最為保險,而兩天之后,便能賺的盆滿缽滿!”
“這些典當的店鋪和貨物,自然就能全部收回來?!?
張瓊及想了想也是,心中立刻就不慌了,甚至還有些興奮。
便點了點頭。
“行,此事交由你全權處理!”
“事成之后,給你三千兩銀子!”
掌柜的面色狂喜,“多謝家主!”
“小的感激不盡!”
“哈哈哈!”
張瓊及背著手,哈哈大笑,“去做事吧!”
……
張瓊及上鉤的消息經由凌家掌柜的將消息傳回了凌家,周謙和凌向峰再次會面了。
“怎么弄?”
凌向峰臉上表情有些古怪。
緊張中帶著濃濃的興奮,興奮中還有著一抹期待。
周謙嘴角掀起了一個冰冷的弧度。
“按照原定計劃,給托結賬,把他們送出京城,然后將糖霜恢復原價。”
“裝作無事發生?!?
“這件事,和凌家沒有半點關系!”
“誒!”
凌向峰眼珠子一亮,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去安排這些事了。
“……”
而另一邊,凌若銘帶著身后十幾個護衛再次來到了他和那三家公子會面的酒樓包房之中。
周青林三人看著出行如此夸張的凌若銘俱是不解。
“凌兄。”
“你出來和我們吃飯分紅,帶這么多人是做什么?”
凌若銘淡淡一笑,退至眾人身后。
“當然是為了防止一個意外引發的另一個意外。”
周青林看著如此作態的凌若銘,心中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哆嗦著嘴唇問道,“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