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狗官!”
見二虎子敢站出來喝罵周謙,周圍本來還有些顧忌的百姓也都放下了心中最后一絲顧忌。
跟著二虎子一起朝著周謙怒罵了起來。
“你憑什么吃這么好?”
“政績混了,啥也沒干,還吃這么好?”
“你就是個蛀蟲!”
“大晉正是因為有你這種人,才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
見村民們將周謙圍著,罵的話越來越難聽,屋子里的楊曉蕓忍不住了。
推開門沖了出來,直接擋在了周謙的面前。
護犢子般的死死瞪著這群村民,咬著牙罵道。
“你們才是狼心狗肺,你們才不是什么好東西!”
“罵我家夫君是狗官?”
“你們可知道,這些蔬菜肉蛋,朝廷根本沒銀子撥下來買,都是我家夫君和林藥王和公主三人一起湊銀子買的。”
“我夫君乃是今年鄉試解元,詩才驚天下,書畫無所不通,乃是大晉人人口中稱頌的天才!”
“縣丞更是陛下欽點,他本可以舒舒服服呆在縣城里,保自己平安,可他卻拋下我在縣城里,跑來楊家坳救你們。”
“就這樣。”
“你們不領情也就罷了,居然還罵我夫君是狗官?”
罵完這些,楊曉蕓還不解氣。
接著如同連珠炮一般繼續說道。
“我三天未見夫君,擔心夫君出事,所以從縣城趕來看看夫君。”
“你們可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我家夫君這三天沒吃好沒睡好,一頓飯只吃一個菜,肉蛋都給了你們。”
“他自己都不舍得吃。”
“我實在是于心不忍,私自做決定給他做了四個菜,樣樣有肉。”
“那咋了?”
“他花銀子買的,他不能吃嗎?”
楊曉蕓說完,如同一個雌虎一般死死瞪著這群村民,胸膛劇烈起伏,一陣劇烈喘氣。
“……”
聽完了楊曉蕓這一席話,本來還要幫周謙分辨兩句的林醒白和司馬如雪都頓住了腳步。
臉上先是露出了解氣的神情。
隨后又將欽佩的目光看向了楊曉蕓。
他們這幾日其實已經忍了這群村民很久了,可一直都是以大局為重,一直都是被周謙勸著什么都沒說。
現在楊曉蕓站出來連珠炮似的將這些都說了出來。
成了他們的嘴替。
兩人心中一陣解氣。
而這群村民在聽楊曉蕓說完這些之后,全都沉默了下來。
可沉默了片刻之后,還是有村民低聲陰陽怪氣道。
“哼。”
“你說是他出了銀子,就是他出了銀子了?”
“你張張嘴的事,我們怎么知道?”
“咱大晉這么大的朝廷,能沒有銀子買這些吃的?需要你一個縣丞花銀子買?”
“笑話!”
“編理由現在都這么編了?”
“簡直可笑!”
“再說了。”
另一人也嘟嘟囔囔接話道,“周謙只不過是一個縣丞而已,這么多的蔬菜肉蛋,他哪來的銀子買?”
“誰信呢?”
“你們……”
楊曉蕓氣的渾身都顫抖了起來,紅著眼珠子張口正要說話。
人群中,文施沖了出來,也攔在了周謙的身前。
指著村民們,臉上全都是恨鐵不成鋼。
“你們這些人,不知道的事情偏喜歡瞎說?”
“我文施,諸位都認識我吧?”
“在周謙之前,我乃是清水縣的縣丞。”
“大晉有沒有銀子,衙門有沒有銀子,我說的話,可信嗎?”
“……”
村民看著須發皆白的文施沒敢接話。
文施接著說道。
“我告訴你們,京城附近也爆發了瘧疾,朝廷現在也是自身難保,連京城周邊的縣城都沒給撥銀子,咱們清水縣這個偏遠的小縣城哪來的銀子?”
“你們每個人吃的這些蔬菜肉蛋都是周謙花自己的銀子買的!”
“你要問周謙一個縣丞哪來的這么多銀子?”
“人家家里有糖霜鋪子,纖云閣就是他家的。”
“他辛辛苦苦做生意,賺的銀子都花在了你們身上,吃他的喝他的。”
“到頭來,你們罵他罵的這么難聽?”
“不合適吧?”
“……”
“他能有這么好心?”
雖然文施的話已經取得了不少人的信任,但還是有不少百姓對此事保持懷疑態度,“纖云閣我知道,賺了不少銀子。”
“他拿出一些銀子來買蔬菜肉蛋給自己增添一些政績,這對他來說不是很劃算嗎?”
“他有付出也有得到。”
“這有什么好說的……”
“難道他如此市儈的行為,得了政績還要愚弄我們這群百姓也對他感恩戴德?”
“這是什么道理?”
“付出點銀子不是應該的嗎?”
“再說了,他也沒讓自己吃虧啊,該吃吃該喝喝,一頓飯四個菜,樣樣有肉!”
“吃這么好,給誰看呢?”
“還有!”
“治療瘧疾主要還是人家林藥王和公主的功勞,沒有林藥王的藥方,公主提供的藥材,他周謙能買些蔬菜肉蛋又有何用?”
“說到底,他還是一個蹭功勞的小人!”
聽見這群村民們逆天的發言,一直沒有機會說話的林醒白和司馬如雪怒了。
林醒白更是漲紅了臉頰上前一步,就朝著剛才說話的村民沖了過去。
然而,還沒等林醒白有所行動。
文施已經沖了上去,一巴掌打在了那人的臉上。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響起。
那村民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文施。
“文老,他可是外人,您幫著一個外人打我?”
“您……”
“我打的就是你!”
文施怒不可遏!
他這幾日被周允照顧著,早就已經打聽清楚了。
這藥方是人家周謙弄出來的,這藥材也都是周謙三人出銀子買的,且周謙出的銀子是最多的。
且周謙這幾日為了給楊家坳的村民們治病掏心掏肺的。
三天幾乎都沒怎么休息,誰都能詆毀周謙,就是楊家坳的村民不行!
“你可知道,這治療瘧疾的藥方乃是周謙研究出來的,藥材也是周謙出了大頭的銀子買的。”
“你能活著都是周謙的功勞。”
“更不提他這三天幾乎沒有休息地給你們看病,治病。”
“你怎么敢……”
“怎么敢說周謙是蹭功勞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