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一抹乳白色的光暈從木門上綻放,兩扇石門中間,赫然出現(xiàn)凹陷的圓環(huán)。
“果然和神月教派有關(guān)!”
顧衍心中欣喜,看著上方的圓形凹痕,一瞬間就想到了什么。
只見他兩手覆去,意識海中,神月投影果然有了反應(yīng),霎時間投映出來,點亮那個凹痕。
而后銀光從中散開,化為一條銀色線條,從石門中間顯現(xiàn)。
吱呀~
大門自動打開。
“非神子不可入?”
顧衍一瞬間明悟過來,心中感嘆,幸好剛剛把那象征神子的神月投影填滿,不然還真進(jìn)不去。
入目是一張古色古香的木桌,有套茶具依然擺放在上面,房間左手邊是一排書架,不過上面早已空空,并未有任何書籍留下。
在木桌右側(cè)有個木質(zhì)的屏風(fēng),隔出個大房間,房間內(nèi)有個金屬的燭臺,上面的燈火早已熄滅。
走進(jìn)房間內(nèi),顧衍頓感一種奇怪的感覺,說不上來,只是隱隱有些壓抑。
而壓抑的源頭,正是那個金屬燭臺。
金屬燭臺整體像是一朵盛開的花卉,其中并無燈油存在的痕跡,更無燈芯殘留,只有一個金屬桿立在下方,把臉盆大的燭臺撐起來。
顧衍不知道這是什么,但是心中有所猜測,這并非是普通的燭臺,也絕對不是用來點亮房間的。
這處空間上方是藍(lán)色銀光的水晶,哪里有晝夜之分,那這到底是干嘛的呢?
也不知怎么的,顧衍鬼使神差的,手掌觸及燭臺。
神月投影一瞬間消失在意識海,然后出現(xiàn)在那蓮花臺之上,憑空浮立,散出點點輝光。
而同時,在這個房間中,一個白衣女子突然出現(xiàn),背對著顧衍,手中似乎在閱讀什么。
顧衍心中大驚,往后退了兩步,沉聲問道:
“你是誰?”
女子背影并未回復(fù),顧衍見狀,試探的問道:
“只只?”
卷軸收束的聲音響起,女子終于轉(zhuǎn)過身。
長發(fā)披散到腰間,女子一身白衣,并未有任何裝束,只用一根系帶籠住腰肢,隨性灑脫中又有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zhì)。
她無法用長相好壞來描述,一身空靈脫俗的氣質(zhì)掩蓋住一切,真要形容,便是黛眉星目,冰肌玉骨,恍若月之神女。
顧衍仔細(xì)看去,竟發(fā)現(xiàn)自己的目光竟然能透過她的身體看到墻壁。
“虛影?怪不得給人一種虛幻的感覺。”
在顧衍心中自語。
女子目光看向蓮臺上的神月投影,朱唇輕啟:
“它叫碧落,是點燃神火的超凡生物,可即便是它,依然也難逃歲月的侵蝕,最終肉體崩塌,只留神火殘存在這里,等待寂滅。”
她這般說著,一雙眸子里有幾分嘆息。
顧衍明白,對方這是在介紹著什么,所說的事物,自然就是如今所處的碧落島。
自知不可能與之對話,顧衍站在一旁,等她繼續(xù)說下去。
“這個秘密我應(yīng)該不會說出去,所以當(dāng)新的神子來到這里時,教派應(yīng)該出了什么事,以至于再次來到此地,是逃難嗎?還是說巧合?”
她說著,目光在四周一掃,竟然落在顧衍身上。
顧衍對上她的眼神,發(fā)現(xiàn)她的眼中竟然有探尋的意味。
驚聲問道:
“你是真的?”
女子搖了搖頭,
“只是一道神意留在這里。”
神意?
顧衍大致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似乎只是一道念頭殘余,如今有了自己靈性的激活,這才顯現(xiàn)出來。
女子說著,抬步走出房門,來到院子當(dāng)中,朝著四周看去。
當(dāng)看到院子四周圍上一圈鮮花隔斷,她的眼中有些許喜意,走上前去,伸手觸及,最后卻從中掠過,并未觸及到實體。
“過去多久了?”
她的聲音緩緩傳來。
“新歷三七七年。”顧衍老實答道,這種級別的生物,天知道會有什么能力。
女子轉(zhuǎn)過身,眼角突然亮了起來,帶出幾分雀躍。
“才兩百一十六年,看樣子,我還沒死!”說著她的目光看向顧衍,似有所覺。
“不對,你好像對我很不熟悉,我已經(jīng)死了?”
顧衍不知如何答復(fù),最后只得搖搖頭,表示自己并不知情。
女子愣住,死就是死了,活就是活著,怎么可能不知道?
自己怎么也是圣女,不至于沒點名氣吧?現(xiàn)在圣女這么不值錢了嗎?
“月只圣女!”她強調(diào)著,“只只的只。”
顧衍干瞪眼,我才加入教派不到一個月,確實不造啊!
再說了,神月教派都衰落好多年了,兩百多年的歷史,誰知道啊?
只只似乎看懂了顧衍的意思,那種一直刻意營造的神女氣息赫然消散。
本來她是為了維護(hù)自身的形象,刻意做出那般姿態(tài)的,畢竟自己是前輩,態(tài)度總要拿捏起來,可不能給自己丟人!
可這會發(fā)現(xiàn)對方根本不認(rèn)識自己,等于是,她拋個媚眼給瞎子看了。
她不再端著,而是氣急敗壞的問道:
“你作為神子,沒聽說過我?你是怎么當(dāng)上神子的?!”
她說著,目光探尋,無名的氣息籠罩顧衍。
突然,那股氣息急速褪去。
只只雙目瞪得大大的,她一臉不可置信,語氣極為詫異:
“不對!邪祟!”
顧衍的臉色陡然變化,這是第一次,有人直接叫破他的身份!
正當(dāng)他猶豫要不要收回神月投影時,聽到只只后面的話,他及時止住這個念頭。
“唉...也不對!有滿月觀想物...可卻還有邪祟的本源氣息,怎么會有你這么麻煩的家伙?
你到底是誰?難道教派又撿起那些危險的實驗了?”
聞言顧衍愣住了。
什么意思,她好像對我的態(tài)度并不那么極端,還有,危險的實驗?這又是什么?
顧衍明白,只要自己抽回神月投影,這個叫做只只的女子,定然就會消失。
心中沒了危機,對待這種像是記憶一樣存在的人物,顧衍防備低了一些。
同時,他的心中多了些其他的想法,自己一直以來的疑惑,是不是能解開了?
“沒錯,我不是神子,只是加入了神月而已,至于邪祟...”
一抹苦笑掛在臉上,顧衍也不知道這事如何說起。
“停!停!你是先成為邪祟的,還是先加入的神月?”
只只臉色嚴(yán)肅,好像對她來說,這是個非常重要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