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霓裳不可置信地看著葉不歌。

“你的天狼劍法真的小成了？”

練霓裳還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練霓裳自幼被父母拋棄，被母狼收養，在她三歲的時候被其師凌慕華發現，帶回洞中收為徒弟。

而根據她師傅凌慕華所言，練霓裳那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練武奇才。

而就像她這樣的練武奇才，將天狼劍法練到入門也足足花了她一個月的時間。

而將天狼劍法從入門練到小成，她足足花了一年。

而現在葉不歌卻告訴她，他僅僅只花了九天的時間，便將天狼劍法給練到小成了。

此等天賦已經不能用奇才來形容了。

簡直是妖孽！

唰！

練霓裳直接扔給葉不歌一把鐵劍。

“你將天狼劍法練一遍給我看看。”

練霓裳還是有點不相信葉不歌將天狼劍法給練到小成了。

葉不歌也不二話，手持鐵劍，直接練了起來。

天狼七式，融會貫通，如水銀瀉地一般被葉不歌操練了一遍。

看著葉不歌練劍，練霓裳眼中滿是震驚。

她是何等人物？

如何看不出來葉不歌這一套天狼劍法的確是到了小成境界。

沒想到自己答應好友隨便收的一個徒弟，竟然是千年難得一遇的練武妖孽。

雖然無比震驚，但練霓裳并沒有表現出來。

畢竟如今的她也算是一代宗師的人物，斷不會為此而失態。

況且這年頭，沒成長起來的天才也數不勝數。

“不錯，不錯，這天狼劍法你的確是練到了小成境界。”

“不過光有劍法，沒有內力施展，這天狼劍法也只是形似而神不似。”

練霓裳一眼就看出了葉不歌劍法中的弊端。

葉不歌連連點頭，道：“婆婆，弟子此來就是來詢問關于內功方面的事情。”

“你沒有看我給你的那本天狼內功秘籍？”練霓裳問道。

葉不歌搖了搖頭道：“弟子看了，但是有很多地方看不懂。”

練霓裳展顏一笑。

天賦妖孽又如何？

也有你看不懂的東西啊。

“有什么不懂的？”練霓裳問道。

于是葉不歌就將自己的疑問給提了出來。

“你連周身竅穴在哪兒都不知道？”

練霓裳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葉不歌。

竅穴位置，這不是每個練武之人要掌握的基本知識嗎？

葉不歌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后腦勺。

“弟子此前對習武并不感興趣，所以也沒有去了解這方面的知識。”

練霓裳不由為葉不歌感到惋惜。

以葉不歌之妖孽天賦，如若自小便開始練武，拜得名師。

雖不說成為開山立派之宗師人物，但起碼也是江湖之中的一流高手了。

“那你現在怎么想學武了？”練霓裳問道。

“家仇國恨在身，唯有仗劍平吞天下。”

練霓裳點了點頭。

對于葉不歌的事情此前羅鐵臂已經跟她說了。

要不然她也不會收葉不歌上山。

望著葉不歌那認真模樣。

練霓裳突然想起了一位故人。

那位故人就是居住在天山北峰的晦明禪師。

數年前，晦明禪師告知她，說他收了一個天賦卓絕的子弟。

每每談及這個弟子，晦明禪師都是一臉的驕傲。

那弟子叫啥來著？

好像是叫楚昭南吧？

不知道到時候晦明禪師看到她的弟子葉不歌，還能不能夠驕傲的出來？

念及此，練霓裳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婆婆，您笑起來還挺好看的。”葉不歌突然開口。

雖然練霓裳如今已經是花甲之年了，但她身負絕世武功，除了那滿頭的白發，容顏倒也不見多少老態。

聽見葉不歌如此說，練霓裳的臉色頓時一沉。

“花言巧語，是誰教你這般說的！”練霓裳沉聲道。

自從被卓一航傷了之后，練霓裳最討厭的便是那些整日里只會花言巧語的男人。

雖然葉不歌此刻不過十五六歲的孩子，但這句話還是讓她很是生氣。

葉不歌嚇的一頓，連忙低頭認錯。

“婆婆，我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練霓裳冷哼一聲，然后直接朝著葉不歌拋來一個東西。

葉不歌接過一看，發現是個泥人。

這個泥人身上有很多個小點，每個小點都代表著人身上的一個竅穴。

“你先將人身上的竅穴都辨認清楚，然后再按照那本秘籍上的行氣法門修煉內功吧。”

“是，弟子知曉了。”

“知道了，那就滾吧。”

練霓裳直接下了逐客令。

葉不歌如蒙大赦，連忙走出溶洞。

待到葉不歌離開，練霓裳突然摸出一個銅鏡。

她對著銅鏡展顏一笑。

笑著笑著，她臉色突然一沉，然后直接將那枚銅鏡給重重地砸了出去。

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

一想到這里，她就想到那個膽小懦弱的卓一航，她就十分生氣。

……

“前一秒還笑臉相迎，后一秒就雷霆震怒。”

“不愧是白發魔女啊，這性情真是乖張。”

出了溶洞后，葉不歌不由有些腹誹。

同時他也想到一個問題。

按照梁羽生幾部書中所寫，練霓裳為情所傷，隱居到天山后沒多久，武當掌門卓一航也辭去了掌門之位，來到了天山。

他得知在這天山上有一種花名為優曇仙花，可以讓人返老還童，白發復黑。

就是這優曇仙花生長周期實在是太長了，需要六十年才能成熟。

所以他就一直守在那里等待著優曇仙花成熟。

這一等就是一生，至死，他也沒有守到那優曇仙花成熟。

最后還是由他的隔代弟子張華昭在練霓裳百歲壽誕上，將那優曇仙花交給了練霓裳。

這一對被命運玩弄的璧人，當真是可悲可嘆。

也不知道此刻卓一航在天山的哪個角落？

自己能否有幸碰到。

要是讓他碰到卓一航，他一定好好罵他一通。

明明只要他前進一步，二人便能冰釋前嫌。

可他卻死死地卡在了那一步，膽小懦弱至此，真不配稱為一代大俠。

葉不歌搖了搖頭，這都不是他現在該考慮的事情。

他得趕緊回到自己的清風小筑，要不然等天黑了，路上就非常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