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磨盤
- 人在北美,你管這叫魔鬼代言人
- 浮萍笑笑生
- 2041字
- 2024-07-02 11:07:43
聽到半空中傳來的聲音,地上的眾人都是一驚。
薩利姆抬頭望去。
只見一個巨大的火爪朝著他面門抓來。
這一下來勢迅猛,攻勢凌厲,倘若被抓到,怕是要身首分離。
薩利姆在地上狼狽的一滾,避開來襲的爪子。
但是動作還是慢了一些,肩膀處被撕下一大塊肉來。
嘶嘶。
薩利姆受傷處冒著滾燙的巖漿,不停順著手臂滴落。
這一下變化,都大出眾人意料之外。
襲擊薩利姆者正是領域召喚而出的火焰鳳凰!
只是這火焰鳳凰現在口吐人言,聲音正是喬伊。
“這是怎么回事?”
薩利姆驚疑不定,明明剛才已經把那個軀殼轟得粉碎,以往只要軀殼死亡,里面被困的人也會神形俱滅。
但現在喬伊變成火焰鳳凰,又是怎么回事?
這小子的能力,薩利姆隱隱覺得比自己的銅鏡還要詭異。
其實喬伊也不明白,他最后的記憶是被那個可惡的西裝男用根棒球棍打飛到天上。
也不知飛行了多久,喬伊再次睜開眼睛,已經發現自己變成了火焰鳳凰。
聽到薩利姆用自己的身體,發出那么難聽的笑聲,喬伊頓感煩躁。
“我的笑聲有那么難聽?”
鏘鏘!
喬伊所化的火焰鳳凰發出鳴叫聲,展翅撲向奪了自己身體的薩利姆。
薩利姆在地上又是狼狽的一滾,才勉強避過喬伊的攻勢。
“可惡,去死吧!”
薩利姆惱怒至極,再次快速積蓄復仇之焰,一團巨大的火球在手中凝聚。
砰!
火球從薩利姆手中發射,帶著爆鳴聲,周遭的空氣都被炙烤變形。
這一擊的威勢,隱隱有喬伊驅使復仇之焰時,八成的威力。
咔嚓。
火球被鳳凰一口吞入腹中。
“嗝兒~”
喬伊覺得肚子一整舒坦,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飽嗝:
“還有么?我可以再吃點。”
薩利姆聞言,焦黑的臉隱隱發綠,頭上冒著陣陣白煙,看樣子是被氣到了。
“去死吧!”薩利姆見自身的遠程打擊無效,就催動另一只鳳凰攻向喬伊。
可那火焰鳳凰飛到喬伊身前,又被喬伊大口一張,一口吞了下去。
鏘鏘!
這蘇泰的感覺,像是做了全身放松SPA。
喬伊仰頭發出鳳凰的鏘鏘鳴叫聲。
這下變化,嚇得薩利姆面如死灰,不敢再戰,想要關閉領域將喬伊封印起來。
但喬伊這個侵略如火的領域——同歸于·燼,即使是喬伊本人關閉都要大費周章。
更何況是薩利姆這個剛剛接觸復仇之焰不久的外來戶呢?
喬伊察覺到薩利姆想要關閉領域的意圖,絲毫不慌,他記得自己上次關閉時要將復仇之焰催發到極點,才能關閉。
那現在,嘿嘿……
喬伊在空中振翅,不去攻擊薩利姆,開始快速蓄能。
現在喬伊所化的火焰鳳凰是自身的領域所化,根本的驅動能量來自被薩利姆占據的本體。
喬伊想起小鬼頭之前跟自己說過的猜測:
對于復仇之焰來說,喬伊的軀體只是火把容器,真正幫助復仇之焰燃燒的是靈魂。因為靈魂的灼燒,才導致喬伊出現失憶的情況。
既然如此,以此推論:現在點燃復仇之焰的恰恰是薩利姆的靈魂。
喬伊覺得機會難得,正好可以做一番測試。
蓬!
復仇之焰如同掙脫了束縛的巨獸,狂嘯著沖天而起。
天幕被火海點燃,一片火海之下,半邊天空染得如同血池。
喬伊所化的火焰鳳凰貪婪地從薩利姆處汲取復仇之焰的能量。
如果把剛剛薩利姆和塞羅、雷獅對戰時,輸出的能量比作水龍頭放水。
現在這個輸出的能量就是宛如水庫泄洪的場景,地動山搖、驚天動地。
這一下變故,大出薩利姆意料之外。
但很快薩利姆察覺到不對勁,眼前的景色開始天旋地轉,宛如被人用鐵錘狠狠敲擊大腦,分不清天南地北、左西右東。
一陣眩暈過后。
詭異的場景浮現在薩利姆的眼前。
薩利姆看到自己躺在一個冰冷、幽暗的磨坊之中。
天空掛著一輪血月。
那紅艷艷的月光像是一層血紗,穿透那幽暗的縫隙,給這遺忘之地灑下詭異的血紅。
一塊破舊的磨盤,被無法言語的黑色石材雕刻。
雕刻著邪異的符文,巨大而沉重,宛如從每個不見天日的遠古深淵中提取的邪惡鐘鼎。
那磨盤佇立一旁,還沒轉動,便發出窸窸窣窣的細語,滲透著令人毛骨悚然的不安。
薩利姆,不,那個斷腿的乞丐自得到銅鏡以來,殺人無數。
雖然親手煉制過血肉胎盤那等令人發指的扭曲事物。
可乞丐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東西。
血肉胎盤和這個恐怖的磨盤做對比,就像把小孩子信手涂鴉的惡作劇,拿到真正無情、肢解無數生靈的屠夫面前。
吱呀。
磨盤開始緩緩轉動。
乞丐驚恐地發現,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躺在了磨盤之上。
什么時候!
骨碌碌咕嚕嚕。
乞丐的頭蓋骨被人開了一半。
大腦如黃豆一般被倒出來。
此刻乞丐如同被隨意處置的祭品。
破破爛爛丟棄在磨盤之上。
一陣低沉扭曲的囈語聲。
讓空間和時間失去了意義。
原本無法被捕捉的事物,宛如被人扼住了喉嚨,窒息昏迷。
磨盤緩緩啟動——并非以常理簡單地轉動,而是一種肉眼無法直視,舌頭無法言語,違背物理規律的方式扭曲轉動。
隨著每一顆乞丐的大腦黃豆被碾碎,磨盤微微顫抖發出低鳴。
伴著低鳴,釋放出一股令人作嘔又莫名攝人心魄的氣息。
古老腐敗和重生愉悅的味道,交織在一起,黃色的豆粉和紅色的鮮血互相混合,倒映著惡心的光芒。
乞丐的臉和身體在快速的變化。
薩利姆——祭祀——教徒——環衛工人——斷腿的乞丐。
他就是像是一條不停脫皮的蛇,被剝得一干二凈。
這磨盤研磨的過程既短暫又漫長,像是一瞬又如同永恒。
時而從乞丐的外部碾壓,時而從乞丐的肚子里破肚而出。
因為此間的時間和空間都已經沒了意義。
除了那令人心悸的研磨聲。
吱呀。
一直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