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根就特么不需要含沙射影。

斯莫林直接在第二天面對著所有隊友道歉。

這是喬伊和隊委會老大弗萊徹商量出來的新規矩，并且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同意，誰要是在當場比賽中給球隊挖了坑，都得走這個流程，就算是喬伊自己都不例外。

而且還是公開處刑。第二天訓練開始前，所有人站成一排，斯莫林面對著大家深深鞠躬。

這是所有人都贊成的儀式，哪怕本人很不情愿，他一直在盯著喬伊：“喬，我不想這樣，讓我們用更加英倫的方式，可以嗎？”

喬伊沒有說話，眼神在周圍的隊友身上看了一圈，大家集體表示不同意。

“喏，你瞧，這不是我的問題。來吧克里斯，尊重民意。”喬伊一攤手，指著訓練場外面：“今天正合適，場面不小，來吧，所有人都可以見證。”

今天走進基地的記者比平時多，很多人都是抱著同樣的心態，來碰碰運氣，能搶到新聞最好。畢竟上一場比賽是喬伊作為隊長的第一場，而且他很少像這樣含沙射影。

結果大家看到了神奇的一幕，斯莫林面對著所有人底下身體鞠了一躬，盡管可能連30度都不到。

“嗯？發生了什么？克里斯·斯莫林是在謝罪嗎？”

“啊哈哈哈！如果站在那里的不是喬，我還以為那是香川真司。”

“為什么要用日本的禮儀？”

“快拍下來！這一幕一定很有趣！”

所有記者不僅看到了斯莫林在鞠躬，而且聽到他大聲承認自己的失誤。

“這就對了，克里斯。大家的待遇都是一樣的。當你不再犯錯誤的時候，就有機會接受別人的道歉，包括我……放心，我的彎腰幅度一定比你大。”

吉格斯就在旁邊看著，雖然不是很贊成這種做法，但也并沒有阻止。而且現在確實有必要。謠言止于眼前，讓這些記者們親眼所見，總比想盡辦法辟謠更好。畢竟現在曼聯的勢頭很不錯，聯賽進行了17輪之后，已經從賽季初最開始的第三來到了積分榜榜首。

這才是現在曼聯屁大點兒的小事都能引起記者們密切關注的真正原因。上個賽季是莫耶斯靠整活玩流量，但曼聯真正的流量密碼是紅色帝國的重塑。

現在依稀見到了一點苗頭。

聯賽第18輪，曼聯在主場3:1擊敗紐卡斯爾，喬伊在比賽中送出了一次助攻，但因為他的長傳失誤被對方門將直接發動快速反擊一度被扳平比分。他的道歉就不隔夜，而且連球場都不出。比賽結束后他直接讓所有人在場邊列隊，看臺上的球迷還沒退場，他就這么大大方方的在所有人面前鞠了一躬，彎腰超過了45度，立刻成為了新聞。

“喬，這是你的創意嗎？這里是英格蘭，你是怎么說服所有球員接受這種禮儀的？”

有英格蘭記者直接這么問，喬伊笑著答道：“握手并不代表著真正友好，點頭并不代表發自內心的認可，但鞠躬一定是一種真正的儀式，雖然依舊不完全代表真誠，但至少最能讓所有人信服。而且能夠驅散謠言。”

所有記者都能夠聽出這話就是直指他們這幫人，所以有的記者把臉色沉下來：“但這樣的禮儀沒有幾個英格蘭人會真正接受，尤其是來自日本的禮儀，從里到外都透著虛偽……喬，難道你真正的身份是日本人的后裔？”

反對歸反對，但這話問題就嚴重了，喬伊感覺自己基因中確實有來自中國的buff。這話讓他直接血氣上涌，立刻提出反駁：“錯了，這位先生，我建議你多了解東方的文化，日本和韓國的幾乎所有禮儀都起源于中國。鞠躬禮就出自中國古代的祭天儀式，最早記載于中國古代典籍《《漢書·馮參傳贊》，里面是這樣說的：“宜鄉侯參鞠躬履方，擇地而行，可謂淑人君子”。

喬伊提出這個提議的時候就想到了可能出現的各種反應，所以私底下狠狠惡補了一番，效果顯著。把這些高鼻梁記者搞得一臉懵逼很正常，不過當在場的中國記者這段采訪傳回國內的時候，影響可就大了去了。直接引發了外網中國網友和日本網友的撕逼，并且不知道哪位大佬說出“申遺”，又引出了韓國人的團戰。

當然大家沒忘了順便鞭尸一把中國足協：“大爺們，看看人家喬伊的發言，比那幫大字不識幾個，心里面說不準還沒有祖宗的海參算算強多少倍！”

但現在一切都很好。只是半個賽季，曼聯就讓人感覺到似乎重新回到了正軌。18輪聯賽球隊15勝2平1負拿到了47分，雖然聯賽半程結束還差一輪，但已經領先排名第二的切爾西4分，提前鎖定了半程冠軍。

現在或許還有人懷疑喬伊能不能干隊長，畢竟上來就開始整活，但現在吉格斯的帥位已經變得相當穩固。對于這半個賽季的脫胎換骨，曼徹斯特媒體只總結了一句話：“提拔喬就是瑞恩·吉格斯這個賽季最大的功績！”

……

這場比賽之后，吉格斯原地給所有球員放假——明天就是平安夜。

每年到了這個時候喬伊都會回到自家的酒館，和那些老酒客們放肆地嗨一晚上，但今年他格外忙。

有人追著送錢來，喬伊還沒法不接。在倫敦的孔子學院希望能夠讓他做一次招生形象宣傳大使，這是通過中國駐曼徹斯特的官方渠道送來的邀請。

哈里·沃普很積極：“喬，這個話我們必須接，這是你在中國積攢人氣的方式。我們不能完全指望曼聯。”

喬伊這次倒是不反對，但心里覺得很魔幻，完全不知道對方因為什么找到自己干這趟活，總不能是因為自己在一群記者面前拽了兩句文言文吧？

不過他立刻動身前往倫敦，雖然進程很快，但辦完事喬伊才發現已經是平安夜了，如果自己再返回曼徹斯特就要錯過一年一度的平安夜。

身在英格蘭第一次有種找不到跟誰一起過節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