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亞瑟·戴維斯的尸體,被送回了冷藏柜。
隊長伊森苦著臉,和神官蒂姆一起離開了解剖室。
幾秒鐘后,天花板上的通風(fēng)口遮擋欄,忽然被挪開,又被迅速復(fù)原。
冷藏柜再次被輕輕拉開,露出里面亞瑟·戴維斯被重新縫合的尸體。
一根手指突然憑空出現(xiàn),在尸體上仔細(xì)各處迅速劃過。
【不新鮮的操控者尸體|隱秘能力消散|非自然死亡】
【解剖刀口】
【不新鮮的心臟|隱秘能量被吞噬】
【被酒精浸泡的病變肝臟|隱秘能量消散】
……
白色的光芒文字,不斷在裴西視野中浮現(xiàn)。
確認(rèn)了亞瑟·戴維斯的死因,將好友的尸體再次送回冷藏柜后,他將手指收回了隱身衣里,再次鉆入通風(fēng)管道口,他必須盡快回到警局的會客室,以免引起伊森·布萊德的懷疑。
貝爾維塞與賽爾市不同,沒有本土家族勢力與神明教會的介入,政府與輝光教會的影響體現(xiàn)在方方面面,裴西雖然在這座第三大工業(yè)城市,投建了大型煉金工廠,但在當(dāng)?shù)氐挠绊懥Σ⒉凰銖?qiáng)大。
貝爾維賽警局已經(jīng)將報案的家政人員控制起來,顯然是不想讓復(fù)仇騎士的影響在當(dāng)?shù)財U(kuò)散,落入和賽爾市一樣的被動境地。
收買內(nèi)部人員和讓蜘蛛潛入,無疑是自找麻煩,這里的萬靈輝光教會可不是賽爾市的壁花,自從復(fù)仇騎士在賽爾市出現(xiàn)之后,他們就時刻保持著對隱秘能量的檢測。
裴西想要碰觸亞瑟的尸體,只能依靠煉金物品,和一些小手段。
他幾次到警察局,擺出霸道蠻橫的姿態(tài),在會客室和幾間辦公室之間來回行走,已經(jīng)將一些小型煉金監(jiān)視器粘貼在普通工作人員身上了。
靠著監(jiān)視他們,才確認(rèn)了驗尸房的基本位置,和人員的來往。
警局會客室外。
伊森停頓了好幾秒,調(diào)整好自己的表情,保證不會露出對這個闊佬的厭煩后,才推門進(jìn)去:“沃赫斯先生,抱歉,我這邊有些緊急案件需要處理,所以……”
但是門內(nèi),只有正在看報紙的沃赫斯家族的律師。
這間會客室靠著窗,光線明亮,里面只擺了一張長方形桌子,簡張靠背椅,桌子上放了兩盆鮮花裝飾。
律師先生坐在靠窗一面的椅子上,他合上報紙,悠閑得好像在自己客廳:“這次需要您等待一下了,沃赫斯先生剛?cè)ヮ孪词摇!?
伊森劇烈喘息了幾下,才強(qiáng)壓著自己的脾氣,坐到了對面的椅子上:“麥克維思先生,你應(yīng)該勸告一下你的雇主……”
“雖然你看起來就一副人緣很不好的樣子,但我還是想問一下,你有朋友嗎?布萊德隊長,”麥克維思律師打斷了他的話,翠綠色的眼睛看向他,“我受雇于沃赫斯先生兩年時間,在這兩年時間里,他在賽爾市的時間內(nèi),基本每月都會和亞瑟·戴維斯先生單獨聚會一次,釣魚,品酒,或者是看新收到的珍貴書籍。”
“其他的諸如沃赫斯先生舉辦的宴席,酒會或者一些小型活動,戴維斯先生再是繁忙,也從不缺席,布萊德隊長,或許你不知道這種關(guān)系叫做什么,但我可以告訴你,這叫做至交好友。”
“現(xiàn)在,他在今天早上接到噩耗,他的至交好友去世了,等他推掉和醫(yī)生的會面,趕來這里的時候,卻被告之,他無法見到他好友最后一面,連遺物都無法看到,也無人愿意告訴好友的死因和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請問下,我該怎么才能勸告沃赫斯先生,忍住心中的悲痛,做一個泥捏的紳士,不要來給你們添麻煩呢?”
伊森·布萊德再次擼了把頭發(fā),布魯諾·沃赫斯來得太快,他們還還不及編出個讓人信服的理由,他就堵在警局門口了。
那個混蛋家政是先給他打了電話,再報的警!
“吱……”
會客室的門再次被打開,伊森回頭看去,正看到吊著胳膊的布魯諾·沃赫斯?jié)M眼通紅得走進(jìn)來,看樣子剛洗過臉,額頭邊的棕色卷發(fā)濕漉漉得貼在臉上,這讓他的煩躁里增添了一些心虛。
他咳嗽一聲:“沃赫斯先生,抱歉,即便您再來幾次,也是一樣的結(jié)果。我實在是沒辦法讓您見亞瑟·戴維斯先生,畢竟他的案子還有許多的疑點,這并不符合程序。”
裴西坐到椅子上,一副滿臉恍惚的模樣:“布萊德隊長,亞瑟真的死了嗎?謀殺,入室搶劫,還是其他的什么?他離開時是否痛苦呢?如果他真的離開了,那什么時候,才能安眠于輝光之中呢?你總得告訴我些什么吧,為什么他的案件如此不同呢,是遭受到了可怕的折磨嗎,還是尸體上有什么可怕之處呢?”
看著對方和其他受害者家屬如出一轍的模樣,伊森覺得后悔,他應(yīng)該帶上蒂姆那個家伙的,他原以為面對的會是盛氣凌人的指責(zé)或者蠻橫的無理取鬧。
他只能再次咳嗽一聲:“戴維斯先生的離世還算安詳,看起來并沒有受到什么痛苦,您并不需要擔(dān)心。至于他的死因,我們現(xiàn)在還在查,只要我們一旦查明原因,破結(jié)了案子,就會讓戴維斯先生安眠的。”
“沃赫斯先生,請節(jié)哀。”
裴西混亂點點頭:“請您盡快破案,讓亞瑟安眠吧。”
他捂住眼睛,發(fā)出些微的哭聲:“我很抱歉,之前有些不理智。”
伊森安慰了幾句,就燒了屁股一樣的站起來,離開了會客室。
坐了幾分鐘后,裴西也離開了警局。
他沒有回賽爾市,而是留在貝爾維塞的一處房產(chǎn)。
這是一套郊區(qū)的別墅,他以前偶爾也會過來小住,里面物品齊全,還有一間他自己擴(kuò)出的地下室。
將屋內(nèi)仔細(xì)檢查一遍,確認(rèn)好沒有什么監(jiān)聽監(jiān)視的手段之后,裴西用蛛后戒指喚出小蜘蛛,讓他們布置在各個角落之中,然后下到了地下室中。
他要嘗試進(jìn)行復(fù)仇騎士的祈禱儀式。
亞瑟·戴維斯是裴西的好友,也是隱秘之路上的領(lǐng)路人。
他從克斯頓市流亡而來,拋棄了姓名,更改了容貌,用死人的身份姓名隱藏在政府力量強(qiáng)大的貝爾維塞。
雖說凡事做過就必有痕跡,而且這個世界超凡手段何其之多,如果真要下定決心追查一個人的行蹤,總是能查到痕跡的。
亞瑟·戴維斯也早已做好了隨時可能會被找到的準(zhǔn)備。
但是裴西,卻沒有想過他會是以這種方式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