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長平州歷練(三)
這幾日,凌山每日都會去保和堂坐上半天,若是沒有病人,就翻翻書,和負責藥柜的兩個伙計磕嘮幾句,或者坐在那里打瞌睡。
話說初見到州府應聘個捕快,在展現(xiàn)自己三拳兩腳之后,就順利進了捕快班子。長平州外除了有山有寺廟道觀之外,還有一窩土匪。這幫土匪也比較講“道義”,只劫財不殺人,說的好聽點兒,叫收取過路費。這些土匪又異常狡猾,州府圍剿過幾次,都沒有結果。
初見到了的第七日,正好又要上山去,看看能不能有收獲,這一次初見大顯神威,上山后就察覺出不對了,這盜匪不是普通的盜匪。這氣味...然后初見順著氣味,抓了個小頭目和五六名盜匪。一時間名聲大振,州府老爺一高興,就提了他一個小官,做個小捕頭。
鳳南國是個尚武的國家,對于初見這種武藝高強的人是十分推崇的。城門守衛(wèi)也聽說了初見大戰(zhàn)劫匪的故事。這些劫匪長平州圍剿的好些年始終沒有逮住過一個人。初見初來乍到就能逮住一個小頭目加幾個劫匪,那名聲在州府內已經傳遍,從士兵到衙役,對其十分推崇。
凌山在此處沒有人照顧飲食起居,自己買了一處小院落,正面一處廳堂,加兩間耳房,東西兩側各兩間屋子,凌山住東面,初見住西面。
這日,凌山隨意做了些凡間的食物,學著凡人做了兩碗面條,煮了半鍋豆?jié){。她也不知道,沒多少豆子,結果豆?jié){...有點兒多。
等初見出來看見她的時候,這位高貴的魔帝,這樣子實在是有些狼狽滿頭滿臉的面粉,還有些鍋灰在臉上。
“帝君做飯,真是難得,太難的!”初見取笑道,寧靜沒好氣的說道“再廢話就不準吃了,我要不是用了些法術,這火還不一定燃的起來”
“......”生火需要用法術,看來帝君還真是第一次做飯。看著桌上的面條,初見便老實不客氣坐下了吃著。一邊吃一邊說道“前幾日我抓的那幾個土匪,其中有個小頭目,不是普通人。”
凌山洗了手,捻個法訣,把身上臉上的污穢去掉,端起有些不太美味的面條,一邊吃一邊說著“我知道,沒事,他們如今正打著地道呢。”
初見側著腦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凌山繼續(xù)道“前天我去看了那個知府審案子,也沒什么好手段,除了動刑,也拿不出什么好的辦法,那幾個漢子也算硬朗,硬是半句話沒說。”
初見點頭,接著說道“他們確實是條漢子,我大概了解了一下,這些盜匪只劫財不殺人,也不算十惡不赦,只劫富人、官家,普通百姓倒是不去打劫,說他們是盜亦有道,又覺得哪里不對。”
初見說著,忽然想到了什么,放下筷子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幫人打著地道來救人了?那我是放水呢還是...”初見直直的看著凌山,那些捕快士兵看不出來,他堂堂上仙,且能不知道,這些盜匪中,那個小頭目是一個有數(shù)百年修為的小青蛇,而其他幾人則是凡人。也就是說,這山中的盜匪實際是妖怪和凡人組成的。
“你剛說有人打地道?”初見忽然問道,凌山很自然地點了點頭,初見哦了一聲,似乎明白了什么,有道“看來他們中間有擅長打地道的,算了,關我什么事,我只是負責抓,看不住人又不關我的事。”凌山笑了笑,“凡間修行的仙妖兩族并不少,他們也并不容易,且先看看吧。”
“你所說的人,跟他們有關系?”初見忽然問道,不然凌山干嘛如此用心,幾個不成器的小妖,還引不起她的注意。
凌山點頭,道“先看看,不著急的。”
“你怎么知道的!”初見很疑惑的問著,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打地道,他也是堂堂上神,怎么就沒有察覺到呢。
凌山看了他一眼,輕笑一聲,初見有些尷尬,這就是區(qū)別。初見能夠看得出盜匪不是凡人,能看得出他們大概的原形和修為,若是在他周圍,只要稍稍釋放一丁半點氣息,也能感應得到他們,但是地底下卻沒辦法感應到,也不會像凌山感應的那么準確。
“你不用覺得自卑,有些東西或許你覺得比不上很羨慕,但擁有了,只是責任的一種,擁有的越多,責任也就越多。”凌山說著,放下碗筷,拿巾子擦了擦嘴角,就比如她。
“有時候,本君也很羨慕凡人,雖然有生老病死,柴米油鹽的煩惱,可卻是那么的真實。可有時候又覺得凡人一生太苦,無論生在什么位置,總有無盡的煩惱,又不想做凡人了。其實想想,凡人也好,神仙也好,在這茫茫三界中不過一浮塵,何必糾結于自己的身份地位,過的開心,問心無愧就行了。”凌山說著,放下巾子,看了一眼初見,再看看外面,道“讓他們蹦跶一段時間,本君也看看,該怎么處置,也好有個數(shù)。”
初見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凌山,只是拍了拍她的手,無聲的陪著,這或許就是他們做神仙的煩惱吧。
早飯過后,凌山依舊去坐診,初見依舊去衙門。初見正好無事,在府衙內教一班衙役一些拳腳功夫,門外走來一人,初見認得,那是守城的一個小隊長,叫唐夏,唐夏笑嘻嘻的走過來,喊道“見哥,咱兩切磋一下”
初見笑了笑,道“好啊,好久沒活動了,不如活動活動。”初見說著,伸出一只手,微微招了招。躺下快步上前,一腳踢出,初見只是一閃,輕輕避開,唐夏踢腳的時候,手中的大刀已經出鞘,一招開山式劈下來。
好兇險的一刀......然后被初見三只手指,緊緊捏住了刀尖。唐夏用盡全部力氣,竟然是半點也動不了,
兩人又寒暄幾句,門外一人前來,對初見說道“龍哥,大人叫您呢。”初見應了一聲,與唐夏道聲別,隨著那人去了內堂。
知府是個四十左右的中年人,留著一小撮長不長短不短的小胡須,白白凈凈的面皮上被歲月留下了幾道皺紋,國字臉,長相不算好看,但也不丑。初見上前行禮后,問道“不知大人傳喚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嗎?”其實初見知道,今天早上凌山說他們打了地道,然后她順著氣息感應過去,人已經跑了,順著地道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