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母親
王宇雖心有不甘卻依舊跪下,不說別的,就憑他當(dāng)初救了他們兄弟兩個,這個情他也必須承。
“你既然說你錯了,那你錯在何處。”凌山質(zhì)問道。
先前凌山對錦年一番教育,王宇也能大概看得出,這是一個不走尋常路的人,你認為是錯了的東西,在他這里并不算錯。他往往糾錯的是你別的錯處,你根本沒有察覺的錯處。
王宇愣了一下,竟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句話。
“你們兩個雖然誤闖了梧桐林,在梧桐林中闖下大禍,這算不得什么大錯誤,犯錯的也是錦年,而不是你。”凌山靠在椅子上,不咸不淡的說著。
這一下不僅王宇蒙了,連初見也有些朦朧了,這話又是什么意思。
“你犯的最大的錯誤,就是上了人家的當(dāng)。不過,若是有人存心引誘你,上當(dāng)也在所難免,并算不得多大的過錯。你們兩個逃出來以后,你也是盡力的護著錦年,作為兄長,你是一個合格的兄長。”
……初見有些后悔將自己的徒弟和孩子,交給這位不講道理的魔帝了,讓她好好教育子女,她這是教人家蠻不講理呀。
“我換你的名字,并不是說你錯了,要教訓(xùn)你,你卻為何要主動認錯?”凌山質(zhì)問,語氣盛是嚴厲。
王宇此時有些哭笑不得的看向凌山,那這算是什么。
“一個人錯了就是錯了,沒錯就是沒錯,若是有人逼著你認,你根本沒有必要認。”凌山看著他,嚴厲的說道“你以前跟著你師傅是如何過日子的,本君不管,也不追究,但你如今既然拜了我,喚我一聲師娘,那你便是我的弟子,在整個三界之中,除了少數(shù)的幾人,其他人想要隨意責(zé)罵你,你大可不必忍著。”
“咳咳!”初見有些尷尬的輕咳了幾聲,道“帝君,我覺得這樣不好。容易把孩子教壞了。”
“有嗎?我不覺得呀。”凌山似乎有些吃驚,“我身為魔界魔帝,三界之中看不起我的人太多,想要在我跟前找茬兒的人更多,找不著我的,找我弟子門人的就更多了。若是不硬氣一點,還真當(dāng)我好欺負。”
……
王宇朝著凌山深深一拜,道“弟子明白了。”
“我不罰你。你先下去準備一下,藥材我和你師傅已經(jīng)調(diào)的差不多了。重新洗塵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甚至比你第一次還要痛苦。你這兩天先恢復(fù)一下。盡量調(diào)整到最佳狀態(tài)。”
“……”王宇有些不可思議。想到了第一次洗塵之后的痛苦經(jīng)歷,第二次比第一次更痛苦,這是在坑自己嘞,還是在幫自己嘞。王宇但稍稍愣了一下神之后。低聲應(yīng)著,悄悄的退了出去。
“第二次會比第一次更難受,我怎么不知道?”初見滿臉疑惑的問道,似乎有些不太相信這句話。
“你這兩天弄的藥材白弄了。”凌山?jīng)]好氣的說道,義正言辭糾正道“準確的來說,這一次不僅僅是洗塵,更是筑基,本君的弟子,哪怕是從凡人修煉來的,也必須得有上仙的資質(zhì)才行。”
凌山說完慢悠悠的朝著內(nèi)院走去,雖然他也不喜歡王宇,或者說還沒有接受王宇,正如他所言,掛了名頭,也就不能弱了他的名頭。
初見嘆口氣,起身去看錦年,雖然只是被打了幾下,但畢竟還是自己孩子,總是要去看看的。
錦年趴在床上抽泣著,王宇細心的給他敷好藥,可是他解不開凌山留下的絲線,只能看著自己的小師弟,淚眼巴巴的看著自己。
“師兄,你也解不開這幾根絲線嗎。”小錦年哭著問道,臀部傳來的火辣辣的疼痛感,痛得他只想罵人。
“解不開,帝君...師娘是上神之尊,她布下的法術(shù),恐怕只有師父才能解的開。”王宇替他蓋好被子,道“你就忍忍,過幾天就好了。”
“那...母親為什么沒有罰你...我們兩個是一起闖的禍啊。”錦年十分不解,明明是兩個人一起闖的禍,為什么就他一個人被打的這么慘,如果自己的法力沒被鎖住,凡間的棍子,怎么可能傷的了自己。
“看來你母親罰你還是罰的太輕了。”初見走進來,王宇連忙起身行禮,初見坐在錦年床邊,掀開被子看看,淡淡一笑“這凡人的法子倒是好用,你也能消停幾天了。”
錦年一直就有些懼怕自己的父親,聽見父親這么說,更加害怕了,趴在床上,不敢說話,父親有了母親,是不是更不會要自己了。自己就是一個沒人要的野孩子,一個凡人生下的,以后父親和母親有了孩子,自己恐怕...
“錦年,今日帝君說的話,你可明白其中道理。”初見的聲音很嚴厲,錦年大聲反駁道“可是她不是我母親,我母親已經(jīng)死了。是你親自送她入的輪回,你忘了嗎!”
王宇看著開始爭吵的父子二人,一時間有些進退兩難。初見看了他一眼,道“跪下!”王宇有些不明白,條件反射般的跪下了,然后一臉疑惑的看向初見。
“我知道,帝君曾經(jīng)血洗了你們王家,不過那已經(jīng)是數(shù)千年前的事情,而且你自己也知道,帝君為何要殺你全家。有些事情我不瞞你,這也是我最近才知道的。”初見看向自己的徒弟,道“當(dāng)年被你們王家殺害的白家,應(yīng)該還有一人活著,被你父兄追殺的丁、王幾人,實際是帝君的晚輩,因為一些事情,放在人家撫養(yǎng)的,你父兄與人一起,險些殺害了他們兩個。”
王宇可不知道這些,今天第一次聽說,竟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初見,隨即便釋然了,輕笑一聲“我就說,王家不過普通人家,就算和仙界的人有所圖謀,怎么就會找來如此恐怖的人。原來竟是如此。”
是啊,王家一個凡間臣子,再耀武揚威,也只是在凡間,魔帝也犯不著找他們麻煩。
“以魔帝護短的性子,能留下你王家的婦孺和孩子,已經(jīng)算是很講道理的了。”初見冷笑,確實如此,魔帝的不講理,這回他們也算見識了。
“師父,我懂了,我會按帝君說的,與月暄一戰(zhàn),生死自負,之后一筆勾銷,不再計較。”王宇說著,俯身一拜。
初見又對自己的兒子說道“她不是你的母親,但從今以后,她就是你的母親,人前人后,都是你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