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到刑部喝茶去

凌山依舊回到濟世堂做她的學徒，昨天童年看了她留下的筆記以后，受益頗深。今日凌山一到，童年立刻拉著他，問道“你以前是不是學過。”

凌山看著童年臉上滿臉的期待，眼中然真熊熊火焰，滿心滿意的期待著。凌山覺得有些夸張了，不過這也沒辦法學，自己數千年從醫的經驗，豈是他一個凡人數十年功夫能夠達到的。

“從前跟著師父學過一些，后來老爺子去昆侖修仙去，我就一個人出來，隨便混混生活吧。”凌山這話說的很隨意，童年竟然是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有一個尋仙的師父，那他師父不會是成仙了吧。

“那尊師呢，真的成仙了？”一生老實樸素的凡人，若是真的有機會成仙，長生不老，再也不用忍受這世間的苦惱，也是他們一生的追求吧。

凌山哈哈兩下，看著童年那期盼的眼神，搖了搖頭，點撥道“神仙自有神仙好，凡人也有凡人秒，長生不老又如何，舉目四盼，除了同樣清心寡欲的老神仙。沒有兒孫繞膝，沒有夫妻和睦，沒有親朋好友，有的是無盡歲月，少了人間真情。”

童年迷茫的看著眼前的人，并不明白這話中的意思。凌山搖了搖頭，自己輕輕點拔一下，懂的就懂，若是沉迷執著于其中，那也不值得她再去廢話。

一個多月來，凌山看著童年行醫開藥，頗有章法，論醫術，童年的本事還行，論醫德，說的不得好，也不算差。凡平頭百姓開藥，他只開治病救命的要，實在拿不出醫藥費的，白送一二也是可以的。遇到商賈人家或者小康人家看診，便會在治病藥以外稍稍開些滋補的藥材，若是遇上達官顯貴這些，除了治病的，那滋補的藥材，什么貴開什么，看個病三五幾百兩也是常事。

凌山覺得他很有意思，很懂得經營的道理，又不欺壓老百姓，賺的錢全部是從達官顯貴身上來。也確實，平頭老百姓有幾個吃得起那些名貴的滋補藥材的。

“童老先生，神仙也好，凡人也罷，不過是一條道而已。”凌山微微笑著，將手中的一本醫書遞給童年，微微揖手，道“老先生，告辭了。”

童年還未反應過來，凌山已經開始往外走，走到門口，童年才反應過來，連忙喊住，凌山回頭，道“先生還有事？”童年深深一拜，都“多謝公子指點，不知日后可還有機會向公子討教。”童年雖然不知道凌山究竟什么身份，但此時卻知道，這位恐怕不會在留在醫館中了。

凌山抬抬手，道“西山酒樓的掌柜的，是我家的晚輩，你若是要尋我，可去那里找。”凌山說著，很瀟灑的轉身，不過轉瞬，已經消失不見。

童年看著消失的身影，以為自己看花了眼，狠狠揉了揉眼睛，街上確實沒有凌山的蹤影，恍然大悟，這位是神仙的徒弟，難保不是神仙。看著手中的醫書，可不是昨日他給凌山的那一本，頓時就明白了，不知道自己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遇到高人指點了。再次朝著凌山消失的方向深深一拜，打消尋仙訪道的念頭，好好的做一個大夫，繼續坐在“劫富濟貧”工作。

“爹，你拜誰呢？”兒子童文從旁邊走來，街上人來人往，不知道父親在拜什么。童年看著兒子，問道“西山酒樓的掌柜的，你聽說過？”兒子好奇的問道“當然知道啊，爹，你問這個做什么。”童年打了個哈哈，道“偶然聽說，很好奇，這個掌柜的如何？”

童文今日很好奇，父親一向不問江湖事，今日卻一再問起，想了想，回道“江掌柜的口碑還是不錯的，縱橫江湖二三十年，江湖中也是喊得出名字的高手，只是雖然咱們都在京都，卻無緣認得。”

童年點了點頭，這么說來，這位江掌柜的年齡，至少也是四十開外，他家長輩看著才二十來歲，這位公子，果然不是普通人。“哦，你去忙吧，我看會兒書去。”童年有些顫顫巍巍的轉過身去，人老了，就別想太多，安安心心做個大夫吧。

凌山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看著忙忙碌碌的眾生，凄然一笑，自己有何嘗不是眾生之一，神仙如何，凡人如何，終究不過蕓蕓眾生。

至于長樂，是該將她接出來了。雖然是大白天的，但是去皇宮走一趟也不是不可以，區區凡間帝王，還能攔得住我！

長安街兩旁越是靠近皇城的地方，朝廷的六部就越近，走到一處，凌山忽然停住了腳步，扭頭看過去，刑部！好一個刑部！刑部隨時凡界的一處官衙，卻因供著上古神獸神龍七子狴犴，團子的氣息，則是被這個給掩蓋了，所以自己找不到，如果不是走到了這里，恐怕還真的找不到。

好，好一個人間皇室，好一個人家法度，竟然傷了我兩個孩子，果然厲害。凌山手中捻訣，雖然此處離離羅宮遠的很，但是離界山近的很，她在界莊留了幾百人多護衛隊，隨時可以供她調遣。既然這些凡人喜歡以勢欺人，那不如就讓她也以勢欺人吧。

刑部衙門口，兩墩雕像栩栩如生，威風凜凜，看得人心底發毛，凌山只是一聲冷笑，袖子一揮，刑部門口的牌匾，轟然落地，好好的下了門口的差役一跳，皆是目瞪口呆的互相看了看，然后看向了站在衙門前的凌山。

凌山如同未見一般，背著手，一步一步走進刑部大院，門口的差役，剛想上前捉拿，還未靠近，就被凌山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逼得吐血倒地，不知死活。

刑部被人闖入，看見的差役們連忙示警，不過轉瞬間，凌山已被人重重包圍。凌山并不搭理，抬手一抓，一張太師椅被抓了過來，凌山就這么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刑部大院里面。

刑部不是京兆府，只負責審理大案要案，也不會對外公開，所以院內的公堂都在院子里面，大門一罐，根本就看不到里面的情況。

此時此刻，凌山已被重重包圍在院子里面，凌山卻絲毫不動，冷聲喝道“給你們一刻鐘的時間，把你們管事的叫來，不然今日刑部上下，雞犬不留！”

好囂張的人，好囂張的話，圍在周圍的人，都看見了先前被凌山逼得吐血的一幫衙役，知道這是個不好惹的主，但是堂堂朝廷刑部，可不是江湖人放肆的地方，拿下他亂棍打死或是梟首示眾才是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