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房間中,尤安躺在熟悉的浴桶中,莉莉絲在門前問道,他嗯了一聲表示水溫很好。
就這樣除了沐水聲,里外安靜了會兒,莉莉絲又說道:“祭司大人,您這幾天太過勞累了,讓我進去服侍您吧。”
尤安聽了心跳突然加速了一下,還真的在腦子里冒出了思緒。
不料莉莉絲已經(jīng)推門進來了。
尤安立時急的一吼:“別,出去!”
隨即又意識到太小題大做了點,把好心的莉莉絲嚇到了,連忙又緩和了語氣道:
“用不著莉莉絲,我想自己泡會兒。”
“嗯,你去幫我把衣服洗了吧。”
莉莉絲微微抿嘴,細聲道:“艾琳已經(jīng)去洗祭司大人的衣服了。”
呃...
尤安正想著要給她找點什么事去打發(fā),莉莉絲已經(jīng)在浴桶旁蹲下,拿起了他的手臂,非常關(guān)心道:
“祭司大人您受傷了,連您都處理不了的傷口,一定很嚴重,是誰干的?”
“其實...”
“是不是那個叫安娜的女人!?”
“祭司大人您太心善了,竟然就這樣放過了她。”
尤安心道:你這腦瓜可真會想,不就是跟你說在姆德加村殺了幾個人,安娜已經(jīng)回去了,就這幾句話,怎么能想到傷就是安娜弄的,就不能是那幾個死人?
他收回了手,淡淡道:“跟人家沒關(guān)系,傷也不是很重,只是我忘了治療而已。”
說著,他左手閃過金光消除了刀疤。
“看吧,根本不嚴重。”
兩兩四目相對,尤安才意識到,莉莉絲怎么趴他浴桶邊上了?
迅急用布巾放到了身前,蹙眉看著一臉呆呆的莉莉絲,緩緩松了口氣。
莉莉絲只是不明白祭司大人為什么要突然遮住身體,明明都是女孩。
“好了,莉莉絲你出去吧,我馬上要洗好了。”
遲疑了會兒,對方有點遺憾的一步三回頭的離去。
門外,看著等著的艾琳,莉莉絲疑惑的目光不知為何第一時間就被她身前鼓起的景象給吸引了,低頭看看自己也不小,而長的甚至比她們還高一點的祭司...
這時的莉莉絲才意識到,祭司大人面對的可能是自卑。
……
...
圣瑪利亞公國,首城。
一處豪華莊園的宮殿式建筑,沿著中央寬闊的卵石道進去,老管家低頭彎腰行禮,一直上到三樓走向盡頭。
只聽房間里面?zhèn)鞒雠鹇暸c嗔呼聲不斷的奇怪聲響。
是個人都能想到里面在干嘛,可惜那般風光不可為人所見,更不可述說。
門外一身護衛(wèi)甲胄裝束的女人絲毫沒有遲疑,敲了敲門,說道:
“艾莫利克少爺,安娜.阿爾科特閣下已經(jīng)回到王宮了。”
里面的聲音絲毫沒有因為外人的呼喚減小,反而愈來愈大,甚至演變成了脫力般的低吼。
身為伯爵的居所,這房子的建筑材料當然是極好的,除了稍稍薄弱的木門能夠聽見些聲音,屋外的其他地方絲毫傳不出一丁點聲響。
即便不小心傳出去了,又有誰敢聽這位家族唯一一位公子的私房聲,恐怕平時女仆傭人對他的一切避之不及。
門外的貝利恪盡職守的等著里面的聲音停下,沒有第二聲呼喚,眼神與神色都平淡如常,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
直到有人開了門,女人吞吞吐吐說道:“進,進來吧約瑟芬侍衛(wèi)。”
貝利被她的聲音吸引,錯愕的目光直直盯著她羞紅的面龐。
這個女人的姿色自然不錯,甚至在首城拉涅普地區(qū)都能排上名號的,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早已為人婦。
昨天晚上在斯坦霍普公爵府上的舞會,貝利還親切的與她和她丈夫德克魯瓦伯爵打過招呼,在眾人的目光下看她們幸福的舞蹈。
那些都是假象嗎,華妮.吉布斯伯爵夫人竟然出了軌,男人還是艾莫利克伯爵之子。
貝利的思緒閃過的很快,表情除了微不可覺的凝了下眉,更是沒有任何變化,徑直略過吉布斯伯爵夫人。
然后當她在屋里又看到另兩個縮在床上的女人時,嘴里還是沒忍住發(fā)出了聲輕咦,同時也明白了吉布斯伯爵夫人與艾莫利克少爺?shù)年P(guān)系恐怕不是剛剛開始。
這時的盧西恩.艾莫利克已經(jīng)穿好了衣服,說道:“呵,嚇到了?”
貝利搖了搖頭,回道:“沒,需要我為您做什么嗎?”
她說的自然是盧西恩叫她進來可能吩咐的事,兩人都心知肚明。
盧西恩走到窗前打開窗戶,感受著一絲絲涼意吹進屋里醒了醒神,他說道:“不是你來找我匯報的嗎,怎么輪到你來問我了?”
他的語氣有點打趣的意味,貝利自然聽的出來,神色儼然的沒接這調(diào)侃。
兩人雖然是少爺與護衛(wèi)的關(guān)系,可卻也是從小一塊兒長大,這關(guān)系中或多或少會夾著其他情誼,所以這幅場景的出現(xiàn)沒什么意外。
貝利認真說道:“安娜.阿爾科特閣下今天下午回到了王宮,只有她一個人。”
盧西恩語氣凝重道:“你確定?”
果然,貝利遲疑了下,又看了眼那幾個女人,思緒道:
“不,如今圣瑪利亞公國的形勢很不安定,進出雷德摩爾城的管控非常寬松,城防軍自己都不清楚,很難調(diào)查進城記錄。”
“只是阿爾科特閣下進王宮時確實只有一人,我已經(jīng)派人在王宮外面守著了。”
盧西恩淡淡道:“不必了,她回來不是更好嗎,省的公主殿下因為她來找麻煩。”
“可是...”
盧西恩打斷道:“呵,難得讓你關(guān)心我了,不過確實沒必要,一切與我又無關(guān),任她百口也難辨。”
“還是說說溫沃斯特侯爵家里的那位公子吧,自從四個月前他身上的烈毒莫名其妙好了后,竟變了個人似的,似乎有團霧突然圍繞在他身邊,讓人看不懂了。”
“最近他除了去學(xué)府和香荷麗街之外,可有增加了什么行程?”
盧西恩難得有了些愁緒,畢竟按之前的計劃,溫沃斯特侯爵家的那位孱弱公子,早應(yīng)該無聲無息的中了克萊爾巫師的毒,在四個月前的某天死去。
這之中也不知是發(fā)生了什么意外,或是被侯爵家的族人察覺到,那個本應(yīng)該死去的布蘭溫.溫沃斯特竟然奇跡般的好了。
而且不是簡簡單單的中毒與治愈那么簡單,而是像換了個人一樣,連性格都變了。
以前在比爾頓學(xué)府兩人或多或少有些交集,雖然礙著他家族侯爵的名號,一般人不會發(fā)現(xiàn)什么,可他能看出來,那個時候的布蘭溫絕對是個“蠢貨”,能進比爾頓學(xué)府想必都是動了關(guān)系的。
如今的布蘭溫卻是大有不同,常常往比爾頓學(xué)府跑,每每上課也不遲到,成績飛躍而起,還非常熱衷于元素魔法,甚至短短四個月已經(jīng)到了初級魔法師成為“晉級者”。
在他們眼中這也是件奇事,可面對一個侯爵家族,有著心虛的原因,他們只敢派人偷偷窺視,連盧西恩也不敢冒昧的去接觸已經(jīng)換了個人般的布蘭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