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鄰家的姨,今天早上明明還與她一家子坐在一個桌子上吃著早飯,現在...嗚,嗚嗚...唔。
她控制不住的哭泣著,卻又害怕被發現,連忙用手捂著嘴巴。
“啊!不要啊,畜生!!”婦人撕心裂肺的喊叫,給予她的只有布料的破碎聲,以及獸人的巴掌。
啪~
“吼嗚~”
痛徹心扉的嘶吼,骯臟的野獸,就在她身邊,她只覺得自己快要難受的昏過去了。
“雜碎!給我死去!”
一道嘶啞卻熟悉的聲音傳來,是她的父親。
他應該也是來不及逃走,找地方躲了起來,見到這幅場景,終于是看不下去了嗎。
可爸爸,這樣你也會死去的啊,媽媽已經扔下了我,連你也,要扔下我了。
她的視線已經完全被淚水遮擋,最后的最后,只有模糊的身影定格在了院外。
往外跑去的父親,被那大腿還粗的胳膊打穿了身體,盡管如此死去,魔獸還不肯放過他,一口一口啃掉了他的頭顱...身體。
艾蒂斯諾終于忍不住昏死了過去。
……
“快,教堂那兒的氣息平穩了,大家一起過去看看。”
在村廣場,一堆人恐懼的擠在那兒,沒有主事。
突然聽到有個老頭這么說,大家心里認同,不然村長和主教不在也不是辦法,可現實卻是沒有人動腳步。
孩子躲在女人身后,女人躲在男人身后,男人手里拿著武器,一個勁的對老人使眼色。
最后站出來的盡是七八十歲的老人。
...
“嗚~啊啊~!”
此時地下的尤安已經醒了過來,只是,他很難受,心口撕心裂肺的痛疼,抑制不住的哭泣,像是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
整個人也像失了魂,癱坐在地,一直到悲傷感漸漸退去,他的理智才清醒了點。
他倚著權杖站起身,黑暗的靜室被他的一抹火光照亮。
眼前的四具身體已經干癟的不成人形,讓尤安蹙眉低下了頭。
心中閃過一抹思緒:這祭祀大陣不會是什么邪法吧?
不多想,腳下突兀的黑包裹吸引了他的注意,這么精致秀麗的布袋,之前可沒印象。
尤安撿起來才巴掌大小,沒多鼓,可是拉開一看,里面的東西卻是又多又大,讓人不可相信這是怎么裝進去的。
儲物袋,這個詞第一時間就蹦出在尤安腦海,可能在這里不叫這個詞,但作用應該沒差了。
他第一時間往里看,最突兀的就是三個卷軸和一根羽毛,它們身上都散發著強大魔力吸引著他,這也讓他瞬間察覺到了這些東西不是他們之中任何人的,而是大祭司的。
“下去看看...”
“我領頭。”
尤安正想拿出來看看,耳邊卻聽見聒噪的交談聲,這讓他意識到有人來了,是那些村民。
只是隔著這么遠,他竟還能聽的見聲音,看來自己的等級又提升了不少,就是代價...
尤安收起布袋走向通道口,最后看了室內一眼,才快步離去。
這個地方不能留,本來大祭司的陣法就已經失去了原本的用途,被這些人利用走向了歪道,那么就地埋葬吧。
轟隆隆~~
“怎么回事,又開始了。”
“快走!”
剛要進來地下的村民被這坍塌的聲音嚇得又跑了出去。
緊接著一道白色身影飛速而出。
瞧著眼前的一群孱弱老人,尤安暗暗皺眉,突然想到這個村里好像最重要的兩人死了,他們沒了主心骨。
不顧他們害怕的目光,尤安問道:“是誰領你們來的?”
眾人不語,一個持著鋤頭的老人顫顫巍巍走了出來,“你,你想做什么,主教大人呢?”
這句話讓尤安目光一凜,冷哼一聲也不解釋,“今天起,你就是本村的村長了,由我來庇佑你們。”
說完他的語氣又是一變:“記住,以前的事既往不咎,但要是又讓我聽到了一點不對的風聲,這個地方就從維爾朵利亞森林里消失吧。”
幾人聽得愣了愣,目光看著那凹陷的坑地,似乎明白了什么。
對于尤安口中的話,村里年輕人不一定知道,但他們這群快入土的人,絕對是了解的。
這個村子不知從哪一天開始就走上了邪路,如今或許是上天給他們的一次機會。
尤其是當他們知道即將庇佑他們的人姓伊索爾德,村民們就更加堅信了。
...
這里的事情平息后,尤安的思緒還是凝重。
站在腳下的這片山地上看去,對面景象與艾蒂斯諾大祭司看到的景象幾乎重合了。
這里原來就是她以前存在過的家,腳旁的幾處高坡,是他們的墳墓。
“祭司大人。”一位頭發花白,眉目慈祥的老婆婆走近。
尤安迅速抹了下眼睛,轉頭看向她:“怎么了?”
“這個是安娜小姐留給你的。”她遞出了一把華麗的短劍。
“誰,安娜的,你見過她,那她現在在哪兒?”
“嗯,祭司大人您來晚了,安娜小姐早就離去了,她等了您五天沒等到,說您食言了,讓你定要去圣瑪利亞公國去找她。”
老婆婆說著說著就笑了起來,目光也變得曖昧,然后又變得疑惑。
尤安突然有點想笑,也沒有多解釋,她才認為自己是個女的吧。
看來是得找個時候換回男裝了,就是長了張細皮嫩肉的女生臉,這個他可沒法改。
現在知道安娜沒事就好,這把短劍,有機會的話會親自送到她的手里。
想來自己離開這片森林的時間也快到了,原本以為拿到了奧卡茲村這浩瀚魔力,只會給奧卡茲村帶來詛咒,如今他才知道,自己身上也有詛咒。
艾蒂斯諾.伊索爾德的詛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