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蔣東恩又派人到榮國府傳見賈璋了,
賈璋從金陵回來一直沒有去找過他,他很是著急。賈璋又立了功,那總是要賞賜的,更何況他還是賈璋的兄弟。
蔣東恩很想讓永平帝給賈璋升官,現在的賈璋才是五品龍禁尉,這可不夠的,至少不得是四品啊。
他還想著干脆讓賈璋到大理寺或者刑部去任職。
那是他管著的地方,賈璋去了是最合適的。所以他要見賈璋詢問賈璋的意思。
可沒有想到,賈璋拒絕了,拒絕的緣由居然是神仙不支持,這可讓蔣東恩很是惱火,還有這樣的理由?這算什么?
這明明就是不愿意聽他的,還說什么神仙不樂意。
因此,看著一臉無所謂的賈璋,蔣東恩忍不住惱火了,“你這是什么意思,那里有什么神仙不樂意你當官的?”
“殿下,這你可就不明白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更何況是神仙之事,你懂得太少了。”賈璋拿著干果一邊吃,一邊含混的說著。“對了,殿下,你這里的干果倒是不錯,可給我些。”
蔣東恩指著賈璋身邊茶幾上的干果,轉頭對旁邊站立的小太監說道:“去,把這些果子收起來,不要給了他白白的吃了。。”
那小太監低著頭,沖著賈璋擠眉弄眼的收起了裝干果的盤子,就快步離開了,
他覺得這會子最好不在場,免得最后是他落得不是。
賈璋擦了擦手,“殿下,我早都說過,那大理寺和刑部都是得罪人的地方,你有何必非讓我去,難道你是覺得我得罪的人還少?我可想舒舒服服的呢。”
“你是得罪的人多,可那還不是你自己樂意的,怎么現在又改主意了,刑部,大理寺有何不好,還能給你升一品,那你就是四品官了,就你這個年紀,可是難得的。”
四品官又能怎樣呢?那城隍神不都說了,他一個城隍之王都不好得罪三品以上大員,更何況一個四品的凡人。
“我不愿意當官,在府里多舒坦,有的吃喝的。”
“你,,,我這就去父皇那里,讓父皇下旨,你若是不聽,那就是違逆,就是抗旨不尊,那就要抄家的,對了,林姑娘就住在榮國府,一通抄了。對,就都抄了去。”蔣東恩氣急敗壞的說道。
“哈哈哈,那你可得快點去,這圣旨要是下的慢了,我就早早帶著林妹妹走了,賈府別的人,你隨意抄。”賈璋就是這樣沒皮沒臉的回復著。
他就愿意看蔣東恩生氣還拿他沒有辦法的樣子。
“那你到底要怎樣,你都得罪了那王子騰了,甚至暗地里還有不少大臣呢,你就不擔心他們回頭報復?讓你升官,可是為了你好。”
“殿下,我能不能不去刑部,不去大理寺,現今我家老爺可是京營的協理,我在去刑部或者大理寺,就太招搖了。”
賈璋這么一說,蔣東恩倒是安靜了,賈璋說的有些道理,現在賈赦可是協理京營,榮國府又引起了朝堂那些臣子的關注。
就這么幾天,不少人都又去榮國府送拜帖,那早就冷落的國公府大門前,又開始熱鬧了。
這時候賈璋再升官的話,到底對榮國府是好是壞,那還真不好說,畢竟刑部就是干著得罪人的差事。
“那你說,你想去那里?吏部和戶部可不行,那是太子把持的。”
“六部九卿的衙門都不去,咱們為何不再去新建一個衙門?”賈璋顯得有些認真的說道。
“哦?你是早有謀劃?”蔣東恩來了興致,貼著賈璋的身邊問道。還略顯神秘的樣子。
“殿下,離遠些,你可是親王,要尊重些。”賈璋揮著手要攆著。
“快說,”
“殿下可還記得,我曾經說過,手里沒有銀子,那就其實是什么都沒有,就算現在讓你管兵部,吏部,可你要手里沒有銀子,那些臣子還能聽你的?”
蔣東恩點著頭,他就等著賈璋接著說。
“為君者,一要有銀子,二要有兵,別的都是虛的,現今兵權還在北靜王那里,這就不說了,可銀子上的事,那才是可謀劃的。”
“你還有這謀略,居然想到了為君者的事,你就不怕人說你要造反?”
“這不是在你面前說說,你可是皇子,我這是教導你,你若不想聽,那就算了,我回榮國府去。”
“接著說,戲言而已,這你聽不出來,我那是戲言,你是我大哥呢,你怎么會造反。”
“去,給這茶杯續點水,這里就咱倆人連個小太監都沒有,剛才那個小太監怎么還不回來了呢?你可要好好管管了。”
蔣東恩沖著賈璋哼了一聲,順手去給賈璋的茶杯到了些水,那小太監就是他故意支棱走的。有些話說起來,身邊不能有別人。
賈璋的主意就是設置個制造局,按四品例。
這制造局規制不高,因此不大會引起朝中大臣的關注。而他有的事手段讓制造局做出新鮮的物件,鏡子已經制造出來了,以后會有更多的。
其實賈璋這個法子以前給蔣東恩提起過,但那時節還不是時候,現在不一樣了,可以開始動手了。
星云閣有能工巧匠,王熙鳳能管賬目,他能出主意,再有二皇子支撐著,一個小小的制造局就不會讓別人給端了。
此外他手下的劉勛,齊通就都能公開有個官吏的身份,以后做什么事那就便利多了。
這制造局不和工部、兵部下面管著的各司有關聯,和皇室的內務織造處一樣沒有瓜葛,
就是造新東西。甚至慢慢的開始煉丹,但那需要以后再去規劃。
星云閣本來就有人懂得煉丹,到時候就都給納進來就成。
而且星云閣的那李閣主在江湖上有些聲望,可畢竟不是朝堂上的人,新的制造局設立了,在給李閣主一個官職,那有什么不能夠的呢?
賈璋這么一說,蔣東恩就徹底的明白了,說起來,這道是個好主意。不招搖,還得實惠,他不斷的點著頭,還尋思著該怎么去給永平帝去說。
賈璋就不去管蔣東恩該怎么和永平帝去說了,那是將東恩的事,他只要不去刑部或者大理寺就成。
他倒不是怕得罪王公貴族,就是覺得現在不是時候。那老五死了,可他背后的王爺到底是誰?現在可是沒有了頭緒。
若是現在賈璋就去刑部,那老五背后之人還有王子騰等人就會使勁的盯住了他,畢竟他現在明處。
而他去鼓弄什么制造,那就會有些變數,要等著那什么王爺和王子騰等人再次犯錯才好。
這些個話,賈璋還不想給蔣東恩說,蔣東恩倒是個好皇子,還是要保住蔣東恩的,不能讓蔣東恩再去明著得罪人了。
離開禮親王府,賈璋去了一家酒樓,賈璉要約他吃酒,說是在府里不便利。
這賈璉還是有些花天酒地的,所以,賈璋可是要好好的教訓下他這個哥哥。
以后還有用得著賈璉的地方,而且賈璉并不是什么壞種,那就是個花心的,以后收斂點就好。
在酒樓的一間雅間,賈璉是紅光滿面的,那鏡子的買賣已經掙了銀子了,還真是不少。
雖然賬目是王熙鳳在管著,他拿不出來多少收益,可他現在的手里比以前可是寬裕多了。
因此,他特意的找了著京城最好的酒樓,他可是要體己話要說給賈璋呢,那是他的兄弟,不是別人的。
此外,他還約了柳湘蓮,是賈赦讓他約的,他還沒有見過,不過他給柳湘蓮約的時間略微晚了些。
見到賈璋進了雅間,賈璉連忙上去就要擁抱,他眼中還帶著點淚痕,顯得他很是關心賈璋,
“弟弟啊,你這回來怎么就不先見我這哥哥呢,你可是在金陵受苦了,哥哥我在這里擺了酒席,就是給你的。”
這賈璉還真是個會來事的,那做派看起來就跟真的一樣,可著他有是一雙桃花眼,這眼中帶淚的卻是能糊弄不少女子,甚至還有那像薛蟠那樣的人。
“二哥,你就別裝了,你那眼中是茶水還是抹了辣子的?”賈璋譏笑的對著賈璉說道。
“你怎么能這樣說你二哥,我可是你親二哥,這酒席可是我花了不少銀子呢。”賈璉拉著賈璋坐下,很是殷勤的說這話。
“二哥,咱們是兄弟,誰還不知道誰,你就說吧,有什么要我幫襯的。”
“三弟,還是你啊,還是你疼你哥哥,來,咱們先干了這酒,二哥還真有話要對你說說。”
賈璉能有什么壞心思呢,只不過是想多掙點銀子,然后在外面找個小妾,可就是這樣,賈璋都不允許。
掙銀子可以,但決不能花天酒地的,現在的榮國府可是很多人都在盯著,說不得一杯酒喝下去,就讓人給下了套子。
但賈璋卻可以給賈璉一個前程,他說動了二皇子蔣東恩,若是永平帝同意下旨設置制造局,那他不介意給賈璉一個官職。
賈璉的同知的捐來的,就不可能有實職,而賈璉卻是個會來事的,讓賈璉去制造局管著迎來送往的差事,那倒是不錯。
因而,當賈璋拒絕了賈璉想花天酒地的時候,又給了他一個前程,那賈璉眼中的“淚水”就變成了興奮的光芒了。
他可算是有了官職了,不是什么捐來的同知,這說起來還真是兄弟好啊,這頓酒席的銀子可沒有白白的花出去。
于是,賈璉就多喝了兩杯,差點忘記他還約了柳湘蓮。直到柳湘蓮到來了,他才想起來。“柳公子?你是柳公子?”
柳湘蓮有點厭惡的看了看賈璉,他是不得已才來的,
他不是很愿意同賈璉這樣的人交往,可理國公府的柳芳幾乎是帶著點央求讓他來的,還說他們都是柳家人。
柳湘蓮根本就不是理國公府的嫡系子弟,這會子有要拉著說是一家子,還讓給他瑜賈璉交往。因此,柳湘蓮就打算來略坐坐就走。
可他卻遇到了賈璋。
在賈璋看來,這柳湘蓮真的就是一表人才,英俊而眉目犀利,他這次可真是遇到好處了。
這柳湘蓮可是個不錯的,不但有才氣,還義氣。這樣的性子到適合交往。
“柳公子,在下賈璋,可否與柳公子結識?”
賈璋這句話讓柳湘蓮決定要多坐會兒,多喝點了,
賈璋的大名他可是聽過的。這勛貴子弟中都傳遍了,一個庶子,給欺負到邊關后還立了功勞,又在揚州和二皇子滅了鹽幫,這次還在金陵引動了牢獄之神蕭相國。
這樣的賈璋那自然就應該是他柳湘蓮的知交。
“賈公子,久聞大名了,可就是沒有機會相識,這,這能再這里遇到,可是在下的榮幸,在下先干了這杯中酒。”
柳湘蓮一仰頭,一大杯子就酒直接就干了,賈璋還沒有說話,那賈璉就紅著臉在一旁叫好。
他很喜歡柳湘蓮,這柳湘蓮長的好,還豪爽,那以后就應該和他賈璉多交往了。三人再次坐下,賈璉就要行酒令。
賈璋是當仁不讓,做了酒令官,以一句王昌齡的邊塞詩為引,
這下子可讓賈璉為難了,平日里,他行酒令,都是風月之類的,那里做過用邊塞詩為引的。
他就想自罰一杯,可柳湘蓮卻給攔住了,賈璉不會,他會啊,
他還愿意代賈璉跟著行一句酒令。大丈夫當有作為,不可多是女兒之態,雖然他長的好看,但他的心是堅強的。不像賈璉。
就這么著,賈璋和柳湘蓮互不謙讓,一杯杯的就自然都喝的盡興。
賈璉跟著湊熱鬧,他很是得意。
約柳湘蓮可是賈赦交給他的,現在柳湘蓮和賈璋幾杯酒后都像是知己一樣了,那他回去再賈赦面前自然是會有好處的。
就這飲酒之間,柳湘蓮說起了秦鐘,他原來瑜秦鐘是早都認識了的,還說要讓秦鐘瑜賈璋相識。
賈璋不在意認識秦鐘,他在意的事秦鐘的姐姐秦可卿。
這下子可就有了收拾賈珍的法子了,反正他現在又閑著了,那總的找個什么事去。柳湘蓮認得秦鐘,這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