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的府邸規格比榮國府更高些,那是親王府邸,而且還是永平帝最喜歡的皇子府宅。但守門的下人們卻對賈璋倒是異乎尋常的客氣。要比榮國府的下人們對他還好些。
看著身著素凈的長衫賈璋,步履從容地走向王府大門。守門的下人見他走來,紛紛躬身行禮,臉上帶著恭敬的笑。
“賈公子,您來了。”一個年長的下人走上前來,“王爺早已吩咐過,若是您來了,可直接入府,無需通報。”
賈璋微微頷首,隨著這人徑直往里面走,穿過一道道回廊,那人將賈璋帶到了禮親王的書房。
這書房內布置得還是典雅,書架上擺滿了典籍。可禮親王卻并未看書寫字什么的,倒像是個“皮猴子”,一點沒有禮親王的風范。
見到賈璋到來,二皇子緊走幾步就拉了賈璋的手:“賈璋,你可來了。”
賈璋上前卻沒有行禮,這會兒房間里面就他倆人,“二弟,你這府邸可是恢弘啊,我都不敢進來。”
二皇子蔣東恩弄了個大紅臉,他不喜歡賈璋叫他二弟,可他還就是喜歡賈璋這性子,在他面前無所顧忌。
“賈璋,你可知我為何叫你來此?還有,你我是兄弟之義,別成天讓我叫你大哥。你不過大了兩個月,你倒好意思。”蔣東恩說道。
賈璋微微一笑,說道:“哦,二殿下,二殿下,在下愚鈍,失禮了。賈璋不過榮國府庶子,怎能知曉二殿下為何叫我來此?”
蔣東恩使勁拍了下賈璋,神色變得凝重了些:“父皇沒有處罰太子,就是我那大哥,說是太上皇的口諭,太子不過是過失相信了鹽幫。讓父皇略微懲戒就好。”
“這是能想得到的,怎么可能就因為鹽幫之事去重責了太子,難道你想把你大哥從太子位上拉下來?”賈璋還是笑嘻嘻的。
“你正經些,我可沒有想把他從太子位上拉下來,可他畢竟是和鹽幫私下有勾連的,難道就這么算了?”蔣東恩很不樂意的說。
“那還能怎樣?有沒有實證。”
“可,可他是太子啊,怎能做出這樣的事?”蔣東恩很是憤然,他總覺得多少都要對太子有所懲戒,哪怕是讓太子在宮中禁足幾個月都好,至少是懲戒了,可現在就是太上皇罵了太子幾句,然后永平帝又罵了幾句,這就算完了。
“二殿下,我可否問些話?”賈璋有些正經的樣子了。
“快說,你我之間有什么不能問的。”蔣東恩很是期盼著,他才不怕賈璋問什么,就怕賈璋什么都不問。他就是看上賈璋了,想讓賈璋跟著他。
“殿下你既然參與了朝政,那殿下你管著吏部?還是戶部,又或者是兵部?”
蔣東恩不明白賈璋怎么就突然問這個,這和處罰太子有什么關系?
朝中的王爺,有忠順王、北靜王和他參政,別的親王或者郡王都不過是有個王爺的身份而尊養著,但并不參與朝政。
北靜王管著兵部,忠順王協理戶部、工部諸事,他這個禮親王管著刑部和大理寺。吏部、禮部是交給了太子參與。因此,這次去揚州查案,說起來還真是他的事。
賈璋聽的倒是認真,北靜王管著兵部,那一定是太上皇的意思了。還有禮部、吏部交給了太子,說不得一樣是太上皇的主意。
可著深受永平帝喜歡的二皇子蔣東恩就是管著刑部,還有大理寺。這不就是個得罪人的差事啊。
大魏朝除了刑部,還有個錦衣衛,那才是要害之地。因為錦衣衛的存在,刑部的職責收到轄制,凡刑事大案往往都是錦衣衛在辦理,刑部就是個名兒。
這次蔣東恩去揚州查鹽幫,要不是因為他本身是二皇子,再加上有了賈璋的出現,那揚州的案子根本就辦不下來。
錦衣衛可不會給刑部下派去揚州府的人一點面子。至于大理寺,那還不如刑部呢。那就是個養老的地方。
賈璋想了想,帶著點很理解姜東恩的樣子說:“二殿下,可真是委屈你了,好處你是一樣占不著,得罪人的事你是一樣沒有落下。”
“賈璋,何出此言,我是皇子,理當為朝廷出力。”蔣東恩有些不滿意了,這是賈璋小瞧他了?
“殿下,嗯,我認真點說,你隨意聽就好。”賈璋反過來拍了拍蔣東恩的肩膀。“錦衣衛可聽你的?”
“嗯,有父皇在,他們倒是不會給孤王難看,就像在揚州一樣,你都看到了。”
“那,大理寺可還有職權?”
“大理寺那是朝廷的衙門,當然,,,”蔣東恩的聲音開始小了些。
“那,錦衣衛的案子若是不交給刑部,刑部可有法子強到手?”
聞聽此言,蔣東恩的頭低下去了些,他明白賈璋要說什么了。他嘆了口氣說道:“大哥,你卻不知,我現在能管著刑部和大理寺,那已經是難得了,那是父皇想盡了法子才,,,”
“原來你其實是懂得,手里沒有兵權、沒有財權,和官員的推薦權你其實就是個打手一樣的人而已。”賈璋很是不客氣的說道。
“打手?你這話說的,難道我是父皇的打手?你太過分了,這樣的話豈是你能說的。”蔣東恩很是不樂意了,怎么就把他叫做打手了。要知道,即使是刑部都很千難萬難的才交給了他。
“沒有說你是陛下的打手。”
“那,你說是誰的?”蔣東恩有些不解了,原來賈璋沒有說他是永平帝的打手。
“宮里不還有一位?只不過,他似乎不喜歡你而已。”
賈璋難道說的是太上皇?蔣東恩更是有些難以明白了,太上皇不喜歡他,為何還要他做“打手”?
“有時候,打手并不需要自己喜歡的人,只需要有人沖在前面當炮灰,,,”
蔣東恩不是很明白“炮灰”是什么意思,但聽起來不是什么好的。“你是說,看上去我管著刑部,可其實我還不如錦衣衛提督?”
“嗯,孺子可教,你不愧是我二弟,還是明白的。”賈璋沖著點了點頭。